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宝苏的意识是破碎的,也是迷糊的,她觉得浑身都很沉重,仿佛有千金大石压住似的,没有一点力气,就连睁眸都使不出力气。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到一股温热而略带苦涩的液体注入了她的口中。
很难喝。
月宝苏下意识的想要拒绝、挣扎,但是一个温热的东西忽然就堵上了她的唇,逼迫她将东西都喝了进去。
鼻息之间,仍旧是那一淡淡的柠檬香气。
她整个人都处于很迷糊的状态里,分不清现实跟幻境,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身体的那股沉重的感觉在缓缓褪去,很热……
月宝苏缓缓的睁开了双目,刺眼的阳光让她不得不眯了眯眼,显然是还不适应这样的光亮。
她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跟蚊帐,才后知后她竟然又回到了护国将军府。
月宝苏脑子还有些混沌,但下一眼,竟瞧见将军趴在她的床边,睡着了。
他的手……
甚至还握着她的。
月宝苏能清晰的感觉到从男人的掌心穿透出一股暖意在她的手上,隐约还能感受道男人掌心的薄茧。
将军……
在他床边守了一夜吗?
月宝苏也有些发愣,傻傻的看着容珩,胸口有某种情愫悄无声息的产生。
容珩是一个很敏锐的人,作为一个武将,别说一直被人紧盯着,就是被人多看一眼,也是逃不出他的感知的。
虽然他睡着了,但因为月宝苏的目光太过于执着,以至于容珩被活生生的瞪醒了。
月宝苏就这么毫无防备的撞入了男人的双目之中。
他的眸漆黑又清明,却带着一股令人难以揣测的深意。
容珩瞧见她清醒了,几乎是立即起身,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额头。
手背上的温热是很正常的温度,容珩也因此松了口气。
再一次死里逃生,而再一次见到容珩时,她的心境已然有了不同的变化。
那种感觉……
很微妙。
难以言喻。
月宝苏看着容珩,樱唇抿紧了写,有些不大自然,脸颊上瞟着的两多红晕,不知是因为疾病还是其他。
容珩是什么人,几乎是立即察觉了月宝苏的不对,但也这才反应过来,直到现在,自己还握着宝苏的手。
他立即将手收了回来。
月宝苏炸了眨巴眼,也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藏进了被子里,就好像藏什么羞答答的东西一样。
容珩抱歉一笑:“我睡着了,真是抱歉。”
月宝苏摇摇头,她抬目看着容珩,心中百感交集。
当她以为自己会命丧狼口时,想的就只是容珩,后悔自己曾经跟她的针锋相对。
其实容珩对她一直都很好,她也是知道的,虽然他的做法自己很多时候都不能理解,但她也愿意不对一个这么在乎自己的人那么苛刻。
“我去叫大夫来。”
男人到,转身就要离开。
月宝苏心下一急,一时之间也顾不上其他,竟就这么冲过去,想要拦住容珩离开的步伐。
可是她忘了,她腿部受了伤,别说跑步拦人,她就算是走路,也是一去也一拐站不稳的。
她那只受伤的腿,哪里受得住这么大的支撑力。
“啊……”
月宝苏刚一下床就站不住了,整个人直直的朝前栽去。
男人心头发紧,几乎是立即过去将月宝苏保住。
月宝苏起先是整个人栽进了容珩的怀抱中,而下一秒,却又被他以公主抱的姿势抱起来。
他可没她这么迷糊,可是时刻都记着那她伤口不浅的腿伤。
月宝苏的脑袋有那么一瞬是被疼痛占据的,小脸都皱了起来。
容珩则是有些无奈:“你想干什么,直接告诉我就可以了,何必要下床。”
他深深地呼吸着,一脸拿她没办法的表情,人命死的将她抱回了榻上。
月宝苏撇了撇嘴:“我忘了我受伤了。”
她清醒时,都被眼前的那一幕给吓傻了,连自己之前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更别说手上的事儿了。
听她这么理直气壮的语气,容珩很无语。
这是她自己的身体,怎么就能连自己手上的事儿都能忘了。
男人没说话,将它放好在踏上之后,又严严实实的给她盖上了被子,神色凝重并且很严肃的交代说:“不许在乱动,乖乖坐坐好。”
月宝苏耸了耸肩,末了她又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说:“不过我怎么会在这里?”
“不然你还想在哪里?”男人反问她。
一提起这事儿,月宝苏就冷笑了声,说话还阴阳怪气的:“不是你把我敢去苏家的吗,这么快就忘了?”
容珩面色不改,却认真地再次跟她强调说L:“宝苏,我并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只是送你去苏家小住。”
“你的决定,让我没有选择权,在我以及全京城的人看来,那就是赶。”
容珩皱了皱眉,看着她。
月宝苏小脾气又上来了,还一脸不怕死的横了他一眼,完全忘了自己之前在太姥山临死之前,说要好好跟容珩相处的事情。
容珩挺无奈的,摇着头说:“好,既然你不想去苏家了,那你就回来。”
虽然目的没有完全达到,但是这种程度上,也足够了。
而这会儿,换月宝苏不乐意了,她眉头一扬,明媚又带着些许的痞气:“凭什么您让我走我就走,你让我滚回来我就滚回来。
你还别说,我现在就想在苏家待着了,你就算是八抬大轿抬我回来,我也不回。”
容珩知道,月宝苏的公主脾气又上来了,可哪能怎么办,谁让是自己家的小公主,除了宠着,也没什么法子了。
“那这次,我就听你的好不好?”
他难得放下身段去哄她。
或者说,他这个人,就不会哄人,但人生在世,总有那么一个人,会是某一个人的例外。
月宝苏挑眉一笑,心情不错,倒是没有在说什么。
她先入境已经行了,发烧了整整一个晚上,容珩便赶紧去找了太医。
来给月宝苏看诊的是宫里的太医令徐太医。
徐太医给月宝苏看过之后,发现并无什么大碍,只是腿上的伤口需要好好修养,恐怕也有一个月的时间都要拄着拐杖。
月宝苏听着就直皱眉:“还要拄着拐杖?不至于吧。”
“公主若是不想留下病根儿,那就要好好修养。”
徐太医认真说,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
月宝苏不服,本想继续讨价还价,但瞧着旁边脸色不佳的男人,她便默默的别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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