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冶看他犹豫的样子,心中捉摸着该不该让他进来,并抓住他低下头沉思的瞬间,朝里面看了眼。
见朝主子朝他递了个眼色,很是疑惑。
又看到主子脸上露出一抹诡笑,他立刻猜透了主子的意图,绷着一脸笑意,点点头。
央彻这小子又该揍了,不然天天往这跑,我们还能安生的了。
陆冶想着又已在心中酝酿好,怎么收拾央彻的方法,想来想去觉得还是用主子的好办法,让央彻再老实一段时间。
“央大人,还是进来看看吧,”他表情严肃的说,并朝央彻挥挥手示意他附耳过来。
央彻满脸的疑惑之色,顿了片刻还是把耳朵凑了过去。
陆冶神神秘秘地说:“央大人,我发现王爷的病情这几天似乎有些变化,说不定.....。”
话还未落,便被肖王一把推开。
等央彻正疑惑他怎么说了一半时,还没来的急抬起头看一眼眼前的情况,便满脸惊恐的被肖王拽进了屋子,随即又被一个深不见底的东西吞噬。
陆冶速度的拍了下庞佐的肩膀,并朝诡笑着朝他挤了挤眼。
庞佐心领神会的跑了进去,看到央彻已经被主子装进了麻袋内,还在地上边挣扎边求饶。
肖王踢了央彻一脚,低声跟他和陆冶说:“愣着干什么。”
庞佐看着眼前的情况,想笑又不敢笑,他拿起门后的棍子并递给陆冶一根。
肖王见两人已经准备妥当,嚷嚷道:“看什么,本王不就抓到一直会说话的老鼠吗,你们吗至于这么惊讶吗,给本王打死它。”
“可.....可是王爷,”陆冶强忍着笑意,“这可是......。”
肖王打断他,接着吼:“可是什么,你敢不听本王的话,本王现在就.......。”
“王爷息怒,”陆冶说话间蹲下身,同情的跟央彻说,“王爷的话央大人也听到了,只好暂时委屈下央大人了。”
“陆冶,你.......,”央彻急切的说。
话音未落,庞佐手中的棍子已经落在他的身上。
肖王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眼前的一幕,并随时附和着讲上几句催促的话。
半晌,听到央彻的大声哀求声,他不耐的喊:“停停停,别把人给本王打死了,不然下次本王还怎么捉老鼠,不过这只老鼠竟敢闯到本王的门前,显然是不把本王放在眼中,这样就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们把他给本王放到合适的地方,好好晒晒太阳。”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央彻闻言立刻哭着哀求,那个所谓见阳光的地方,简直比地狱都可怕,甚至他做梦梦见它都能被它惊醒。
肖王看着他挑了挑眉,浅浅笑笑:谁让你做谁的狗腿子不好偏要做柳后的,用这种方法收拾你已经很把你当个人看了,不然你还能活着。
他朝两个属下吼:“你们愣着干什么。”
陆冶和庞佐异口同声地附和着回:“是,王爷,属下马上去办。”
说话间,两人已弯下腰并把地上的央彻抬了出去,并带着他去‘晒太阳’。
来到一棵树前,庞佐朝陆冶递了个眼色,示意他一起把央彻连袋子挂在树上。
随后,他推了陆冶一把,低声说:“好人就你来做吧,‘安慰’他几句咱们就走。”
陆冶不满地指着他:“这算哪门子的好人......。”
“快去,”庞佐笑着推了他一把,“王爷还在等我们呢。”
陆冶只好当起了好人:“央大人,我们也没办法,只能委屈你先在这待着了,不然待会王爷来查看你会更惨的,先这样了我们得回去拦着王爷。”
“哎哎哎,你们先别走,”央彻哀求的着说,“至少把我那些属下叫过来,不然这天气,后天估计咱们就得永别了。”
陆冶和庞佐忍不住捂着嘴笑笑。
陆冶胸有成竹的说:“放心吧,等我们把王爷哄好了之后,立刻去找你的属下来救你。”
“好好,”央彻连连答应。
途中陆冶想起之前的事,笑的前仰后合。
庞佐也像被他感染了似的,笑了起来:“你说这个央彻怎么这么傻,明知道是陷阱还往里跳。”
“这就叫......,”陆冶笑的连话都说不出来,片刻后,他略止住了笑,“叫瓮中捉鳖,只不过咱们捉的是一只傻鳖。”
片刻后,两人回到了主子的门前,并走了进去异口同声地拱手道:“王爷,已经办好了,这次我们又能安生上几天了。”
庞佐说着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好了,我们还有正经事要办。”肖王站起身,若有所思了片刻,“央彻突然来这里,肯定是去找过柳后了,改天我还得找时间进宫一趟,不然一但让柳后起了疑心,说不定我们这段时间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可是王爷,”陆冶顿了下,“经过今天的事,央彻应该会把‘真实情况’汇报给柳后的,至少这几天我们不用这么防着他们了吧。”
肖王没有理会他的话,顿了片刻:“话是没错,可柳后那个女人可不是普通的女人,在时机成熟之前,我们不可大意,不然会全盘皆输。”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陆冶追问道。
肖王依旧没有理会他的问题,半晌才缓缓说了一个字:“等。”
“等?”庞佐惊讶的问。
“对,”肖王点点头,“现在急得不是我们,而是柳后那帮人,不管怎么说我才是真正的嫡长,是他儿子登皇位最大的绊脚石,可我现在既不出门又不上朝,也接近不了,所以不等到我成亲之后,他们是绝对不可能动手,因为既没机会也没有替罪羊。”
他顿了片刻:“我之前把柳后想的太简单了,以为她只是想用这种方法,来挑起我和六哥之间更深的矛盾......。”
说到此,他欲言又止,又轻轻的摇摇头。
陆冶和庞佐互相对视了一眼,似乎同时明白了主子话的意思。
“不过凉恪的主子倒是让我挺好奇的,”半晌,肖王若有所思地说。
陆冶附和着问:“那会不会如王爷所料的就是宫内的人?”
肖王摇摇头,吩咐:“陆冶,你去找右丞相,让他暗自调查下,知道该怎么说吧。”
“属下知道,”陆冶拱手道,“属下这就去找黄丞相。”
“王爷,那我们呢?”庞佐见他离去,追问道。
肖王笑笑,边朝里面走去边说:“本王说过了,等,而且难得这么清闲,本王要抓紧时间多看几本书,至于你,可以来帮我研磨。”
“好,好,”庞佐脸上的笑容跟花一样,“属下求之不得,这下陆冶终于和我抢不成了。”
肖王笑而不语。
***
二夫人从柳后那里出来之后,一路都生着闷气,还不停的抱怨:“这个柳后,明明就是不想管,亏我还这么听她的话,若不是为了我女儿,我才不会这么傻。”
回到江府,她老远就听到一阵嬉戏声,本想过去看看,猛然想起之前的事,她看着发出声音的地方,愤愤地哼了一声,甩手离去。
刚走到通往她的院子外的月洞门附近,一个黑色的东西突然朝她飞了过去。
“哎呦”
她捂着被砸的几圈星星的脑袋,在丫头的搀扶下缓了片刻才恼怒的吼:“是谁这么不长眼,给我滚出来,不然......。”
“不然这么样?”江伊伊突然接话道,她弯腰捡起地上的球,不屑的看了二夫人一眼,“谁让你自己不长眼,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不然这院子里这么多人怎么偏就打着你了。”
“江伊伊,又是你,”二夫人简直快要气炸了,说话间已经朝她走了过去。
“又想打我,”江伊伊看着她抬起的右手,挑衅似的说,“你该不会是进宫求你的柳后娘娘了吧,结果怎么样了?”
她伸着脖子朝二夫人的身后看看,取笑:“柳后没给你派回个公公,传她老人家的懿旨来修理我啊,哈哈,看来是没告赢。”
“你......你......,”二夫人被气的火冒三丈,却哑口无言。
“哎呀,我说二夫人,”江伊伊轻蔑地围着她看看,“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我的未婚夫就算是个傻子那也是柳后的儿子,她也就是我的婆婆了,至于你还是等你女儿被选上太子妃,再和她攀亲也不迟。”
二夫人被气的像傻了一样,巴掌在半空中停了半晌还没有落下去。
江伊伊看着她那副吃人的样子,笑笑:“那我就不奉陪了,嫂嫂还等着我过去呢,拜拜了你。”
“夫人......夫人,”丫头怯怯地叫。
“我不是聋子,”二夫人放下手吼道,长这么大一直都是她欺负别人,几时被人欺负过。
可现在却被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骑到了头上,这口气她怎么可能咽得下去。
二夫人默默的在心中发誓,不除了江伊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她就不姓张。
再听到那些挑衅似的嬉戏声,她异常想压制住的怒火,就像出笼的狮子一样,将她整个人都燃烧起来,根本就等不到,她用早就想好的主意来除掉死对头,便气冲冲的朝发声处疾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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