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就不免去看陛下身边的那人,她的姿容依旧艳冠群芳,只是当年他怎么看怎么觉得俗气,现在再望去观感大为不同,在一群女子中,她的这种娇艳反倒是最为耀眼。
那封信,傅兰韵虽然不肯承认,但是他心里却知道那的确是她的笔迹,知道这件事情肯定是她做的。
贺润笙这次死里逃生身体差了很多,大病初愈看上去自然不如当初健硕时,他站在傅兰韵身边,见她一直看裴韵菘,不由捏捏她的手。
傅兰韵转头看向贺润笙,瞧着他眉心微蹙,踮起脚,在他耳边悄声说道:“你看看裴韵菘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可笑?当初她陷害我的时候,我真是恨死她了,现在看着她这般模样,我心里就开心了。”
只是他现在也折腾不起了,若是真的和离,再续弦娶妻,娶到的妻子家世必然远远不及傅家,既是如此,这婚事当然要维持下去。
现在大家似乎才想起来,之前帝后来时也是牵着手的。
傅兰韵消瘦了很多,本来她是不想来的,来了让别人看她的笑话吗?
好在贺润笙信了,两夫妻的感情也缓和了很多,这婚是想要和离是很难了,傅兰韵最近也在积极备孕准备生个孩子,等她生了贺润笙的孩子,俩人的关系自然能和好如初。
正因为这般,傅兰韵这次跟着来秋狩,除了瘦了些,整个人的精神面貌看上去倒是不差。
但是她不来,她的母亲便跟她说,“你这点事情算什么,顾皇后曾被定北王退了亲,现在还不是依旧出现在人前。你跟贺家的事情别人也只是谣传,说是有证据,就凭那封信,你只要一口咬定是裴韵菘为了裴姨娘故意陷害你,别人自然就怀疑那封信是真是假,但是若是你一直不出门,这才是坐实了这件事情。”
傅兰韵本质上跟裴韵菘是一种人,她怎么可能就这样认输,她跟贺润笙虽然吵过闹过,但是贺润笙心里还是有她的,她只要稍微服软,只说她是因为贺家要为他纳妾的事情才闹,那封信她自然也不会承认,贺润笙自然就会多想一二。
殿中人里里外外几十人,不只是裴韵菘在,纪琳琅在,就连傅兰韵都随着贺润笙也在,还有其他朝臣与诸位夫人们,就这么看着陛下牵着皇后的手坐下。
她心里恨死了裴韵菘,此时见帝后感情好,她自己都顾不上嫉妒,一双眼睛不时的去看裴韵菘,瞧着她神色难看,她心里就舒坦了。
李夫人听着钟夫人这样说心里也很满意,自己宝贝着的闺女,嫁过去自然不是给婆家做丫头使唤的。
俩人说话的功夫,顾清仪已经把双陆的规则说给了宋封禹听。
贺润笙压下心里百般的想法,一双眼睛看着傅兰韵,轻声说道:“不要管她,恶人总会自食恶果,万万不能因她得罪陛下。”
傅兰韵听到这话心里自然不高兴,但是面上却乖巧的点点头,“我知道。”
李夫人等人也在,瞧着帝后这般恩爱,心里自然替清仪高兴,这次本来要带着茶英,但是知道钟湛要来,她生怕闹出些不好的传闻,尤其是裴韵菘也在,就索性让女儿留在惠康备嫁。
钟夫人悄声说道:“怎么没让茶英来,我还怪想她的。”
李夫人不好意思的说道:“在家练针线呢,也怪我从小惯得她,针线都做不好,她说等将来进门,怎么也得给婆母送一身衣裳鞋袜,到时候您别嫌弃她做的粗糙。”
钟夫人心里很满意,她们这样的人家,哪里需要儿媳做针线,再说她自己的女儿也不怎么会做针线呢,她自然不能挑这个,于是就道:“那我可等着了,这孩子就是实心,你回头劝着她些,将来嫁过门哪需要她做这个。”
王太尉为了活络气氛,此时开口说道:“陛下执棋,皇后娘娘记筹码,摇骰子,夫妻同心必然所向披靡。元朔,孤家寡人一个,可要当心了,依我说你也得赶紧成个家,也好有人给你摇旗呐喊,临阵助威才是。”
王泠这样一调侃,陛下脸上都有了笑容,侧头看了一眼皇后,眼中笑意更深。
众人一看,自然就热闹起来,纷纷调侃元朔。
元朔:……
单身狗就不配上堵桌吗?
气死他了!
元夫人在一旁对着郗夫人说道:“一天天的往外跑,晒得跟黑炭一样,哪家的小娘子喜欢一个碳头,真是要气死我。”
郗夫人闻言笑个不停,道:“秋狩来了不少的小娘子,到时候你好好看看,若是看好哪家,我替你做个媒。”
元夫人大喜,连忙道谢。
在一旁听得真真切切的元碳头,他真是太难了,来自亲娘的打击比谁都狠。
钟湛此时上前一步,笑呵呵的说道:“我来发筹码,保管元朔不能作弊。”
元朔:……
尤其是钟湛面色白皙,五官俊朗,站在为了太学奔走晒黑的元朔身边,一黑一白,真的是映衬的太惨了。
元朔就怀疑钟湛这厮是故意的,还在记恨当年他射箭赢了他这个号称百步穿杨的人。
真是忒小心眼了!
什么叫四面楚歌?他现在就是!
宋封禹今日高兴,瞧着钟湛有些面生,一时想不起来是哪个,下意识的去看皇后。
顾清仪立刻说道:“钟郎君是李女郎的未婚夫婿。”
众目睽睽下,顾清仪自然不能说李茶英的闺名,但是宋封禹知道能让顾清仪记得这么清楚,连婚事都了如指掌的,只能是安定郡李家那个与她交好的李茶英了。
他微微颔首,看着钟湛,“原来是元常侍之子,朕听皇后提过你,惠康四公子,百步穿杨的神射手,这次秋狩,让朕看看你的本事。”
钟夫人被这惊喜砸晕了要,没想到只是未来儿媳跟皇后交好,陛下也能知道儿子的些许名声,若是这次秋狩表现好,指不定就能被陛下授官。
陛下授官,可要比定品之后授官更为荣耀。
钟夫人本就对婚事很满意,现在真是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
其他人的神色就很奇妙了,陛下这样听信皇后的话吗?
这……想想陛下以前还是大司马时的恶劣形状,那样的人怎么会听一个妇人之语。
但是,眼前的一幕却不得不令人相信一个事实,顾皇后在陛下面前的分量很重。
只因为顾皇后在陛下面前提过钟湛,现在钟湛就有了在御前露脸的机会,以钟湛的本事,只怕授官也是迟早的事情。
顾清仪不知道宋封禹为什么这样说,但是她隐隐感觉到这人在为她造势。
钟湛谢过陛下的圣恩,就开始给二人发筹码,这样淡然自若的神态,自然备受人欣赏肯定,就连皇帝都觉得不错,可以以观后用。
顾清仪拿过骰盅随手摇了摇,元朔那边摇骰盅的事情自然是钟湛代劳。
根据摇骰子掷出来的点数挪动棋子,宋封禹第一次玩双陆,就看着元朔一路高歌猛进,顾清仪瞧着瞧着就有点着急了。
这世上为什么会有赌徒存在,因为一旦上了堵桌,很少会有人不被这种气氛感染,胜负欲会空前地强大。
顾清仪心里紧张,一把抓着宋封禹的胳膊道:“他快赢了,你能不能行啊?”
宋封禹手里的棋子差点被摇下去,他侧头看着着急的清清,心里直乐,故意慢腾腾的说道:“你之前不是还跟我说随便下下就成了吗?”
顾清仪是这样说过,那不是宋封禹满口大话,她怕他被打脸,这才为他找补吗?
但是现在棋局过了大半,顾清仪着急了,这奇怪的胜负欲也是磨人。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你下棋倒是过过脑子啊。”顾清仪虽然压低了声音,但是众人都极其关注这对夫妻,自然都听了去。
众人:……
皇后娘娘在陛下面前这么强势的吗?
陛下好像对着皇后很宠溺啊,皇后这样言出无状,陛下都不恼怒的吗?
就在大家胡思乱想的时候,听着陛下开口了,“知道了,你坐着等。”
顾清仪坐不住,她看着元朔得意的脸,胜负欲就更强了。
双陆走棋虽然有一定的运气成分,但是策略也是极其重要的,不然这种游戏也不会如此盛行。
宋封禹走了这大半盘棋,已经渐渐摸清楚规律,下双陆是需要技巧的。
顾清仪心里紧张,摇骰子时分外的虔诚,一定要摇一个好的点数。
不知道是不是顾清仪的虔诚感动了上天,几次摇出的数字都很不错,再加上宋封禹脑子聪明,硬是靠着小半的棋局将劣势扭转,先一步把元朔的棋子清空。
顾清仪一见愣了一下,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怎么,高兴傻了?”
“我们赢了?”
“赢了。”
“我们赢了!”顾清仪眉眼立刻变的生动飞扬起来,眼中似是有繁星闪烁,看着元朔道,“我们赢了。”
元朔:……
就好气!
陛下真的是现学的吗?
周围众人立刻拍掌叫好,恭喜陛下旗开得胜。
宋封禹脸上倒也看不出高兴与否依旧淡淡的,唯独看向皇后跟元朔示威的时候,眼中的笑意才浓了几分。
到了别苑果然大家都放松下来,元朔败北之后,宋封禹起身让出位置,看着顾清仪问道:“你要不要来?”
顾清仪可没有宋封禹变态的布局与计算能力,众目睽睽之下并不想丢脸,立刻摇摇头,“不要,下棋没有看棋好玩。”
帝后不玩了,立刻又有人上前挑战元朔。
元朔捏着鼻子答应了,他今日这是倒了什么霉!
宋封禹不打扰大家玩乐,就带着顾清仪坐到宫殿一角,棋局一时半会分不出胜负,宴席自然延后。
又不是什么正经的宫宴,宋封禹倒没那么古板守旧。
俩人在坐在窗前的垫子上,顾清仪想想之前的棋局还有些兴奋,“等回去了咱们俩人下棋。”
“好。”宋封禹随口应了。
顾清仪又道:“你答应这么快,是不是算准一定能赢我?”
宋封禹笑着看着顾清仪,“你说呢?”
顾清仪愤愤,“你等着,我一定能赢你。”
“若是赢不了呢?要不要来个赌注?”
顾清仪瞬间安全系统启动,盯着宋封禹说道:“不要。”
宋封禹这人有种奇怪的运气,每次打赌,顾清仪都是输的那个,想想自己付出的赌资……
简直不堪回首。
“真的不要?”宋封禹问道。
“你这种天纵奇才,第一次学就能打败元朔,我是多不自量力跟你对赌。”顾清仪才不要。
她不是自诩蠢蛋,实在是宋封禹排兵布阵的能力有点变态,这种天才何必虐她这棵菜。
俩人在窗边斗嘴,落在别人眼中,皇后清姿瑰艳,陛下眉目俊朗,俩人俱都是姿容如画,四目相对说笑的样子,真是宛若神仙眷侣。
等众人玩过了瘾,这才开了宴席,宋封禹牵着顾清仪的手落座,此时的帝后倒是重新端起了仪态,宫娥们流水般送上菜肴至众人食案,宫乐响起,歌姬吟唱,舞姬飞舞,筹光交错间,真是一派和乐融融。
等到宴席散去,陛下依旧牵着皇后的手先一步离开,众人看着他们的背影,现在也没人会再说皇后只是个空架子了。
整个宴会上,陛下总是盯着皇后的食案,还会为皇后夹菜,且神色如常,自然娴熟,显然经常做这种事情。
这就让人的心情十分复杂了。
陛下就这么喜欢顾皇后?
真要说起来,顾皇后除了那张脸能看,父兄得力之外,又有什么出众的地方?
早先还被退过亲,这样有污点的女子不管是嫁入哪一家,都不会过得这样的轻松自在如意。
裴韵菘一场宴席下来都没怎么吃几口饭菜,简直是味同爵蜡。
纪琳琅的脸色同样不好看,即便是傅兰韵瞧着裴韵菘难受而高兴,但是瞧着顾清仪过得这样的荣耀舒心,心里也有些不畅快。
晚上的别苑吹起了风,潮气顺着夜色弥漫下来,看样子似乎要下雨。
俩人的衣裳被吹得猎猎直响,还未回到寝宫,豆大的雨点已经砸落下来。
等进了殿更衣,顾清仪才发现宋封禹的外裳有一侧湿透了,回想起来一路走回来的时候,他将她护在里面,挡住了外头的风雨,衣裳自然被打湿了。
顾清仪忙让他去换衣裳,又让婢女去膳房要姜汤来。
她这才进了内室卸下钗环,换了大袖襦裙,顿时觉得身上一轻。
她走出来,就发现宋封禹已经收拾妥当,正坐在案前看折子,白日轻松了,晚上也得补工作。
顾清仪就不用了,她美滋滋的洗了个澡,然后就直接进了寝室睡了。
宋封禹:……
没良心的。
可他还不能休息,还要加班批折子。
所以做皇帝有什么好。
第二天一早,顾清仪神清气爽的起来,身边的人还在睡,她翻身看他一眼,悄无声息的起来,怕吵醒他,准备慢慢的爬出去。
结果她一动,只觉得腰间一紧,整个人被拽了回去,俩人四目相对。
顾清仪忙坐直,宋封禹这人是有前科的,兴头上来才不管什么清晨晚上的。
今日还要骑马狩猎,顾清仪可不想脚底发软被人笑话。
宋封禹瞧着顾清仪的动作最后那点睡意都没了,他按按眉心坐起来,顾清仪忙说道:“今日还要骑马狩猎,天不早了,该起了。”
宋封禹应了一声,抬起的手臂放下,后衣领一松,就露出一节线条极美的锁骨来。
顾清仪立刻避开眼睛,总觉得再看下去,不想起床的就成她了。
她忙下床整理仪容,眠春几人围着她团团转,衣裳首饰发髻一套一套的往身上加。
宋封禹常年在军中从不用人服侍,即便是做了皇帝,这个习惯也不曾改,自己换好衣裳出来,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色等着顾清仪。
一夜疾风骤雨,窗外入目所及之处,青色的石板都被洗的发亮,地上满是碎花,宫人们正在洒扫。
顾清仪梳好妆也走过来,看着外面问道:“地面湿滑还能出去狩猎吗?不如等两天,安全为上。”
宋封禹就笑,“这点雨算什么,不过是打湿地皮罢了,不妨事。”
顾清仪一想也是,宋封禹带兵打仗什么恶劣天气没遇到过,她也就不再拦着,反而说道:“咱们去水榭用饭吧,清爽自在。”
宋封禹点头,俩人一路去了水榭。
水榭连着一片池塘,水塘中还有不知名的花盛开,随着太阳升起,水光氤氲美不胜收。
早膳吃的很简单,就只有他们两个,也不讲究排场,顾清仪让厨房用豆子磨了豆浆出来,俩人喝豆浆吃了马蹄烧饼,还弄了油炸果子。
宋封禹第一次喝豆浆,味道怪怪的,但是加了糖霜时候,再入口就觉得美味多了。
顾清仪就跟宋封禹说道:“豆子做稀了就是豆浆,嫩一点就是豆腐脑,若是做老了那就是豆腐,而且豆子还能发成豆芽吃,我想着咱们回了惠康开个豆腐坊,肯定能赚钱。”
宋封禹听着顾清仪这样说就十分有兴趣,“豆子老百姓一般就用来做豆粥,豆饭、豆饼吃,你说的这些吃法倒是新鲜。若是能做这些东西的话,老百姓的餐桌就能丰富很多。”
顾清仪知道史上传说豆腐是淮南王发明的,但是这个时空并没有豆腐这种东西。豆子这种东西说真的,不管做豆饭,豆粥还是豆饼,没有一样味道是好吃的。
但是这种东西有个好处人容易饱腹,所以它才是百姓常吃的粮食。
麦子也是有,但是这里的麦子怎么吃呢?带着皮做麦饭,便是磨成粉外头那层皮也不会脱掉,所以磨出来的面粉很粗糙。
我们后世吃的白面那都是将外面的麦皮磨掉,只吃里面的麦芯,所以口感才会那么好。
外面那层磨掉的皮也不会浪费,农村叫麦麸,直接拿去喂家畜,对养殖家畜长膘很有好处。
顾清仪自己吃面粉做成的烧饼或者是面条也不会将外面那层皮全部磨掉,现在的技术做不到磨皮,只能是用石磨磨碎之后过筛,筛子的孔较大,所以不管怎么筛都不会出现后世的精白面。
顾清仪说到兴头上,跟宋封禹又讲怎么改善石磨,能将麦子磨得更细。还打了比方,鹘州后来修建的水锥磨其实就比传统的石磨更好用。
宋封禹还是很关注这些的,渐渐地就听了入神,还特意要带着顾清仪去御膳房看厨娘怎么将豆浆做成豆腐脑与豆腐。
顾清仪:……
她不得不提醒一句,“今日还要秋狩。”
宋封禹立刻说道:“打猎哪天不能去,还是正事要紧,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乌曲,传朕的命令今日不狩猎,并宣王泠、钟绰、席玄、元瞻、蔡尚前来。”
顾清仪有些意外,看着宋封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宋封禹见顾清仪意外的神色,跟他解释道:“席玄掌管大司农,蔡尚是左民尚书,这二人于此事息息相关,日后这些事情如何广传天下被百姓之晓,还要让他们出力。”
顾清仪听懂了,这里是主力军,其他的是捎带的干杂活的。
皇帝陛下抓朝臣的壮丁真是毫不手软,她想了想说道:“钟湛与郗峤还没差事在身,年轻力壮,又是惠康四公子名声显著,在家闲着也是闲着,给几位大人打打下手也好。”
总比整日想着骑马涉猎有意思多了,这些贵公子,多去民间看看百姓们的日子,像是元朔与郑桓现在不就为了百姓在努力吗?
所以,有些事情说不如做,听不如看。
宋封禹看了顾清仪一眼,他算是发现了,他媳妇对惠康四公子不仅评价高,而且是念念不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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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千字更新完毕,有小可爱问字数,应该不会很长,百万字左右吧。感谢大家子持,爱你们哟。
宋封禹面不改色的坐在桌前,坐之前还牵着顾清仪的手一起坐下。
毕竟自家女儿那张嘴她是知道的,就怕她给皇后招惹是非。
钟夫人跟李夫人是亲家,此时坐在一起,因为琉璃的事情她事后拜访了李家,自然得了李夫人的指点,现在两家关系亲近的很。
贺润笙听着妻子这样说,心口微微一松,他现在身体不好,再无上阵杀敌立功的可能,只盼着陛下不要再算旧账,他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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