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大厅一片安静,宾客们全都被古籍封面上的那几个字给震撼到了,过了快10秒钟,还是刘智鹏最先反应过来,惊喜万分的道:“这竟然是东汉末年神医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
他的话就像是一个开关,让所有的宾客们也都回过了神来,惊叹的同时纷纷凑上前来,都想要看一看这本古籍。
离得远一些的人没办法第一时间过去,也都忍不住对张扬进行夸赞。
“这个年轻人真的是有心了,赵老本身就是中医大家,肯定不止一次的研读过《伤寒杂病论》,这本古籍对他来说绝对是最好的寿礼!”
“没错,这本古籍可以说是完美的把中医和古玩这两件事物融合在了一起,价值多少还在其次,这份心意就足以让人感动!”
“跟他这么一比,那个虚伪的尚承语简直是太不堪了!”
主席台上的赵远海小心的翻开了古籍的封面,观看着里面飘逸洒脱的古字,不断的点着头,连说了四五个好字。
而后充满感谢的看着张扬道:“真的是多谢你费心了,这些年我最想收藏的其实就是中医的各种古籍善本,但这些东西存世量太稀少了,一直都没能找到。能在过寿的时候获得,真的是了结了多年的牵挂,我太喜欢了。”
张扬谦逊的道:“您是我的长辈,更是老师,孝敬您是应该的,而且这本古籍我也是在机缘巧合下偶然得到的,并没有花费太多的钱,您千万别放在心上。”
赵远海点着头,看着张扬的目光中,全部都是赞赏跟肯定,很庆幸自己刚刚及时撤销了赵思雯和尚承语之间的婚约。
也只有像张扬这么优秀正直又谦逊的年轻人,才能让他放心的把孙女托付出去。
刘智鹏由衷的赞叹道:“张哥,你真是太强了,怎么难找的东西都能够淘得到,不单单是鉴定水平高,运气也是爆棚啊!”
赵思雯虽然没说话,但双眼中也全都是欣慰和高兴。
缩在一个角落中的白齐和薛万里那些跟张扬有仇的人,见到现场的反应,都既羡慕又记恨,琢磨着凭什么好事全都是张扬一个人的,连参加个寿宴都能力挫尚承语出尽风头!
突然间,白齐的眼中闪过一道亮光,顿时兴奋起来,直接扯着嗓门道:“张扬,你屡次出手说别人送的东西是假的,怎么自己也拿出假货来糊弄人了!
《伤寒杂病论》可是东汉末年的著作,而那个时候的纸张样式和装订版型根本就不是这样的,而且你这个字体也不对,分明就是假的,还假的这么明显,太过份了吧!”
听到他的话,薛万里和杨斌他们几个人,也都来了精神,纷纷出言附和,讽刺张扬做事双重标准,别人在被骗的情况下送的高仿假货都不行,他自己却明目张胆的送假的这么明显的东西!
他们本以为揭穿了这本古籍的真面目后,张扬会被千夫所指,正在那兴奋的等着呢,却发现很多人都将关爱智障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
都用不着张扬解释,之前曾证明真正的玉碗会随着倒入热水发生变化的那个人,就再次站出来带着几分不屑的对他道:“张先生好像根本就没说这本《伤寒杂病论》是东汉末年张仲景的原作吧!
中华上下五千年,只要是民国以前的就都可以称之为古籍!刚刚我已经看过了,张先生的这本古籍,作者是明代的大书法家王宠!
他和唐寅生活在同一时代,极负盛名而且最擅长抄录书籍所用的小楷,留下的书法作品当中相当大一部分,都是誊抄各个朝代的古籍!
凭借我多年收藏古籍的经验判断,这本书不管是从质感,还是从书法本身,装订特点等方面判断都绝对没问题!一点专业知识都没有,还总想挑事,真是可笑!”
白齐被他这么一说,再一看其他人的反应,就知道自己不小心犯了个低级错误,又羞又怒的涨红了脸,想反驳却不敢犯众怒,只能憋下这口气。
薛万里他们几个人也都尴尬的低下了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张扬则只是瞥了他们一眼后,就不再关注,同时向那个人一抱拳道:“先生好见识,这本书的确是明代书法家王宠所抄录的,价值虽然远不如原作,但也有数百年历史了,还是值得收藏的。”
赵远海也再次露出笑容:“这是我最近这十几年收到的最好寿礼!”
随后话锋一转:“之前的一些家务琐事耽搁了些时间,大家都有些饿了吧,寿礼什么的先不着急送,咱们放开了吃喝,故友亲朋相聚开心最重要!”
话音落下,他再次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显得格外豪迈,众宾客见状也都纷纷举杯回应,原本有些沉闷的气氛,很快的就重新变得热烈。
赵远海先是小心的收好那本古籍,然后就干脆的一手拿着酒瓶一手端着酒杯,走到每一个坐满宾客的桌子前敬酒寒暄。
更有一些等不及的人,直接从自己的座位上离开端着酒杯去找他,尤其是以晚辈和学生居多,赵远海也是来者不拒,二十几分钟下来,就已经喝了一斤白酒。
眼看着他略显苍老的脸上涌起两团晕,眼神迷离,脚步也有点虚浮了!
张扬他们这一桌在闲聊了一阵后,原本也是打算集体敬他一杯酒的,但张扬在倒好了酒之后,很明显的通过青龙血脉察觉到了赵远海的身体情况不太对,而且还在举杯饮酒。
他连忙皱着眉头放下酒杯快步向赵远海走过去,同时高声道:“赵老,您年纪大了,喝酒别这急,当心伤身!”
赵思雯也连忙跟着道:“就是啊爷爷,您平时可只有三四两的酒量,这都一斤多了,要不然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赵远海恍惚间听到他们的话,转过头来,张开嘴,大着舌头道:
“我今天格外高兴,不想考虑那么多,一两斤酒不碍事的!苏轼不也曾说过,老夫聊发少年狂嘛!”
他情绪特别亢奋,一边说还一边挥舞着手臂,可话才刚刚说完,突然就感觉到一阵头重脚轻,眼前猛的一黑就失去了意识,向着一旁的桌子栽倒!
这变故来的太突然了,围在他身边的几个人也都喝了不少酒,根本来不及反应,眼看着他的额头就要撞在酒桌锋利的尖角上,赵思雯顿时惊得出了一身冷汗惊叫道:“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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