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誉成太傅之人整个人闲的紧,不是在书房热情挥洒笔墨,便是出去与友人觥筹一番,最后便是在栖云轩安静的陪着顾阮,发乎情,止乎礼。
没有半点逾矩。
清清淡淡,温润芳华,总是穿着一袭白衣,气质更是温柔如仙,空灵澄澈。
不染尘世……给人一种与他说话都是对他的一种亵渎的感觉。
顾阮瞧着这样的裴誉,有种第一次见着他的错觉。
六艺俱全的风雅俊美世子,哪是自己记忆中的那纨绔风流子弟。
一日午,裴誉今日闲在家中,坐在外面的院中凉亭里,为顾阮煮着茶水。
是她平日里最爱喝的庐山云雾。
顾阮双手托腮瞧着他,今日倒是没穿那白衣裳了,换了一身浅蓝衣服,湖水蓝,澄澈感觉,赏心悦目。
顾阮眨眨眼,裴誉如今的平和到不像是装出来的。
“瞧着我做什么?见为夫生的太过俊美,阮阮看的入迷了,舍不得移开眼?”裴誉煮好茶,拿起茶壶来,轻侧壶身,便有一道清亮的水柱从壶嘴倾泻而出,溢于茶碗之中,茶香四溢。
令人心旷神怡。
顾阮抿抿唇,只是这一开口说话便是露了馅,这人一点都没变,就是长了一张专门骗人的脸。
“没瞧你,天天看,没看腻就不错了。”
顾阮语气带着一抹嫌弃。
她才没有看你。
裴誉唇角微勾,扬起一抹风华绝代的笑容,将顾阮嫌弃的话当成了情话来听。
天天瞧他,就是瞧不腻烦。
小姑娘孺子可教也。
“茶,如何。”
他许久没煮过茶,这手艺也不知生疏没有。
“香——爽而持久,味——醇厚而含甘。好茶。”顾阮不吝啬的夸赞着。
唇齿留香。
比她煮的茶好喝。
真不想承认呢。
裴誉淡笑,承下顾阮的赞语。
院中又是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
顾阮坐在亭中又坐不老实了,“我听说过几日便是秋狩了。”
顾阮磨磨蹭蹭在裴誉身边装乖讨巧许久,终于把自己的小问题给问了出来。
“嗯,不错,不过裴王府没有名额。”裴誉看她一眼,眸子飞快的划过一抹流光。
“为什么?”顾阮讶然,秋狩没有裴王府的名额?
怎么可能!
皇帝再看不惯裴王府,也不至于表现的这么、这么明显吧!
“不为什么,就是不去。”裴誉淡漠收回目光,低着头浅酌着茶水,任由它肆意蔓延着口腔。
声音凉淡,听不出别的情绪来。
“是没有裴王府的名额,还是你不想去?”顾阮眸光一下犀利起来。
声音也倏然变的冷漠。
“有区别吗?左右阮阮也对狩猎不感兴趣。”裴誉挑挑眉,说话理直气壮的。
她从来都不感兴趣,她对自己的事都没几件感兴趣的。
丫的,这男人是承认了,是他自己把狩猎的事儿给推了,而且还不打算告诉她一声!
凭什么!
就算她不去,裴誉凭什么替她作主,连她的意见都不征询一下!
大男子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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