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和你说什么了?”顾阮偏头问他,小夫妻俩倒是不着急回府,在街上闲逛着。
饶是身边数多杂语也当做是没看见。
“阮阮的心态倒好,泰山崩塌亦不改容色。”裴誉淡笑,说的正是旁边的这些难以入耳的话。
“往日我风光荣耀的时候不见这些人,现在落魄倒霉了,就出现这么些义愤填膺颠倒黑白之人,和他们较劲,是显得自己愚蠢。
就好比一个说着沙河深的人与另一个振振有词的说着清河深的人红脸,争论不休,甚至打起来,结果却是说沙河深的人挨了罚。
第一次听这话是没什么感觉,可细细品味之下,与一个蠢人争辩,岂非是自己蠢到无以复加?”顾阮说话带着讽刺,声音散漫,带着淡淡的嘲弄。
“娘子所言极是。”裴誉墨眸一闪,这才是他的阮阮。
“所以啊,夫君日后要谨记妻言才是。”顾阮得寸进尺道。
展露了这两日来第一个轻松笑颜,灿若繁星。
“夫君遵命。”裴誉被这美丽笑颜晃了心神,鬼使神差的回答。
锦袍之下,裴誉更加握紧了顾阮的手。
这小夫妻俩回平城了,这段日子的风月故事也是要得一个结果了。
才回平城三日,顾阮就迎来了三堂会审,皇帝,裴毅和顾博远。
乾清宫,太宸殿内气氛一时凝固。
帝后还未来,裴顾两家人先行入座了,像是商量好了似的,入座便低头喝茶,也不寒暄两句,看也不看对方一眼。
顾阮有些闲不住,想东张西望的,奈何裴誉不知怎么的又打翻了醋坛子,不许她往顾博远那边瞧。
顾云锦眉眼微沉,一脸冰冷,目不斜视着前方,宛如一尊活雕像。
直到内侍一声高呼,陛下皇后娘娘驾到才使这气氛活跃了几分。
皇帝还未开口说话,裴毅便先发制人先行问罪了。
“陛下,这件事乃是臣之家务事,您搞的场面名头这么大,是怕微臣家丑之事传的不足千里马?”
轻松一句话,将外面的流言蜚语化作家务事。
又把皇帝这个外人的标签立的牢牢的,一会儿不管出什么事,他这个皇帝还能管进臣子家里头去?
清官难断家务事,他这个皇帝还非得揽这儿瓷器活?
皇帝脸色微微难看,却碍于还有旁人在场不好发作,这才忍了下来。
“是家务事,朕既是誉儿的姨父,怎么就不能管这事了?这婚是朕所赐,这事是在朕眼皮子底下发生,朕于情于理都有资格管。”
裴毅却不屑一笑,“那这谣言刚刚出现苗头的时候,陛下这位姨父怎么无动于衷,任由事态严重发展?
现在却来管臣子家里头的事了,陛下若是要管,那该是去找出是谁在背后言语重伤微臣儿媳之人。
而不是在此质问一个受害无辜人。”裴毅半点不给皇帝面子,冷哼一声,气愤的说完话,抿一口茶水润过了喉油道:“陛下身份尊贵,微臣与犬子不敢攀龙附凤,与陛下攀亲带戚,此话捧杀,陛下日后莫要言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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