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羞耻源于禁忌
“我说一个瓷瓶至于吗?看你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搬了座山呢。”另一个打趣说。
家丁将瓷瓶放置在院子的角落里,累的直接瘫坐在地,喘息道:“有本事你来试试看,里面也不知装了啥,重的要命。”
那人不信,当真走过去试了一下,没成想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把那瓷瓶挪了个位置,竟连提都没提起来。
“我的亲娘啊,这里面装了啥东西啊,这么重。”
“我就说吧,你还不信。”
这院子以前是谢锦娴放杂物的地方,里面的东西估计大多数也是她的,阿晚觉得碍眼,便道:“里面的东西都不要,你们全部给清理出来,有瞧得上眼的都可以自己带走。”
听了这话,那两人瞬间又有了干劲,刚才他们可瞧见了,屋里的东西不少,虽然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物件,但有些瞧着也能卖不少钱。
趁着下人忙活的时候,阿晚走到庭院中打开其中一个箱子,只见里面装的是一箱书籍,还有一些古玩字画,她对这些并不了解,粗略的扫了一眼便打开了另一个箱子。
这里面放的是一些床上用品和四季衣物,有彩缎衾褥,鸳鸯枕,盛暑时节用的实地纱,麻纱,还有银鼠皮毡帽,羊皮靴等等。
后面连开了三个箱子都是这些物件,开到第四个箱子的时候,阿晚终于瞧见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东西,金银首饰。
青、白玉各式配件均不下三套。珊瑚、翡翠、沉香手串约莫七八件。赤金镶宝扣,玛瑙鸳鸯扣,金银项圈数量不等。还有白玉翡翠雕刻的玉簪花钿数量不计,琥珀、玛瑙、玳瑁等零碎珠宝更是装满了两个匣子。
但是这些金银首饰只占了一个箱子,剩下装的都是一些文房四宝以及常用的药材香料。
可即便如此,仍让阿晚意外不已,她没想到被人层层剥削之后,母亲的嫁妆还能剩这么多,但同时也让她更加不甘心。
这些物件虽多,但其实真正的好东西早就被人拿走了。若是能全都找回来,不知道又该有多少。
可惜当年跟着母亲一起陪嫁过来的嬷嬷和丫鬟都不在了,而且父亲对这些也未留意过,如今更是连个正经的礼单也找不到。
所以阿晚只能看许家那边会不会给她回信了,只要能联系上许家,当年母亲到底有多少陪嫁,就一清二楚了。
接近中午的时候,黎婴终于回来了,一同回来的还有薛深。
黎婴将阿晚的话都带给了柳鸢星,同时柳鸢星也让黎婴告诉阿晚,杀手的事情她会派人去调查,让阿晚只管在家里等消息。
柳鸢星行事稳重,柳家在平州又有权有势,调查几个人并不是难事。
阿晚总算放下心来,将目光转向黎婴身后的少年,薛深。
“你不回去好好休息,来我这里干什么?”阿晚不赞同的瞪着薛深,才两天没见,薛深整个人都瘦了一圈,隐隐还能看见下巴上的青色胡渣。
薛深的脸色仍有些苍白,但好在精神还不错,双眸熠熠闪光。
“我没事。”他声音低哑的说道。
“伤到哪里了?大夫怎么说?”阿晚问,目光在薛深身上打量着。
薛深微微皱眉,侧身道:“我没事,都是小伤。”
“才不是小伤呢,大夫说都断了三根肋骨,还有内出血了,要养好几个月呢。”黎婴立刻就揭穿了薛深的谎言。
薛深不悦,抿唇道:“他胡说的。”
“大夫怎么可能胡说,我看你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黎婴取笑道。
“行了。”阿晚打断两人,吩咐薛深,“最近也没什么事,你回去好好歇息,没有我的吩咐你哪儿也不能去,直到伤养好为止。”
薛深冷俊的脸上满是不乐意,薄唇紧抿着不吭声。
“你回去休息吧。”阿晚催促道。
薛深就跟个木头一样,一动不动,用沉默表达自己的抗议。
阿晚知道薛深这是倔脾气又上来了,想了想便道:“要不这样吧,刚好下午我要挑几个丫鬟,你就坐那儿,帮我看看有没有骨骼清奇的学武天才?”
薛深眉头紧锁的看向阿晚,目光沉沉,问:“为什么?”
那样子分明就是在说,我会武功,有我保护你,你为什么还要找别人?莫不是嫌弃我这次输了,所以不愿意再用我了?
阿晚暗暗叹息一声,道:“你总不能时时刻刻都在我身边。”
“我能。”薛深不假思索道。
“噗嗤~”黎婴笑出了声音来,笑问:“难不成小姐洗澡睡觉你也要跟着吗?”
闻言,薛深霎时脸红脖子粗,慌忙别开了看向阿晚的目光。
“黎婴,你要的闲得慌就去外面帮他们搬东西。”阿晚不赞同的斜了眼黎婴,这丫鬟说话怎么不过大脑。
黎婴俏皮的吐了吐舌头,赶紧溜了出去。
屋里面就剩下阿晚和薛深,意识到阿晚正在看他,薛深越发得不自在,索性道:“我也去帮忙。”
“帮什么帮,你还想不想早点康复了,喏,看到那个凳子没有,给我搬到门口去。”阿晚抬了抬下巴,不容置疑的说道。
薛深抬眸看向阿晚,见她不像是开玩笑,只好认命的端着凳子走到屋檐下。
“坐下。”阿晚命令道。
薛深抱着剑,俊秀的眉眼刚毅执拗:“我不用。”
“让你坐你就坐,不然你就回去休息。”阿晚板着脸叱道。
院子里的其他人听见两人的说话,都好奇的看了过来。
薛深有时候脸皮特别薄,被众人戏谑的看着,瞬间觉得面红耳燥,心里滋生出一股别扭的难堪。
“我让你坐下。”阿晚索性伸手按住薛深的肩膀,将人强硬的推到了凳子上。
薛深如坐针毡,虽说他从不觉得自己是下人,但是阿晚站着,他却坐着,总觉的有点奇怪。
“你说,我这年纪若是想学武还来得及吗?”阿晚思索着,没头没脑的突然问道。
薛深嘴角抽搐了一下,坦诚说:“来不及。”
“既然我都来不及的话,那下午挑选的那些丫鬟估计也来不及。”阿晚失望的说。
薛深的嘴角勾起一抹小小的弧度,曾经的复杂情绪又显露出端倪,不可言宣的窃喜裹挟着越发清晰的羞耻感,让薛深那仅有的一丝笑意瞬间散去。
下午的时候,杂物房的物件已经全部收拾了出来,就连窗户纸都重新糊了一遍,屋里面洒了一层生石灰驱虫,墙面上的霉菌也被处理干净。
阿晚往里面瞧了一眼,除了一股子怪味,倒没有其他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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