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手上沾了些半夏,就能让鹦鹉变哑?”萧婧轩有些质疑,方才听药老所言,翠轩该是煎药时与半夏接触良多,回来时又喂鹦鹉吃食,添水时湿了手,将半夏融进了水里,被鹦鹉喝下,才便哑的?
“萧小姐,因人而异,因物而异。”意思就是鹦鹉的小体格,抵得上一个五六岁的小娃吗?
半夏是入药,与其余药材中和才没有毒性,而鹦鹉是只吃了半夏,自然不能与之并论。
“如此倒还是本妃照料不当,翠轩,你这样一仆事二主的丫鬟,本妃留不得,你还是回沉水轩去吧。
倒是可惜了这只能说会道的鹦鹉了。”顾阮可惜的摇摇头,又走近沈泱对她说了好些抱歉的言语,泫然欲泣的模样,让她们这些女子见了都要惭愧万分。
“世子妃,绿豆汤熬好了!”早在陈太医说绿豆汤可解半夏之毒时顾阮便人下去熬了。
温情端一碗绿豆汤进来,吹的温凉了再给裴文喂下。
“世子妃不必如此。”沈泱脸色怪异起来。
“沈三小姐怎的想起来送鹦鹉了?还是一只会说漂亮话的鹦鹉?”左长安搅着自己的长发,上挑着桃花眼,眸中潋滟多姿,竟也不被顾阮比下去。
“我……只是觉着这鹦鹉新奇,才特意送给世子妃解闷的。”沈泱羞涩一笑,脸上升起一抹红晕,让别人才想起来沈泱不过是才及笄的闺阁女罢了。
“文儿!我的文儿怎么了?”安氏得了丫鬟的消息匆忙跑来,看的裴文时松一口气,文儿没事。
“四伯母不必担忧,六弟无事。”顾阮不经意的拦住安氏的去路,细细的把方才的事说明了才让她过去。
“四伯母,侄媳这里容不得一仆事二主的婢子,还是请四伯母将这翠轩给领了回去。”顾阮凤眸森然的望了眼翠轩。
说不完,道不尽的冷意,唇角扬起的细微的弧度,冷血非凡。
安氏搂着裴文的手一僵,这是什么话?一仆事二主!
这话传出去让别人听了岂不是……岂不是遭人误会,非议!
“侄媳说笑了,翠轩这丫头最是忠心耿耿,又怎会做出这等不耻之事?”安氏尴尬一笑,抬头又才注意到这间屋子有许多贵女在,一时哑言。
“四伯母,翠轩原是在四伯母身边伺候,四伯母见栖云轩萧条无人特意把翠轩送给了侄媳,侄媳感激不尽,待翠轩就如亲人一般,自问不曾亏待,只是这翠轩时时回沉水轩伺候四伯母,还给六弟煎药,这本不是大事。
只是翠轩昨儿个煎完了药,今儿个六弟便失声了,幸好有陈太医在,查清了来龙去脉,知晓六弟因何中毒。
若是今儿个没有陈太医,这翠轩不过是去了一趟沉水轩,回来后六弟便出了事,也难免别人不会怀疑,冤枉我这个世子妃,心思毒辣,特意派人去给六弟下毒,讽刺世子爷娶了一个毒妇回来,倒是也是伤了和气,到叫幕后真凶看了笑话。”顾阮柔柔一笑,话里话外再说这件事是安氏主导的。
你若真心疼惜这个世子妃,便不会让翠轩一仆事二主,可见是有私心在其中。
若是今日陈太医不在,便不会有人知晓裴文和鹦鹉中何毒,便会将目光锁定在去过沉水轩的翠轩身上,而这翠轩现在是顾阮身边的丫鬟,大家就会想到是顾阮利用的翠轩,指使了翠轩。
顾阮狼心狗肺,以德报怨,你这个四伯母和裴文是被陷害冤枉,从头到尾都是受害者。
实在高明。
“既然如此,这个丫鬟便交由侄媳处置了吧!”安氏面容有些扭曲。
“四伯母,翠轩的卖身契还在您手中,便是四伯母的丫鬟,侄媳如何敢随意处置四伯母的丫鬟?”顾阮柔柔一笑,说的话就像一柄软刀子在安氏身上割肉,血流成河。
众人唏嘘,顾阮未免太可怜了。
“沈三小姐,虽然这只鹦鹉不会说了,可这情意犹在,本妃定会好好的照顾它,让它活的好好的。“
沈泱退后半步,眼底有一丝疯狂,看着顾阮浮现出一丝冷笑。
看来自己是小瞧了这个庶女,鹦鹉学舌,她知道什么意思,偏强忍着不动手脚,装的一派云淡风轻,不谙世事。
一转眼她就把鹦鹉说话的能力解决掉,毁掉它的骄傲,没有尊严的活着,还要放在身边养好,让它光鲜亮丽的活着,这是什么意思,向我示威吗?
让我也同这只鹦鹉一样吗?毁掉我的骄傲,让我在她脚下过活?还要活的好好的?
“就有劳世子妃了。”沈泱闭了闭眼,敛去眼底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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