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裴誉和皇帝的关系,顾阮在营帐里想了一上午也没能想明白。
“阮阮可是在想为夫?”裴誉语调温和,顾阮坐在裴誉腿上,脸紧贴在裴誉的胸口,随着他说话也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
“少自恋了,好好的想你做什么?”顾阮的第一反应就是抗拒,拒绝。
抬头仰望着裴誉清隽如画的面容又迅速底下,心中默念几遍清心诀神色才恢复淡然。
一个大男人长的这么好看做什么?
未见裴誉前,顾阮一直以为自己容貌瑰丽华艳,美绝人寰,还是那次万寿节,皇帝生辰,容不得顾阮不喜见人,不得不入宫,也是在万寿节上第一次见到裴誉,一身月牙白的锦袍裁剪合体,站在皇帝身边,身姿清瘦挺拔,如芝兰玉树,光风霁月,说不出的尊贵雅致,如诗似画。
顾阮第一次感受到了挫败,第一次心底对裴誉起了好奇心……直到后来这股好奇心变成了现在光景
“阮阮,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哄哄为夫高兴?”裴誉在顾阮脸上捏了一下,显然不满意顾阮的话,不过经过这些年的相处,裴誉也是习惯了,只是心底还是觉得不是滋味。
世家千金,权贵之女,有哪个见到自己不是轻声软语,小心讨好?
然后再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自己,偏顾阮嘴毒不已,虽是没说什么失礼的话,但让人听了心里也很不舒服。
“抱歉,不能。”扒拉开裴誉的手,站起来理了理起了折痕的衣服,掀开帘子就带着温婉出去了。
裴誉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手,失笑出声,想起其中一只木偶,那双眼睛分明是被人点掉了。
“世子爷,墨尘回来了。”
“进。”裴誉端正坐好,手里翻阅着书,墨尘一身血气从外面进来,“属下见过主上。”
“查到什么了?”裴誉问的正是十年前江南城一案,以及长孙允亡妻程槿怀一事,他总觉得其中的关联不只是程槿怀是江南人这样简单,死的更不简单,否则她的资料怎么会那么干净。
“回禀主上,十年前江南一案痕迹均被泯灭属下连月查访也只查到一些细枝末节。”墨尘拧起了眉,已经过去十年了,就算有也被磨灭的差不多了,非一朝一夕可以查出。
更何况十年前江南一案十死无伤,知情人更是难以查访。
“说。”裴誉眉宇间一片寒凉,却也知晓此事难度,平复怒意。
“回禀主上,属下另有发现,齐国长孙允的侧妃江絮是齐国大理寺卿之女,更是程槿怀的嫡亲表妹,江絮之母是江南城城主之幼妹,嫁去了齐国。
红颜薄命,不出三年便被家中小妾害死,更是将嫡女江絮卖给了人贩子,阴差阳错的回到江南城,以乞讨为生,七岁那年被江南城主寻回,做回了城主府中的表小姐。
也是从那时起认识了程槿怀,江南城主的掌上明珠。
自小一起长大,程槿怀出生于医毒世家,自小医毒双绝,是程家同辈之中的佼佼者,一身武艺更是难寻敌手,一时间风光无两。
十四岁时结识来江南游玩的长孙允,一见倾心,十五岁不顾族人反对嫁给长孙允,三年以来为长孙允筹谋,为他登上太子之位铺路,十八岁那年回乡省亲,葬身火海。”墨尘寻着江絮的这一条线查出了不少关于程槿怀的事,前面通透顺利,后面却是模糊了,中间根本连接不上。
“程家可还有幸存之人。”
“那一年十死无伤。”只剩下死了,一把火,烧的一干二净。
“可知火种,因何而起。”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起火。
“属下无能。”墨尘狠狠把头一低,他辜负了主上的信任。
裴誉墨眸迸发出让人如坠深渊的寒凉。
“无事,你尽力了,墨尘这次怕是要你再跑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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