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离开了北厢房,但是苏明翰却把方宁跟管家拖到了后院暴打一顿。
张六被打得半死不活,苏明翰的怒火几乎全都发泄在了她身上。
他也恼苏雀儿的,但到底是亲骨肉,他下手多重自己知道。
虎毒不食子,他就算是打死方宁,也不会打死自己的骨血。
而就在方宁以为女儿能够幸免于一顿毒打,邹姑姑却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手上还端着一条鞭子。
“我家公主心疼雀儿小姐,不忍心雀儿小姐受伤太重。但也明白苏家家风严谨,
不会任由其家里邪气增长,因而就送来了这条鞭子。而另一方变公主也是明白苏大人的良苦用心,毕竟疼才能记住教训,否则者不知某天府里又不见了三千两银子。”
邹姑姑说着,十分苦口婆心的口吻,而在听到那‘三千两银子’时,苏明翰更是眼角一抽。
心疼得在滴血。
苏明翰气疯了,拿过鞭子对着苏雀儿就是狠狠的一鞭子:“偷钱,你竟然敢偷钱——”
他原本慢慢平息的怒火因为邹姑姑的一席话就又涨了起来。
不仅是因为那三千两银子,他也是害怕苏雀儿还会继续偷钱。
方宁气疯了,咬牙切齿,恨不得撕了邹姑姑跟背后出主意的月宝苏。
她怎么就这么会火上浇油,贱人、都是贱人——
要不是畏惧发了狠的苏明翰,方宁早就让人能打死邹姑姑了。
邹姑姑这边看似不显山露水,但其实内心是非常非常厌恶苏雀儿的。
她竟然敢给他的公主设下这么一个大圈套,还是在那家跟余家面前,这不就是想毁了她的公主,让她的公主去死吗。
邹姑姑是不会允许的,他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一定会保护公主的。
临了,邹姑姑离开时,还不忘祝贺苏明翰,让他早点将那三千两找齐。
又是一记重棒下来,苏明翰是真的气疯了,不断地鞭打苏雀儿还有管家,让她将剩下来的钱拿出来。
可是,苏雀儿哪里拿得出来。
她拿库房的钱,有一些她自己花掉了,但是大头都给月宝苏买东西了,而且她的的确确也是在那个木盒子里放了七百两诬陷的。
生下来的一千七百多两,她就算是把自己买了也凑不齐啊。
“你还不说、你还不说钱在哪儿是吧,你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养了什么小白脸……”
“你要是丢了苏家的脸,被男人上了,从此以后,我就在也没有你这个女儿了。”
“说、快说钱在哪儿。”
……
打到后面,苏明翰甚至是红了眼,下的几乎都是死手。
苏雀儿几乎晕死过去,方宁一边哭一边劝着、拦着,最后还被苏明翰一起打。
后院,哀鸿遍野,哭声不断,空气中的腥气经久不散,诡异极了。
在北厢房这边的月宝苏都听说了,嗤之以鼻。
她先是轻笑,只有又是摇头笑,笑得旁边的邹姑姑一脸奇怪。
“公主您笑什么呢?”
“当然是笑苏明翰的唯利是图,方宁母女的愚不可及,还有苏芬芳的冷血……”
月宝苏声音一顿,手抚摸着重新回到身边的五彩宝石翡翠,目光却是看着邹姑姑的,笑着,“他们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可不像是妖魔鬼怪吗。”
邹姑姑点点头,想到苏雀儿的这个在藏计划,心里还真是一阵后怕:“这幸好公主你机灵,否则这若是真的让她成功了,那您以后可怎么办呢。”
“她这是三脚猫的功夫,是上不了台面的,从前是将她当亲人,当表妹,所以就不跟她计较,若是真较真儿起来……”
她笑容更大,“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邹姑姑点点头,心中也觉得欣慰。
就算以后她不在公主身边,想必公主也能好好地过日子,那她就算是死,也对得起王上跟王后了。
月宝苏低眸抚摸着重新回到她的翡翠镯子,这个镯子是非镂空的纯金包裹着而里面的翡翠。
翡翠是上等的祖母绿,绝无仅有,就连这镂空的金丝点缀的宝石,虽然是碎石,但也价格不菲。
这是她母后留给她的唯一念想,过了一辈子那么长,终于又回到她的手里了。
这种感觉还真好。
张六什么不惦记偏偏惦记这个。
是真的该死。
邹姑姑看着月宝苏看着镯子出神,会意一笑:“姑姑还真的以为你把镯子弄丢了呢。”
月宝苏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将桌子放到阳光下,从翡翠跟金丝里折射出来的光芒都不一样,但无疑但是。
好看。
她的前途,也定会是一片光芒的。
到时候跟哥哥、邹姑姑在一起,她不会是一个人的了。
而就在这时,她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一个俊朗的身影。
月宝苏猛地一僵,那有着五彩绚丽光泽的脸庞顿时就阴了下来。
那个人……
她以后不会都不会跟他有什么瓜葛的了。
亏得她还以为,他跟他们不一样,可也还是不要她了。
月宝苏的心忽然就破了一个口子,酸楚跟涩意顿时用了出来,像是没有尽头一般,这两股负能量的情绪越来越多,这个小口子,顿时就变成了一个无尽的黑洞……
从里面滚出来的,也都是无尽的难过。
月宝苏用力的抿住唇瓣,望着摧残的天空,但却感受不到了刚刚感受到了的治愈。
……
苏家这边,到最后,是方宁用了自己的嫁妆跟基私房钱填补了这个一千七百多两的窟窿。
她心疼得几乎要原地去世,但没办法。
张六的死活她可以不管,但是女儿的不可以。
而苏明翰就是这么一个唯利是图的人,在完整的将三千块钱收回来之后,他顿时就消了脾气,也终于肯放过他自己的女儿。
而张六,因为被月宝苏告发小偷小摸的作风,就直接被苏明翰秘密处理了。
据说,尸体最后是扔在了乱葬岗。
苏雀儿偷鸡不成蚀把米,她浑身皮开肉绽,没有一处是好地儿,丫头给她上药的时候,疼的嗷嗷叫。
方宁心疼钱,但更心疼孩子:“老爷真的太狠了,雀儿可是他的小女儿啊,怎么真的能下死手。”
“母亲、是月宝苏,是月宝苏陷害的我……”
苏雀儿奄奄一息的时候,去还不忘攥着方宁的裙摆说,“要是不会月宝苏,我怎么可能会被打成这样,都是她害我的……”
她一幅受了天大委屈地模样,似乎失望了,明明是她一肚子坏水儿,也是她先设计陷害别人的。
月宝苏完全是被动,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若今日月宝苏什么都没察觉,说不定如今被打的半死不过躺在床上的,就是她月宝苏了。
而方宁也明明知道,是自己的女儿先挑事,也是自己的女儿偷钱栽赃陷害,可她此时此刻,却不去教导女儿,反倒也觉得是月宝苏的错。
在她看来,就算是自己女儿错了,但被月宝苏欺负成这样,不管对方是不是自卫,反正那就是月宝苏的错。
她冷冷一笑,如同嗜血:“好啊你个小贱蹄子,还长本事了。那我就要会会你,到底是你这个小家雀厉害,还是我这个老乌鸦厉害。
今日我女儿所承受的,他日一定要你千百倍的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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