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翰一头冷汗,讪笑连连,也说不出什么解释,最后,他只能将黑锅都推在了苏雀儿的身上,痛心疾首的指着苏雀儿说。
“今日为父忙,千叮咛万嘱咐让你好好照顾表姐,可你是怎么做的,竟然做出这样的恶作剧,实在是太过分了。”
苏雀儿委屈至极,毕竟她所做的这些事儿,都是经过她父亲的同意的。
虽然她脑袋瓜子不太好事儿,但此时此刻也是明白父亲想要自己包揽所有责任,好平息镇北侯的怒火,让他不要因此牵连苏家。
她最后之后心不甘情不愿的说了句“对不起”。
月宝苏已经想好了落井下石的话语,但镇北侯显然比她更要恼火,甚至还刻薄地冷哼了一声。
“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像就这么轻轻带过。”镇北侯冷笑,“还是宝苏做得对,你们苏家没什么教养,不仅跟苏大小姐比不了,
甚至还忘恩负义,忘了你们苏府的这些荣华富贵是怎么来的。”
说着,他忽然起身,一脸冷漠,“如此的话,宝苏也不便继续在你这住下去,否则也只是让你们欺负而已。”
月宝苏一愣,略有些错愕的看着镇北侯。
镇北侯没有开玩笑,斩钉截铁说:“镇北侯府也跟护国将军府差不多大,闲置下来的院子也有很多。
平日里,就本候跟秦明深那混小子住着,也是空荡荡。你若是不想回将军府,不如就去镇北侯府如何?
本候能跟你保证,明深在府里什么待遇,你就是什么待遇。”
此话语出,众人都惊呼不已,也包括月宝苏。
苏明翰想不到,以前看着护国将军府虽跟镇北侯府来往密切,但月宝苏却似乎跟镇北侯府没什么关系,可没想到,镇北侯竟然这么疼惜月宝苏。
他说的这些话,可不是轻飘飘的几句话,这些话的背后,可是赋予了月宝苏在镇北侯府很大的权利。
苏明翰心想:看来这镇北侯是真的看上了月宝苏当儿媳,想让她当镇北侯府的少夫人。
可月宝苏却不这么认为,在镇北侯为她出气的这番言论中,她意识到了不妥。
倒不是觉得这镇北侯对她会有什么非分之想,但是这份莫名其妙的感情,却让她很警惕。
这镇北侯莫不是将她当成了什么人的替身?
该不会是秦明深他死去的娘亲吧?
这个念头让月宝苏心里咯噔一下,只觉得背脊发凉,在镇北侯提出这个提议后,她几乎是立即拒绝。
“多谢秦伯伯的好意,但我毕竟也是一般的苏家人,我虽然相信苏雀儿的确是有意的……”
说着她声音一顿,还看了一眼苏家的父女三人。
苏明翰的脸色是真难看。
这贱蹄子,莫不是想趁机跟镇北侯告状说自己虐待他,不给她吃好住好的,还纵容女儿对她使坏?
想到这里,又想到方才镇北侯发的火,他开始担心苏家会不会被镇北侯为难了。
别说苏家跟镇北侯府对峙,在镇北侯眼里,苏家也是不够瞧的,若是要玩,也不过几天的工夫就能将他这个小小的伯爵府灭干净。
想到这个后果,顿时就有些慌了,颇为紧张的看着月宝苏,摇着头恳求她不要乱说话。
不,应该是说实话。
月宝苏瞧见了,而看到苏明翰如同一条狗一样的祈求自己,她心中是很痛快的。
但……
这还远远不够,她要毁了苏明翰一家,要让他们为前世的所作所为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只是恐惧,真的还不够。
不过苏家的话,她会看在她母后的面前,不会动的。
她微微一笑,无比乖巧,接着说,“这件事是苏雀儿一人的所作所为,她知道我无法吃荤腥却故意送来了这样的东西来折磨我,这只是她一个人的所作所为,我想舅舅是不知情的。”
出乎意料的,月宝苏竟然替苏明翰说话。
苏明翰是震惊的,但也松了口气。
镇北侯却皱眉:“不是这苏明翰纵容女儿欺负你吗?”
月宝苏摇了摇头,而她这边还没说话,苏明翰就立即说:“怎么可能,我平时是很疼爱宝苏的,她虽然是我的侄女,但在我心里,她就是我的女儿。
而且侯爷也是真的误会我了,长姐对苏家的付出,我这个当弟弟的,可是一直都记得的。”
镇北侯忽然扭头看了他一眼,眸底忽然掀起了一股嘲弄。
月宝苏将镇北侯的异样看在眼里,但这也更加笃定了她不能去镇北侯府的决定。
其原因之一当然是因为镇北侯府有个挨千刀的秦明深,若是真的跟他住在一起,那她以后都不用想着复仇了,每天就只剩下吵架了;
其二,既然都已经决定先把苏家解决了,那留在苏家自然是最好的选择,虽然会很麻烦,但能却也能方便她一一的将这些人清除掉。
再者,就是镇北侯那对她怪异的感情了。
镇北侯府可不好对付,月宝苏不想让自己再战惹麻烦。
“你真的要留在苏府?”镇北侯认真地盯着她,神色凝重。
“真的很感谢秦伯伯的疼爱,但我目前真的很想留在苏家。”
月宝苏柔和的婉拒了。
月宝苏坚持,镇北侯也不好说什么,不过离开时,他却留下了自己的贴身玉佩。
“若有事,就让人拿着这块令牌来找本候,不管什么事情,本候都会帮你。”
镇北侯给了月宝苏一个很重的诺言,之后就离开了,只不过在要跨出前厅时,他却忍不住回头看月宝苏。
真像啊……
这一晃……
竟然都二十一年过去了。
镇北侯心中又无尽的落寞,甚至还有些失神,这种闷沉的情绪,一直持续到他离开苏家。
在上马车时候,马车旁边的树后忽然出现一个人影。
是午正。
午正走出来。
镇北侯迅速地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微微一笑:“放心,宝苏公主一切都好,本候这次出现,苏家的人一定会有所顾忌,让你家将军放心。”
午正点点头:“多谢侯爷。”
顿了顿,镇北侯又说:“不过容珩这是怎么了?不是向来都不喜欢苏家的吗,为何这次却把宝苏赶到苏家。”
不错,他这次来苏府,是受人之托。
容珩的拜托。
说到此处,午正也何尝百思不得其解。
将军明明真的很关心公主的,但却将她赶走,之后还怕公主受伤,不仅拨了五个花费不少心血的培养的护卫保护公主,连委屈都怕她受,还专门让镇北侯走一趟。
唉,这将军的心思是越来越难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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