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阮凤眸无波无澜,并不为楼烨这番话有所动容。
自己的从容淡定,与楼烨的犀利言辞倒是显得楼烨无礼数,有些咄咄逼人了。
顾阮还没怎么着呢,这身边的温婉便是不客气了。
“历来国师皆是智者,是有大智慧之人,从不为坊间流言所困,楼国师却是听之任之,道听途说,只听旁人几句闲言碎语便如此恶意揣测于人,那与市井小人有何区别?”温婉被气红了小脸。
楼烨俊容一沉,眸色也渐渐沉郁,不愉的落在温婉身上,周身散发着的冰冷的气息皆是在昭告他此刻的躁郁,怒意。
“世子妃身边的丫鬟倒是个个伶牙俐齿。”
嗓音如冬雪,犹如凛冽的北风呼呼的刮着,刺入顾阮的肌肤,寒彻骨髓。
顾阮只觉自己身体内的血液流动都便慢了,指尖微凉。
头皮也是跟着一阵紧一阵麻的。
烙印在灵魂深处的恐惧,现在渐渐浮现于心间,她还真是怕他。
怕楼烨,也是怕苗浣。
自古有之。
在课堂上学生怕夫子。
在家中子女怕严父。
在外徒弟怕师父。
顾阮差不多就是如此了。
虽然楼烨不知道,但是顾阮的心底却是门清儿的。
尽管畏惧,顾阮还是挡在温婉前头,隔绝了楼烨对温婉的灼灼的目光的注视。
“国师大人这便是被温婉给惹怒了?是恼羞成怒,还是被人踩住了痛脚,虚张声势恐吓于人?
若是如此,温婉对国师大人的这份质疑到也是货真价实了,不是信口开河。
不过……三人成群,流言猛于虎,国师大人受些蒙蔽,本妃到也是可以理解了。”
顾阮眼尾微红,眸光潋滟生波,像极了受过绵绵细雨滋润过的冶丽棠花。
风情无限。
楼烨却是脸色越发的沉冷了。
“如此说来本座还是要感谢世子妃的谅解了?”嗓音幽诡。
他这是被一个小丫头给教训了?
“这份谢意太过厚重,本妃愧不敢当。”
话说着不敢当,可脸上表露的神采却是瞧不见半点愧意。
“世子妃有这和本座耍嘴皮子功夫,倒是不如想想这场风月事件该如何平息,这般肆无忌惮下去,这假的也要成真了。”楼烨意有所指。
假的又如何,这事传的沸沸扬扬了,假的也要便成真了。
“国师这话的意思是本妃是真的为人陷害了!”顾阮眼神晶亮,眼尾微微上扬,声音娇柔洪亮,一时间从这雅间传开了去。
这戏园子大,看戏听曲的达官贵人也不少,走来往去的送茶瓜果小厮也不少,都是些藏不住话的。
不消一刻钟功夫便在这戏园中传开了去,再一个时辰传去了大半个平城。
历来东寻国师皆受东寻人爱戴敬仰。
好比先国师,好比前国师白清华,如今也是被东寻人津津乐道。
更别提如今皇帝跟前的红人,楼烨了。
楼烨话中漏洞被顾阮捕捉到,被她的一句欣喜问话给问的哑口无言。
只是盯着顾阮半响,才轻轻吐出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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