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的烟花在保定府上空盛开,借助着灿烂的光亮,高贤终于看见了那个身处自己前方的杀手。
他猫腰站在屋顶,手中的长矛已经高高地扬起,通过刚才的情况,他已经锁定了高贤三人的位置,已经准备开始下一次致命一击。
千钧一发!
高贤抬起左手,手中尘封已久的钢制小弩在烟花的映照之下泛出冷冽的光芒,在这一刻,他全神贯注,瞄准了屋顶上准备投射长矛的那个身影。
“嘣!”得一声,钢制小弩传递而来的后坐力让高贤的后背撞击在翻到的马车上,它是特制的小弩,威力甚至可以击穿钢板,不亚于小型的手枪。
弩箭划破雨幕,速度超出了这个时代的理解范围,转瞬之间,便到达了投矛杀手的面前,他根本来不及反应那是什么,就被射穿了胸膛。
强大的力量让他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向后飞去,手中还没来得及扔出的长矛滚落一边,而他的身体也滚了下去,不见踪迹。
此番变故实在是太快了,几个杀手也在短时间内没有反应过来,地面上扔火把的四个杀手,甚至有了短暂的愣神,这让高贤看清楚了他们的位置。
“街道上左边两个,右边两个,背后的房顶上还有两个投矛手,对面应该还有一个投矛手,隐藏起来了!”
高贤快速分析,并且以极快的速度装配好了第二根弩箭。
突然,一阵悠长的哨声响起,几个杀手立即有了不同的动作。
在地面上的四个,抽出了雪白的刀刃,变换脚步,快速向着马车倾倒的地方冲来,而几个投矛手把自己的身体隐藏起来了,随时准备致命一击。
第二发钢制小弩已经装备好,恰在此时,远处的第二发烟火也在天空绽放,再次照亮整个街道。
高贤拿起小弩,对准左边冲击过来的杀手,按下扳机。
弩箭再次激射而出,被瞄准的杀手反应过来了,想借助滚动的姿势躲过这一箭,但是弩箭的速度实在是太快,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他的肩膀被击中了,似乎发生了爆炸一般,血肉横飞,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飞,完全失去了战斗能力。
然而就在这个当口,对面屋顶的投矛手抓住时机,露出头来,一杆长矛直冲高贤。
“老爷小心!”
江鹏眼疾手快,拽住高贤的身体向后一拉,长矛从高贤面门飞过,击中马车,飞溅的木屑划破了他的脸。
杀手一击未中,再次隐没身形。
高贤被小弩的威力震得左臂颤抖,还没来得及更换弩箭,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再次消失。
这么一个空档期过去,左右地面上的杀手已经冲到了近前,看他们的目标,明显是已经倾倒,被高贤当做掩体的马车。
“你右我左,杀出去!”
高贤换好弩箭,挣扎着爬起来,后方还有两个投矛手,他不能失去这个掩体,否则已经受伤的冯锦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
一左一右,高贤和江鹏几乎同时冲了出去,高贤面对的是一个持刀杀手,而江鹏是两个。
当高贤冲到杀手面前的时候,杀手露在外面的眼睛露出明显的不可置信,他似乎没有想到高贤会如此果断的冲上前来。
高贤拔出尼泊尔军刀,当头劈下,持刀杀手惊慌之下,连忙横刀格挡,兵刃相接,迸发出灿烂的火星,杀手手中的精钢刀刃,应声断裂。
此时的兵刃,怎么可能与现代化的高强钢相提并论呢?
在杀手震惊的眼神中,高贤手中的军刀再次劈下,杀手就地一滚,躲了过去,高贤紧追而上,一刀砍在他的手臂上。
手臂断裂,鲜血四溅,喷得高贤满脸都是,杀手凄惨地喊叫着,在地上打滚。
“快杀了他!”这是杀手们说出的第一句话。
话音刚落,高贤看见,一直在背后屋顶的投矛手站起了身,瞄准的正是准备击杀近战杀手的自己。
高贤紧了紧手中的小弩,但是并没有出手,他停住了追杀的脚步,身体后仰,倒在湿漉漉的地面上,躲过了飞来的长矛。
长矛扎进青石地面,石屑纷飞,可见力量极其巨大。
一击不中,他躲回屋脊后面。
第三发烟花在天空之中绽放,高贤看到,对面的投矛手,再次露出头来。
高贤立刻抬起左手,瞄准了他,弩箭激射而出,但是失了准头,没有直接击中他,而是射到了他面前的屋脊上面。
被瓦片覆盖的屋脊爆碎而开,威力巨大的弩箭直接射穿了屋脊,击中躲藏在后方的杀手,高贤似乎可以看见他眼中的震惊与绝望。
但此时已经晚了,他被弩箭击中,滚了下去。
最危险的两个投矛手终于解决了!
“江鹏,回马车后面!”
高贤大吼,没有掩体的话,他们实在是太危险了,于是顾不上再去结果断臂杀手的性命,连滚带爬回到马车背后。
而江鹏此时正在与两名杀手激战,他们身手都差不多,但是江鹏手上的兵器,是高贤带来的另一把军刀,有着兵刃的优势,江鹏堪堪挡下了他们两个。
听见高贤的呼唤,江鹏连忙退回马车后面。
但是就在他飞扑进去的时候,一根长矛从房顶飞下,直接命中他的腰腹部位,江鹏惨呼一声,横飞数米。
“江鹏!”
高贤愤怒大吼,他快速装配好了下一跟弩箭,从马车背后探出头来,但是那个投矛手已经隐藏了身形,看不见了。
高贤只能把弩箭对准地面的那两个杀手,扣动扳机,弩箭直接击中一个人的脑门,头颅爆开,身死当场。
另一个持刀杀手见势不对,连忙奔向街道两侧,隐藏不见。
天空的第四发烟花再次绽放,但是高贤环顾四周,已经没有了目标,他们躲避得非常好。
但是现在,八个杀手,已经有五个丧失了战斗力,剩下的三人,对他们的威胁已经没有那么大了。
高贤把倒在一旁的江鹏拉回了马车后面,他的腰部被长矛洞穿,鲜血横流,一旁的冯锦也是面色发白,神情恍惚。
情况仍旧不容乐观。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长长的哨声响起,随后,远处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谁敢在保定府内造次!”
“高先生,我们来了!”
那是保定候和朱常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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