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王府,书房。
“四弟,过几日就是狩猎了,我想……”带妍儿去,让她散散心。
裴尚最后几句没有说完,他如今做的事已然得寸进尺了,柳妍犯此大错,他却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就连三月的禁足也是朝令夕改。
裴誉画画的手一顿,抬起眸子去看裴尚,眸底封了冰,又慢慢垂下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待带画完,墨干才淡淡的说了句:“柳家金行本世子就当作是大少夫人给阮阮的赔礼。”
柳家金行,是柳家的命脉,没了金行,柳家的势力,财力都会大打折扣,难复昔日荣华。
资金无法周转,一个不慎,倾家荡产。
裴尚脸上出现一丝牵强的笑,点着头同意了,裴誉没有废掉柳家,已是给足了自己面子。
裴誉这边说通,裴尚也不多做停留,回林苑准备之后的狩猎一行。
裴誉唇角清扬,满意的看着手中的画,画的江南夏日采莲之景。
将画卷起收好,无意间碰落一卷纸张泛着枯黄的画,裴誉眸色一沉,捡起来打开画中是一副小儿涂鸦,隐约看出画中是莲湖景象,有两叶小舟,一叶是两名女子,一叶是一三岁小儿,在湖中嬉戏打闹……
左长安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撑起身子,看着一旁啃苹果兴起的顾阮,声音微哑:“我刚才是睡着了?”
“是啊,睡过许久了。”顾阮点点头,手指有意无意的拨动着琴弦,眸底流光涌现。
“狩猎都有什么人去啊!”顾阮眸深处带着一丝算计。
“皇子公主是绝对少不了的,三品以上官员及家眷,历来都是如此,你没去过所以不知道。”左长安深思一阵,听霍尊说,好像就是如此。
“今年,你去吗?该是会的,裴世子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待在家里!”左长安调侃着顾阮,新婚燕尔的,哪里舍得?
换作自己,就算是绑也会绑顾阮去,到时候到了漠河,就不信顾阮还能自己一个人跑回去!
顾阮犹疑了,去?还是不去?
“去!”一个人实在太无聊了!
“时辰差不多了,先回吧!”顾阮将鬓角的碎发拢到耳后,不经意的动作也让人脸红心跳。
下了船,顾阮深意的回头望了一眼,看到那黑绿交缠,凤眸一冷,变得冷漠。
还真是逢出必乱。
“看什么?”左长安停下来,也看了眼身后,并没有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
“没什么,走吧!”一些暗卫,不足挂齿。
回到栖云轩,见裴誉不在,顾阮也乐的清闲,巴不得他天天不在才好,近一月来难得感到困顿。
身子乏的紧,只是将发髻中的发簪头饰摘掉便将自己送进来锦被中浅眠,连沐浴都没了精神,到最后更是睡熟了,裴誉何时出现在床边也不知晓。
裴誉蹙着眉看着顾阮把自己闷在被子里,叹一口气,坐到床边把顾阮给扒拉出来,省的把她给闷坏了。
被子被轻松的掀开,一束红光映入眼帘,投射在裴誉的清隽如画脸上,给他平白的添了几分妖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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