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料师傅就是普通人家,而且明明在七天前,余贝芷还去过师傅哪里拿香料,一切如常,可怎么就两天之后,那师傅就死了呢?
不对,这太不正常了。
余贝芷想着,浑身发冷。
香料里的一抹香分量加重、加入了槟榔的提取物、香料制作完成之后,就只有她接手,之后直接呈献给讷蕴长公主……
余贝芷越想越觉得可怕,而一件恐怖的事情也开始在她的脑海里冒尖儿。
她倏地看着月宝苏,眼眶有些微红:“会不会是你收买了香料师傅?”
余贝芷宁愿相信这个才是答案。
月宝苏听闻,却是讽刺一笑。
亏得她还觉得余贝芷的智商上线了,但没想到,却也还是这般的无用。
她应该是猜到了答案,但却还是在自欺欺人。
“你这么看不起我,这外头的人不也一样吗?你觉得香料师傅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余贝芷喉咙一阵哽咽,汗流浃背。
是冷汗。
月宝苏笑着,又说:“或者,退一万步来说,我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做了这么多,收买,请君入瓮,难不成到头来就是想吓你一吓,顺便让你爹打你一顿?”
话音一落,少女微微抬眸,褐眸眸底的暗芒阴森的气息很重,“我月宝苏要么不出手,若是出手,必定会让那人永劫不复。”
余贝芷此时此刻已经不知如何回应了,更不知道应该相信谁。
但她却知道,月宝苏若是想她死,她绝对活不了。
如今她还能站在这跟月宝苏说话、怀疑、质问她,这都是月宝苏的功劳。
是她让自己活着,自己才能活着的。
可是……
可是她怎么都不愿意去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
“不要犯蠢,当你排除一切的线索、分析一切的细节,即便你觉得不可能,但那就是答案。”
月宝苏呢喃着,又抬目投过窗外看着外头的天色,已经有些暗了,甚至外头的地面都出现了月光。
她忽然低眸,从袖口拿出一件东西,走近余贝芷。
余贝芷一愣,错愕又有些惊恐的看着月宝苏,下意识的就要往后退。
月宝苏一愣,有些后知后觉,她看着余贝芷,觉得有些好笑。
那么蛮横骄纵的一个人,竟然会怕她。
还挺搞笑的。
月宝苏嘴角抿出的弧度是那么的讥讽,她手中的东西放到余贝芷的面前,笑容浅浅。
这是一面袖珍铜镜,是月宝苏专门花钱去让木匠打造的,为的就是好戴在身上。
好看的人儿,要随时的专注自己的发型,不可以不美。
余贝芷困惑的看了她一眼,又望着铜镜里的自己,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我让你看镜子。”
“我看了呀?所以问你干什么。”
好端端的,让她看镜子干什么。
月宝苏跟着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讷蕴,挑眉,坏笑着:“你看,这镜子里面的人,像不像被当枪使的料。”
“……”
余贝芷那张脸顿时就绿了。
多损啊。
月宝苏知道她是听懂了,嘴角笑容不减:“我跟你说,别说朋友,就算是与你同床共枕的丈夫都不一定是靠谱的。
你识人不明,差点害了一条人命,所以接下来讷蕴所对你做的,那都是你活该,你逃不掉的。”
她将镜子放好,对余贝芷,也没有一点的怜悯,扭头就走。
此时此刻的余贝芷,对月宝苏并没有任何的敌意或者是不满的情绪,她甚至,对她是感恩的……
她差一点……
针对的差一点就要死了。
……
月宝苏离开了,回去时,令九很不解,甚至是有些气愤的说。
“那余贝芷那么嚣张,小姐您怎么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就这么放过她,也未免太便宜了他了吧。”
估计,到时候余贝芷也只是遭一顿打,痛一痛也就没了。
月宝苏却是笑而不语。
其实对于余贝芷,她心中算不得多讨厌,甚至还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悲哀。
曾几何时,她也是这般的为自己的朋友,为此甚至去得罪很多人。
她在余贝芷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说来,余惟儿跟余贝芷还是蛮相似的,也不知是不是有血缘关系的缘故,都是那种直爽不做作的人。
但就是这样的人,才最容易被人利用。
月宝苏恩怨分明,余贝芷不曾伤害过她,顶多也就是嘴巴贱一些而已,因而,她也没必要因为那几句难听的话就要人性命。
太麻木不仁了。
月宝苏不想让自己冠上凶残的名号,她还想以后好好地跟王兄重逢,不想让自己太过狰狞。
令九不懂,月宝苏也没有解释。
次日,讷蕴就当真的去了余府,还专门挑余大人下朝的时间。
听说,余贝芷那一天被打得挺惨的,嚎啕大哭,那么大的一个余家,门口经过的人都能听到她的哭泣声。
不过虽说动静闹得很大,但谁也不知此事的来龙去脉。
讷蕴一点就通,并没有让这件事情传出去。
月宝苏在家听着令九收集回来的情报,并没有让自己的耳朵闲下来。
而苏家这边,最近也有些不太平。
说到底,也还是因为因为苏雀儿想跟她进宫但却让月宝苏拒绝了那件事。
第一次就诊从宫中回来后,在苏雀儿上门算账之前,月宝苏就先去找了苏明翰。
“圈子中的那些贵族都不喜欢我,雀儿跟着我进宫,可能会受连累。”
“讷蕴战公主是皇帝最疼爱的亲妹妹,苏府的家眷也没几个能进过宫,若是因不懂规矩而坏了规矩那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
苏明翰很在乎利益,也很在乎名声,一听到这些话,立即大手一挥,就不许苏雀儿跟着去了。
月宝苏获胜,但也真的被苏雀儿记恨上了。
这不,讷蕴那边才结束不久,苏雀儿这边就找上门来。
她看似一脸平静,但看着月宝苏的目光却是十分的凶狠,生吞活剥她的心都有了。
月宝苏躺在摇椅上,一摇一晃的,十分悠闲,一旁的邹姑姑正用她请专人提取的椰子油正替其进行手部按摩。
“哟,这不是二小姐吗。”月宝苏瞥了一眼,漫不经心,“什么风儿吧二小姐给吹来了。”
“我来,自然是有好事儿要跟你说。”苏雀儿冷笑着,十分凶悍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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