“这么一个女子能有如此的心计,也的确令本主刮目相看,如果此时背后到底是谁在筹谋 ,还需要王爷再细细斟酌。此等小事在如此情形之下被曝出来,威力虽然不大,却也足以震慑住众人,足以毁掉夏小姐与四皇子的婚事。”盟主一脸的感慨,原想敬酒,却又看承棣一脸的苦涩,无奈不再多说什么。
次日,边城就传出了噩耗。
夜里,晋王在衙门里遇刺,身受重伤。
此事一出,整个衙门都戒备森严,从衙门路过的老百姓们,纷纷的想朝里面看一眼,虽帮不上什么忙,心中却是极担心晋王。
“外面早已经乱成了一团,你如今倒是有心思还在这里与我下棋。”盟主倒了一杯茶,伸手递给承棣。
“既然是苦肉计,那么本王总归是要把这个计谋给做的万全,否则这天下人若是不相信的话,本王岂不是要功亏一篑了。”承棣面上再不似昨日那般焦急,面上反倒是带着风雨欲来的闲适。
“你当时一点也不着急,想不想知道京城那个小主如今的近况如何了?”
承棣刚好落下一子,彻底的堵住了他的退路。
盟主刚说完,便低头看着眼下的棋盘大叫了一声:“王爷过真是阴险狡诈之辈,趁我不注意,便堵住了我所有的退路,这么一盘死局,如何下得下去。”
承棣脸上的笑尽数消散:“我与她之间就如同这一盘死棋一样,无论如何都解不开,或许天命如此。”
“天命?”盟主面上挂上一抹讥笑,一身黑衣显得整个人更似冷酷逼人:“自我出生那一日开始,我娘就死了,是被我爹杀死的,直到后来我得知此事了以后,他说身为天雪堂的盟主必须要做无情无欲之人,可是我却偏偏与他反着做,他无情,我便多情,这天下诸多女子,为我痴为我狂,他甚是无奈最终死于我的刀下,天雪堂众人皆臣服于我,我若当真性命,如今的我便是他手中的傀儡。”
院中忽然刮起了一道风,树上的落叶逐渐落下来,命中一片枯黄之景,稍显孤零的一些。
“刚刚出来几月有余,如今也是时候回去了。”
承棣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书信,递给他:“此前你托我调查的事情,如今也有了一些眉目,和你所说的不差一二。宋毅的确是你爹的孩子,不过宋家姑娘却不是,他自出生起就被送到了宋家,当时宋夫人几年未曾诞下孩子,偶然遇到一贵人,送给了他们一个孩子,于是他们二人便收养了这个孩子。”
“怪不得他处处留心我天雪堂动静,原来打的是天雪堂盟主的身份,所以如今对我来说也没太大用处,无非就是个废人罢了,王爷若是要的话拿走便是。”
承棣想着宋毅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心中却还是有一事不解:“边城的粮食在一 夜之间全部死绝了,此事如果和宋毅脱不了关系的话,那他背后之人到底为何要这么做?本王实在是想不清楚!”
毁了全城的粮食,这等于是杀了全城几万人的姓名。仅仅是因为这一场饥荒',就死了这么多的人,实在是让他心难安。
“我也可还记得,我曾经与你说起过,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你如今已经失势,先前眼红你的那些人恐怕正等着排着队对你落井下石,这边城一事,你身为局中之人,或许看得不是很清楚,可我这个局外人却看得清清楚楚,此等计谋分明是给你挖了一个圈套,等着你进来。而那背后之人却刚好在边城闹饥荒了以后找到了我,不惜砸下万两黄金也 要 我拿下你的向上人头,难道王爷都不觉得此事有些过分的蹊跷?”
他向来是男人钱财替人消灾。天雪堂的规矩素来都是如此,他自认为这天下就连皇上他都敢杀,却不曾想要,竟栽到了承棣的身上。
如果是旁人的话,他大可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直接手起刀落杀了他。可偏偏面前坐着的人,心性高洁又胸怀天下,本不应被人如此的算计。
他向来不屑于用这些小人的手段去对付别人。天雪堂做生意向来是光明正大的,现如今两个人坐在一起,共同商议起了此事。
二人同时抬头互相看一眼对方,有同时开口。
“这个人分明是在算计我们两个人!”
“哈哈哈!”承棣大笑:“本王现如今倒是越发的想知道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了,竟然不惜牺牲一个城池的人的性命,也要引 诱本王出来杀之灭口。本王倒是不知道我的命竟然如此的金贵,值得这全城的人怎么陪葬!”
“我原不打算去京城的,那种地方乌烟瘴气的,我着实是不喜欢。不过如今却越发的好奇,这京城之中到底是住着何等的人物,能够一出手便算记住了,我们两个人。”
承棣坐在那里细细品着口中甘甜如丝的茶,茶香味如此浓郁,他却无甚感觉。
他心中也早已有了一个模糊的影子,如果此事当真是此人所为的话,他竟然绝不会饶了他。
罔顾这些穷苦百姓的性命,只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当真是不配再活于人世之上。
“这盘棋不如等改日 我了结了此事,在与你一同下。”
承棣低头看着眼下的这一局死棋,二人皆没有办法走出去,索性把这个棋盘给保存了下来。
回京城的马车,陆陆续续出现在了官道之上。承棣回城的消息却始终没有透露出去半分。马车内,承棣拿着手中的书信,面上舒展开了一些。
“承棣亲启──你莫要为我担忧,我如今一切都好,只是前些日子曾经人说起过,你受人偷袭,身受重伤,我便夜不能寐。后又仔细想一想,天学堂的盟主都不是你的对手,你又岂能被这些小喽啰给伤到,终究是我太多心了,不过既然知道你安好,我如今也可以放下心来,好好的整治一下这京城里的不安之气。”
信上并未提及其他,承棣看着手里的这三封书信,除了偶尔劝他多注意身体之外,并且在与他分享着这段时日经常发生的各种趣事和秘闻。
又或许是因为书信来往的原因,二人的关系,也不再像起初那般处处躲闪着。
承棣犹豫了一下,缓缓的提笔在纸上落下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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