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散了,如今也已经到了下午的时间。
宴会虽说已经结束,但参加宴会的官女子也不是要立刻出宫的,还是可以在后宫走动看看。
这些官女子大都是相互认识的,再太后这个具有威严的长辈一走之后,她们便开始围聚在一起的聊天。
有谈论方才月宝苏惊鸿一舞的,也有聊自己方才射箭的姿态够不够优雅的……
人群中,一个身形俏丽的女子,迅速跑出了门口,跟兔子似的溜走了。
余惟儿在人群中瞧见了有些茫然的令九,她走过去,仍旧是那么趾高气扬的模样。
她双手环胸,说:“你跟你家主子说一下,虽然太后给她脸面,带她参加今晚的皇家家宴,
但是在宴会上,可是有不少皇室宗亲的人,也有许多位高权重的朝臣。
为了不让她丢太后的脸面,你告诉月败诉,一会儿让她跟着我一起入席,我会求太后娘娘行个方便,把我们俩的位置安排在一起。”
余惟儿说着,带着嫌弃的口吻,可其实她明明是担心月宝苏初次参加皇家家宴不适应,怕她出了洋相被人笑话。
令九愣了愣。
讲真,起初她听到这些话心里还是有些不开心的,但是听到后面,她也反应过来余惟儿的苦心。
她忽然开始明白公主为什么会不把余惟儿的毒舌当一回事儿了。
“你瞪着我干嘛,跟你说话呢。”
余惟儿又开始吹鼻子瞪眼了。
令九立即点点头,可当她想回头寻找公主的身影时,却怎么都找不到了。
跟余惟儿说话耽误的这些时间,官女子都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偌大的后院,一下子就空了出来。
“公主呢?”令九愣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别告诉我月宝苏她跑丢了。”余惟儿脸色一冷,十分难看。
令九开始有些慌了。
因为她知道,公主绝对不会就这么丢下她一个人离开的,就算是要离开片刻,也一定会告诉她。
余惟儿瞅着令九的神色,多少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月宝苏真是的……”余惟儿这会儿有些着急了。
这能在皇宫里走动的,除了身份低微的宫人,那另一种肯定就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她觉得,就月宝苏那个不讨人喜的性子,若是冲撞了别人,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麻烦。
“这样,你先别声张,以免传到太后娘娘的耳朵里,她老人家是最不喜欢别人没规矩的。”
余惟儿说,“你先在这附近找找,我也去找几个熟悉的宫人帮忙寻一下。”
令九焦心不已,她谢过余惟儿之后,两人就开始分头行事了。
余惟儿很无奈,一边在心里大骂月宝苏没自知之明竟然乱跑,但另一边也赶着去找宫人帮着寻人。
她刚出太后宫中的拐弯的宫道,就遇见了午正。
午正这边刚从皇宫的另一边练武场出来。
容珩的宝剑每个月都要保养一次,而宫中的打武器的师傅自然就是最好的。
余惟儿大大咧咧、风风火火的,一不小心地就撞到了午正。
“余小姐,您没事儿吧。”午正扶了她一把,默默后退。
余惟儿着急说:“没事儿,我就是着急着去找人。”
闻言午正也不再说什么,毕竟他也不是好管闲事的人。
而这边,余惟儿也是真的担心月宝苏出事儿,就在午正准备离开时,她就又叫住了对方。
“那个……请问你现在有空吗?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午正清楚自己的职责,即便对方是主子,也知道自己不该办不是自己主子提出来的事儿。
“抱歉余小姐,属下……”
“是月宝苏,是月宝苏出事儿了。”
午正倏地就顿住了声音:“余小姐但说无妨。”
余惟儿着急,一股脑儿的就都跟午正说了。
她是这么想的,虽然外界传说护国将军府跟月宝苏已经一刀两断了,但是她总觉得容珩在这五年来那么尽心培养月宝苏,这份情谊,怎么可能说断就断。
如今月宝苏出事儿,没有谁比更容珩好使。
午正听闻,没有表态,但却加快脚步回去了。
容珩正在凉亭看书。
虽然他是个武将,但一直有看书的习惯,随身都会携带书本,一有空闲就会拿出来看看。
这或许,就是因为他满手鲜血、杀戮果断,但却还带着一股子儒雅的书生气的缘故吧。
午正回来了,容珩没有看他,而是收好书本,接过午正手上的宝剑。
“行了,走吧,陛下已经等着急了。”
今日的皇室家宴,他也被邀请,但他容珩向来不喜欢这种热闹的环境,他喜欢安静。
因而,待会儿跟皇帝商量完事情,他就离宫回府。
容珩将宝剑放好在腰间,起身离开,却发现身后的午正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吞吞吐吐不是你的性格。”
午正想了想,之后还是开口了:“事情是这样的,就在刚才……”
他一五一十的将刚才余惟儿同他说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容珩清俊而冷漠的脸庞向来没什么表情,清淡而疏离,仿佛将这个时间的所有都隔绝在外。
可他听着午正说着月宝苏的事情,脸色却越发的难看,剑眉几乎贴在了一起。
他眯了眯狭长的黑眸,带着浓浓的危险,不怒自威:“事情都这样了,若不是本座问,你是不是就不打算不告诉本座宝苏出事。”
午正心下一慌,立即半跪在地:“属下该死。”
“你是该死。”
男人神色并不好看,“去发射信号弹,暗卫一直跟着宝苏,会知道她在哪里。”
不过……
如他们把人跟丢了、看丢了,那也等于他们把性命给丢了。
午正立即去办。
午正的动作很快,赶着也就回来了。
到最后,暗卫还是没让他们失望,午正将暗卫转述的话,都告诉了容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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