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
夏姬走进,对着坐在正前方的夏九渊和夏夫人福了福身,随后目光淡淡扫过夏沁。
一身粉色衣裙勾勒出少女纤瘦的身姿,头上戴着精致的粉色珠钗步摇,绝色的面容无一瑕疵隐含几分柔弱风情,一双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眸更是如泉水一般沁人心脾,红唇齿白,带着几分空灵的娇美。
夏沁正撒娇般的抱着夏九渊的胳膊,依偎在夏九渊身旁,看到夏姬,便放下手走了过来。
“子姬……”
夏沁握着夏姬的双手,愧疚地低头,再次抬头,一滴泪水从眼眶滑落。
“都是姐姐不好,姐姐没有保护好你!”
夏姬静静看着眼前的女子,那个表面柔弱,天真纯净,实则心思歹毒,心如蛇蝎。似是已经见过了承天祈,又似是因为夏家夫妇对她的养育之恩,所以她对夏沁倒并无多少恨意。
说她与承棣有染,怀了承棣的孩子,又暗藏弘泰帝遗诏,这其中多少都有夏沁的推波助澜。
可终究乃是来自于帝王的疑心,没有夏沁还有李沁赵沁王沁,所以终究还是承天祈从未相信过她,亦或者他信她,却因为她的身份,不得不杀了她,连她的孩子都不放过。
见到夏姬久久未曾开口,夏沁的手指微微一紧,心口隐隐透着几分疑虑。
看夏九渊和夏夫人也焦急地看向了夏姬,两人眼底均透着几分不安,夏九渊张了张嘴更是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可是最终没有开口,只是放在桌面上的手指不安地摩擦着。
“姐姐,这怎么能怪你呢?”
夏姬笑着开口。
夏九渊和夏夫人齐齐松了一口气,夏夫人更是笑着接话道。
“你这丫头,子姬自幼和你关系就好,这次落水更是失足,怎么能怪你呢!?”
“谢谢妹妹。”
夏沁拿起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哽咽着声音,随后又转身对着夏九渊和夏夫人福身。
“谢谢二叔,谢谢二婶不怪沁儿!”
夏姬看了眼夏沁,她想,夏沁如今恐怕还不知她并非夏家之女,不然她也不会如此讨好夏九渊和夏夫人。
从夏沁身上移开眼眸,夏姬看了眼一旁的小蛮。
小蛮会意,立即点头,走到门口掀起暖帘,让两个婆子将一个木箱子抬了进来,打开木箱子,最上面的则是一件上好的赤狐大氅,下面则是里衣,狼靴 ,长袍,褥子,除此之外,还有糕点吃食等物品。
“爹!”
夏沁抬头看向了夏九渊。
“哥哥离京时,我尚在昏迷,如今已寒冬,小蛮鞋袜单薄,我便带她出去转了转,顺便也为哥哥置办了几件冬衣,漠北天寒,不知爹爹可否派人将这些衣物送去漠北?”
小蛮穿着一双崭新的冬季绣鞋正准备走到一旁,听到夏姬的话,脚下一滑,差点跌倒。
她怎么觉得,她才是那个顺便的人呢?不对,她觉得,顺便的人不止只有她,还有大少爷!
“你有心了!”
夏九渊看了眼箱子,感激地开口道。
这些东西没有八百两白银定然是置办不了的。
似是想起什么,夏九渊又突然开口道:“过几日,你要进宫参加贵妃娘娘的赏梅宴,去账房领一千两银子,给自己置办几件衣裙,不可怠慢了贵妃,惊扰了凤驾。”
夏姬并未开口,而是低头沉思了须臾,抬头。
“爹,我在风雅阁看中了一副字画……”
虽然夏姬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夏九渊便知其意,只是微微愣了下,便吩咐一旁的婆子。
“让管家给小姐送三千两白银。”
“是!”婆子立即颔首。
“谢爹爹!”
夏姬对着夏九渊福了福身。
夏夫人坐在一旁,眼眶发热地低头看着箱子里面最上面的浅褐色的赤狐大氅,心底微暖,似是并未听到夏九渊给了夏姬三千两白银的事。
只有夏沁怔在了原地,垂在一旁的手指紧紧攥着手帕,眼底的嫉妒一闪而过。
这就是夏姬。
去街上给丫鬟买一双绣鞋,随便就可花百两白银给自己兄长置办过冬衣物,可是她呢?
她每个月也只有区区八十两白银,而夏姬随便买一张破字画,便可从府中拿走三千两白银,从小,她身上的哪件衣衫不是用上好丝绸缝制,就是房间的棋盘也是用的紫檀木,棋子更是用上好的玉雕制而成。
她的父亲乃是朝中从二品户部侍郎,每年有三千四百两白银的俸禄,而夏九渊一个从三品将军,每年也只有区区二千二百两白银的俸禄。
可夏姬的花费远远超过了夏九渊的俸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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