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当年玲珑就是死在那里面的
坠儿之前跟黎婴说话还客客气气,毕竟阿晚重视黎婴,她自然也不敢得罪,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马上就要调去明开院了,再也不用看坠儿的脸色行事了,当时便怼道:“我去哪儿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跟我一样都是二等丫鬟,谁也管不着谁。”
黎婴闻言不悦的沉了脸,“你怎么说话的,你可是秋卉院的丫鬟,整天往别人的院子瞎跑像什么样子,究竟三小姐是你主子,还是大小姐是你主子?”
坠儿冷哼,“现在都不是了,我实话告诉你吧,我马上就要回明开院了,不管是大小姐还是三小姐,我都不用伺候了,更不用在这里受你的气了。”
话说完,坠儿故意用力的撞开黎婴,然后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收拾还一边哼起了歌儿,那模样要得意就有多得意。
黎婴回头看了眼屋里,提醒道:“你别太嚣张了,大小姐和白芷姐都在屋里呢。”
听说白芷也在,坠儿这才翻了个白眼,不甘不愿的闭了嘴。
黎婴见她连洗漱用品都收了起来,皱眉道:“你去明开院的事情怎么不跟大小姐说一声,你打算就这样离开吗?”
坠儿想着魏氏叮嘱的事情,于是又将包裹扔到了床上,“夫人交代了我事情,等我做完了,我下午就回明开院,你也瞧见我收拾东西了,到时候大小姐若是问起,你直说就是,反正我现在已经不是她的丫鬟了。”
黎婴看着坠儿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心里很是不屑,“在哪里当下人都是下人,你还以为回了明开院就能当主子不成?高兴个什么劲儿。”
坠儿轻哼一声,“反正呆哪里都比呆在这鬼地方好,我劝你晚上睡觉别太死,否则被鬼上身了都不知道。”
黎婴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恼怒道:“你瞎扯什么,这世上哪有鬼。”
坠儿翻了白眼,撞开黎婴走到门口,指着对面的厨房说:“我实话告诉你吧,你知道为什么三少爷老是往厨房跑吗?”
黎婴道:“不是说那地方以前是堆木材的,所以三少爷经常去里面找木材吗?”
“这是其一,其实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之前重宛不让我说,不过我今天非要说,因为当年玲珑就是死在那里面的。”坠儿颇有些解气的愤愤说道。
夫人说了,只要她能完成交代的事情,就将她升为大丫鬟,到时候她和重宛身份相等,她就再也不用怕她了。
黎婴听得后脊发冷,再看那柴房瞬间就觉得那地方阴森又恐怖,她突然想起了谢承宣每次发疯都会喊的那个“珑”字,原来竟是玲珑。
“夫人怎么能将这种死了人的地方给大小姐住呢。”黎婴又气又怕,一回头却发现坠儿已经离开了,唯有那大大的包裹还扔在床上。
“黎婴?”屋里面喊道。
黎婴应了一声,进了屋子。
“刚才谁来了?”阿晚问,她隐约听到有人说话。
“大小姐,刚才奴婢听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黎婴竹筒倒豆子的将方才坠儿跟她说的话都跟阿晚复述了一遍,完了一脸惊悚的说,“大小姐,你说这种死了人的地方哪还能住啊。”
白芷亦是第一次听说这事,皱眉问:“这事情可有证据,莫不是坠儿故意说出来吓唬你的?”
“你刚才说坠儿跟你说她要回明开院,而且还是魏氏的意思?”阿晚在乎的却是另一件事。
黎婴点头,“死人这件事不知真假,但是回明开院绝对是真的,因为坠儿行李都收拾好了。而且就她刚才说话的那嚣张样子,要是假的,她怎么可能不给自己留条后路,将人都得罪狠了。”
“她有说魏氏让她具体去做什么事情没?”
“她只说夫人交代了她一件事情,等她完成了下午就可以调去明开院,至于到底是什么事情她没说。”
白芷问:“大小姐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阿晚细细逐磨了一番,突然起身道:“不好,魏氏很可能是让坠儿去见孙有德了!”
*
坠儿得了魏氏的吩咐,兴高采烈地去了平州最大的当铺,然后将怀里揣着的一对玉镯给典当了。
“姑娘,这可是好东西啊,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来的?”当铺的掌柜笑眯眯问,眼里划过一抹怀疑,窗外那姑娘一看就是谁家的丫鬟,可是丫鬟手里又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玉镯,莫不是偷来的吧?
坠儿道:“我知道是好东西,但是我家夫人说了不喜欢,让我给当掉,我有啥法子。掌柜的你快点,别耽误我回去做事。”
“不知道姑娘的主人家是谁?手里竟然有这样的好东西。”掌柜状似闲聊的问道。
倒不是他不想收这好东西,而是他怕这东西不干净,惹祸。
“城北大街的谢家,怎么了?”坠儿问。
掌柜文闻言,朝一旁的伙计使了个眼色,对方会意,连忙跑了出去。
“掌柜的你到底收不收啊,不收我就去别家了。”坠儿催促道,她还想赶紧办完事回去复命呢。
等她回去之后可就是大丫鬟了,以后她看府里还有谁敢欺负她,而且大丫鬟的月钱比一般丫鬟多了一倍,这样弟弟明年就有钱读书了。
坠儿越想越觉得等的心焦,又催了几句。
“姑娘别急,你这对玉镯能当不少银子呢,我这不得让伙计去给你取钱啊。”掌柜笑呵呵说,又让人给坠儿端茶倒水。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先前离开的那个伙计急匆匆跑了回来,附在掌柜的耳边嘀咕了几句,掌柜的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看向坠儿的目光充满了鄙夷。
“你的银子和票据!”掌柜喊了声,随手扔了袋银子出来,当票轻飘飘的坠落在地上。
这突然急转直下的态度让坠儿觉得莫名其妙,同时又有些生气,捡起银子和票据恼怒道:“哪有你这样做生意的,什么态度啊。”
“我就是这态度,怎么了?”掌柜猛地一拍桌子吼道。
坠儿咬了咬唇,不甘心的离开了,心里暗暗诅咒这当铺早日倒闭了才好。
“就是她,抓住她!”
坠儿刚走出当铺没多远,就听街上有人大声喊了两句,正觉得莫名其妙,人群里突然窜出两个男人,二话不说就扭住她的胳膊,将她扣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你们抓我干什么?”坠儿挣扎着惊恐问。
“少废话,你偷了府里的东西,还敢拿去当铺当掉,你好大的胆子!”扣住坠儿胳膊的家丁大声嚷道。
街上人来人往,听了这话纷纷停下来指责坠儿奴大欺主,长得人模人样,竟然连主子的东西都敢偷,背地里还不知道做了多少坏事。
坠儿百口莫辩,方才拿到手的银子和当票也被缴了去,看着四周不明原因就对她各种谩骂的路人,坠儿感觉脑子一片空白,任由着家丁将她往前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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