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千见清舒还是反对怒气再控制不住,她吼道:“为了你的原则就不顾那些孩子了吗?”
清舒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这些孩子我肯定会管,但不能用这种法子。我相信,我们这么多人肯定能想到办法的。”
“若是想不到呢?就让她们自我灭亡。”
清舒看着她这模样,很不高兴地说道:“我做事不用你来教。”
原则的东西不能违背。一是怕越了底线以后控制不住自己;二来要用栽赃陷害的方法达成目的,不说易安会失望,一旦传扬出去她名声尽毁别人也再不可能信任她了。
阿千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红姑端了一杯花茶进来,等清舒喝完以后问道:“夫人,你与阿千说了什么啊?她刚出去的时候脸色很难看。”
“在一些事上产生了分歧,无事,很快就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千面狐就出去了,清舒也没管,反正以她的本事在外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林菲花了一天的时间证实了谭经业送的资料都是真的:“夫人,这些家族表面光鲜内里却龌龊不堪。那澹台家还书香门第的,一窝子的男娼女盗,比贪官污吏地痞流氓还可恶。”
看她一脸愤然,清舒道:“你在飞鱼卫这么多年,这些事应该司空见惯了才对。”
反正她在飞鱼卫内呆的那三年,看到的事刷新了她的三观,所以现在再奇葩的事也不会让她惊讶。
林菲摇头说道:“哪看得惯呢!每次看到那些人面兽心道貌岸然的畜生,我都想一刀了解了他们的。”
清舒没说话,不过心里很欣慰。在飞鱼卫呆了十来年还能保持这侠义心肠,难能可贵。
等她骂够了,清舒才问道:“阿千的底细你清楚吗?”
阿千跟在她身边这些年,碰到事都是嬉笑怒火还是头次这般失控。
林菲奇怪地问道:“夫人缘何突然问这个?”
“知道就告诉我。”
林菲沉默了下说道:“知道一些。她当初是被父亲卖给人牙子的,后来一番辗转进了飞鱼卫。”
飞鱼卫的成员主要有三个来路,第一是从军中或者官场调入,这些人升迁得也比较快;二是吸收民间的能人异士;三是从孤儿院或者人牙子手里买人然后自小培养。而第三种人是最忠于飞鱼卫跟皇上,也是飞鱼卫的支柱。而阿千,就是从人牙子手里买过来的。
“她母亲呢?”
林菲一脸愤恨地说道:“她母亲被邻村的一个恶霸给欺负了,他爹没本事为妻子讨个公道还嫌弃她丢了清白要和离,她娘一时没想开自尽了。”
顿了下,她说道:“这些我都是听阿秀说的。”
阿秀后来被清舒逼着去药馆了,她刚开始不情不愿,却不想等融入到医馆以后就舍不得出来了。
不过她还没说的是,千面狐后来趁着出任务的机会回了一趟家。也不是去认爹,是去报仇。也没对将他爹怎么样,只是放了一把火烧了用卖她的钱盖的青砖瓦房。然后去给她娘上了个香就离开了,连面都没露。
清舒颔首,果然如她预料阿千突然失控跟她身世有关系
林菲问道:“夫人,阿千有什么不妥吗?”
“没什么,就随便问一问。”
这话林菲自然不信,但她也没继续问下去。
随后清舒给谭经业写了一封信,让他将那位老捕头陶一贵请过来。得了信谭经业也不敢迟疑,立即去办。
陶一贵今年已经六十岁了,从总捕头的位置上已经退下来十年了。他只有一子一女,儿子意外身亡儿媳妇改嫁只给他留下一孙子。他一个老人带不好孩子就搬去与女儿女婿住了,一家子六口人这些年过得也挺和美的。可这一切在外孙女想不开上吊自尽以后,这幸福就戛然而止了。他女婿去找那两个地痞报仇,结果却反倒被那两地痞失手杀了,他女儿受不住这个打击一病不起。那两个地痞最后被判了斩立决,但一个幸福的家却被毁了。
因为做过总捕头,陶一贵也不是没见识的人。他很快查出外孙女自杀的罪魁祸首就是女学以及孙曼等人。只是孙曼背后有人撑腰,他顾及家里的孙子跟外孙,并不敢正面对抗只是暗中搜集证据以待时机成熟给外孙女与女婿报仇。
见到清舒,陶一贵就跪在地上磕头:“草民拜见林大人。”
“蒋叔,将老人家扶起来。”
起身以后,陶一贵红着眼眶说道:“林大人,求你一定将孙曼那一伙人绳之以法,告慰我外孙女的在天之灵。”
若不是女学那一班子毒妇,她的外孙女哪会想不开自尽。
清舒点头道:“你放心吧,这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老人家,能否将你掌握的证据都交给我。”
像陶一贵这样的人做事都会留一手的,所以她笃定陶一贵肯定还藏着很重要的东西。
谭经业听到这话,不由看了他一眼。
陶一贵面露迟疑之色。
清舒将一面黄橙橙的牌子取出来,说道:“老人家,这是皇后娘娘赐予我的金牌。所以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孙曼以后她背后的人给你外孙女以及被他们坑害的孩子偿命。”
陶一贵得了这话,将贴身放着的几张纸交给了清舒。
不等清舒看,就听李钱在外说道:“夫人,有两个人暗中跟踪谭老爷,现在已经被我们抓了。”
清舒看向谭经业,问道:“有人跟着你,你怎么竟半点没察觉?”
谭经业皱着眉头说道:“大姐,我没有直接去查孙曼跟澹家,应该不会惊动他们的。”
清舒嗯了一声,朝着林菲说道:“你去看看他们是谁派来的。”
“好。”
出乎清舒的预料这两人并不是孙曼以及澹家派来的,而是收了谭经魁的钱见识谭经业的。
清舒问道:“他们什么时候开始监视的?”
“年前监视过半个月,这次是从昨日开始监视的。”
清舒明白了,看向谭经业说道:“看来你前日来见我,被谭经魁察觉到了。”
谭经业面色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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