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涡之国的漩涡一族

第135章《涡之国的漩涡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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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助太子所言甚是,末将正好要和您说此事。眼下我们的兵马都聚集在首都十全城外,那就尽快回去,免得让天皇陛下久等。”漩涡燕庄正色道。

他约莫四十出头,红发赤眸,那是涡之国的掌权皇族,零无宫和玉女宫一脉的典型外貌标志。所谓“玉女宫”,其实是宫号,而非姓氏。

涡之国位于忍界东南海洋的一个热带小岛上,所有族人的终级始祖是“卯之女神”,即大筒木辉夜,祖先是辉夜的长子,即“六道仙人”大筒木羽衣的次子,继承了“忍宗”的大筒木阿修罗。

后来,阿修罗的后代又出现了新分化:一部分留在原忍界大陆上,即“森之千手”一族,另一部分则迁徙至东南海洋,即如今的漩涡一族,涡之国的国民。

与近年来开始呈销匿势态的千手一族相比,远亲漩涡一族由于长期与世隔绝,流行族内通婚,导致族人的特征至今都很显著。譬如内在,顽强的生命力,精通各类封印术、禁术和秘术的天赋;还有外在,红色系的长发……

在等级森严的涡之国,一般的平民百姓都姓“漩涡”,只有十大贵族,即玄武宫,白虎宫,朱雀宫,青龙宫,玉女宫,三台宫,零无宫,北斗宫,南斗宫,空陈宫,被认为是血统最为纯正的皇族贵胄,也是“天照大神”的后代,因而不该用和平民百姓一样的漩涡之姓,转而以宫号自居。

自古以来,这十大贵族中,唯有玉女宫和零无宫这两脉的首领,才有资格成为天皇,统领全国。其他八个贵族,则镇守在小岛的八个方位。

玄武宫居北,朱雀宫居南,青龙宫居西,白虎宫居东,三台宫居东北,空陈宫居西南,北斗宫居西北,南斗宫居东南,首领称为“亲王”,负责驻守领地,听命于位居中央首都,十全城中的天皇。

随着时间的流逝,以往的八大亲王忠于两脉天皇的制度,在逐年减弱,导致边地亲王的势力不断壮大,中央两脉皇族则愈发衰落。造成这一现状的原因很复杂,既是时代变迁的大势所趋,也不乏这两脉皇族施政方针的欠妥之处。

事实上,玉女宫和零无宫各自的先祖,是一对孪生兄弟,且被预言皆身负天命,因而二者只好都被立为太子。最初,定下的是兄弟二者在先皇崩逝后,以兄长零无宫起头,两脉依次轮流做天皇不超过十年,再有各自后代轮替,这样也好公平起见,又顺从天意。

然而,这个规定在立下之初,就有个争议,即在原来九大贵族的基础上,多加了弟弟玉女宫一脉。尽管弟弟也是皇后嫡出,但因晚出生了几分钟,地位还是比哥哥直接承袭零无宫要差了些。

因此,这个明明是零无宫强加且能继承皇位的崭新的一脉,还是不可避免地引起其他历史悠久、功绩卓著,却无缘皇位的老贵族的不满。

所以,大多数老贵族都认可零无宫的统治而非玉女宫。但近年来,零无宫居然出现了人丁单薄,甚至无合适男子能轮次即位的现象,以至现今完全垄断天皇之位的,反而是玉女宫一脉了。

或许零无宫和玉女宫这两脉的始祖皇子尚且兄友弟恭,手足情深,可时间的推移会淡化血缘亲情,从而让零无宫乃至其他老贵族,都认为零无宫的近年衰落与玉女宫脱不了干系。不管真相到底是什么,玉女宫始终无法真正做到让其他贵族心服口服。

这些长久积压的矛盾,以前些年玉女宫的先皇自作主张,借联姻为由,让零无宫一脉实力强大的水户姬尊,远嫁给忍界大陆火之国木叶忍者村的初代目火影·千手柱间,破灭了零无宫最后的希望为导.火.索,加之此次叛乱者,白虎宫佑律亲王的长姐,白虎宫百筠姬尊因爱上非漩涡一族的男子触犯国法,被玉女宫处以极刑,驱逐出国而激化,致使零无宫与老贵族,对玉女宫的高压统治越发憎恨……

说起既是王族公主又是巫女的百筠姬尊,她身上的传奇色彩就有很多。美貌与实力并存,还是一等一的刺绣国手,却鬼迷心窍,无视了涡之国的祖先定下的漩涡族人只能族内通婚的死规定。

百筠在经受了一番作为惩戒的酷刑后,奄奄一息的她被丢弃在一个小木筏上,没有给任何水和食物,任其随波逐流,自生自灭,被祖国完全抛弃,至今都生死不明。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1。百筠追求自由恋爱,不惧强权的精神可嘉。奈何她生错了时代,生错了国家,致使下场凄惨,也使白虎宫一脉加剧了对玉女宫的憎恨,从而引发了这次长崎城的造反叛乱。

呵,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2在彼此起杀心的那一刹,他们早已忘了他们拥有同一个先人,他们是血亲同胞……可惜面对利益诱惑,面对憎恨复仇,谁都无法保证自己不会迷失本心,记得骨肉亲情。

现在,长崎城的叛乱被成功平定。可在宇助等人出征前,元朔天皇就已经下了死命令,将白虎宫……全部灭族!

这个决定的确残忍,但皇命难违,因为玉女宫也有必要给犯上作乱的逆贼予以严厉的惩罚,好警醒其他尚且隔岸观火之人。

最终,身为太子的宇助只好忍痛下令,将长崎城的平民百姓全部安全撤离后,把被俘的白虎宫一脉共计三百余人口,无论男女老少,由平叛有功的青龙宫派弓箭手,全部屠杀,焚烧尸体。

自此以后,涡之国除了南部的朱雀宫早些年被离奇灭族后,东部的白虎宫也退出了涡之国的历史舞台。

至于此次亲**烧那些白虎宫一脉尸体的燕庄,就属于零无宫一脉。原本出身更加正统的他,其实也有机会继承天皇之位。但宇助这个嫡子的出生,再加上时间期限,他终究与皇位无缘。

好在他本人也无这方面的野心,素来赤胆忠诚,刚正不阿,是为数不多的忠于玉女宫统治的人,也深受元朔天皇的器重,被封为将军,掌握兵权。

燕庄的五官周正俊朗,看得出年轻时也是一个容貌虽不若宇助,但也算得上风流倜傥的翩翩少年。

他和宇助及勘六一样,也梳着高马尾。而今刚从战场上回来,仍旧盔甲在身,英挺的脸颊上还沾染着战火的厮杀气息,显得他整个人都饱经沧桑……

“好的,燕庄叔父,请。”面带和善微笑的宇助,灵敏地捕捉到燕庄从战争的创伤中尚未完全缓和过来的暮气。他则不动声色,装作不知,向燕庄做出了一个“请他先行,以示礼貌”的手势。

燕庄很诧异宇助这位毋庸置疑的储君,对自己这个下属的温和礼节。但他也很欣赏这位太子殿下,无论是秀美的外貌,不凡的学识,杰出的实力,圆滑的个性,儒雅的气度……都是一个天生的领袖!

即便这个少年只有16岁,若等他继承皇位后,定然会比他那位过于独断专行、暴戾嗜杀的元朔天皇要更得人心,还有可能扭转零无宫与玉女宫的江河日下。

“太子,属下不敢僭越,还是您……”燕庄虽知宇助客气,但若自己真的走在了他的前面,一旦被别有用心之人看见,只怕会恶意“嚼舌头”,说他仗着长辈身份就不知尊卑,以致惹来祸端。

宇助的赤眸通透清明若一汪镜湖,笑道:“我知叔父的顾虑,但这次平定叛乱,终归是叔父在场,运筹帷幄,才得胜利。父皇英明,自然也明白单凭宇助一己之力,着实难以完成。过会儿正午的礼迎,其实也是迎接这次所有平叛有功的将士。宇助可不敢把功劳独吞!以免被人说是好大喜功,目无尊长。”

这话说得极为巧妙,把燕庄堵得严严实实。一来,既夸赞了燕庄等将士;二来,也表达了宇助的自谦;三来,让燕庄含了块糖,不得不遵从宇助的提议。

“太子客气了……”燕庄不善辩论,只好干笑了一声,走在宇助的前头。只见三人以燕庄为打头,勘六为最后,宇助居中,向临时休憩的营地走去。

这一路的距离不算长,离营地不过几百米的距离。刚才是宇助和勘六以小解为由,才跑了这么远。

随着三人离营地越来越近,匀速前行的脚步也越来越接近首都十全城。皇权的威严气味浮游在城外杨树林的枝影斑驳间,虽携着明耀的温度,却更庄严神圣,让他们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肃穆之意油然而生。

一直安静地跟在燕庄身后的宇助,将幽沉的目光轻轻地落在前方的一棵杨树上。那棵树很高,距离他们不到十米的路程。

忽地,他微微侧首,冲身后的勘六无奈一笑。那笑容何其明朗,若划破了此刻沉闷氛围的耀眼明光,悄悄地低声道:“勘六,接下来……还有一件可能费力不讨好的事,得麻烦你亲自出马喽。”

最先映入勘六那双赤红眼睛中的,是宇助那张充满阳光的笑脸,让人看不出任何异样。他却下意识地握紧了随身携带的武.士.刀,即可眯眼,敛神细听。

宇助倒是神情闲适,不似勘六凝重,扶额淡笑道:“我回到皇居后,一时事务繁杂,难以立刻抽开身。到时候,那位贪嘴的小公主要的长崎蛋糕,就拜托你替我送去了。”

勘六紧绷的面容稍稍缓和,冷绝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光彩,仍紧握刀柄,低声道:“属下明白。不过,姬尊应当最希望由太子殿下亲自把蛋糕送给她吧?”说到后半句话时,他忍不住多了几分调侃的语气。

宇助一愣,忙转向前方。少年赤眸中的难得显露的迷茫目光,正强制自己去刻意追寻走在他们正前方,身正影直,步履稳健的燕庄。仿佛这样,他才能暂时忘却一些他不该多想的事情。

一些……能深刻触及到他内心最柔软之处的……关于那个小丫头的“无聊”事情吧。至少现在,志向远大的宇助是这样评价儿女情长的。

可是,那些看似细枝末节的情感小事,又总能让他嗅到不同于政事方面的那种严肃沉重,勾心斗角的污浊、血腥气息,令他于心底深处,依然不由自主地渴望这种……算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吧。

印象中,那抹不同于一般正红色的酒红秀发,生在她的头上,总是与众不同,引人注目。像和煦春风的灵巧剪刀,能裁剪出春天的碧柳成荫,姹紫嫣红,鸟啼婉转……却难以窥入宇助向来封闭压抑的关于感情的冬日世界。

不,她曾触碰到。比方剪刀虽不能剪开那层他自己故意制造的意图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屏障。但她锋利莽撞的剪刀,他坚实固执的壁垒,总能两两触及,都很坚硬,火花渐生,烫到了她,还有他自己……

眼见那棵杨树距离的拉近,像是一个航标,指引着他,提醒着他,宇助摇摇头,终止了那些不该有的胡思乱想。

他昂首吸了口气,临近中午的空气被阳光晒得透透的,在一如既往的温暖之余,又多了些潜伏的燥热,吸进鼻腔,通往气管,流入肺部,可终究难以通过此举去平复他躁动不安的心房。

同样,能敏锐地察觉到宇助潜藏不宁心绪的人,便是他的贴身侍卫,比他年长两岁的漩涡勘六了。

他是宇助的心腹,是宇助最可靠的侍卫。他的毕生宗旨就是始终跟在宇助的身后,保护他,帮助他,为他死……身为忍者,更身为随时会面临刺杀夺储的宇助,也只敢放心地把后背交给他。

勘六很快就察觉到宇助因提到那名女子而鲜有展现出来的异常,不禁掩面轻笑。当然,自律如他,断不会让自己这个本就失礼的举动被宇助发现,以免引得二者尴尬。

何况,下一步……终于,勘六慢慢地松开了被他握得发热的武.士.刀。

同时,他凭直觉猛地感受到,在他们的身后,有一个来者不善,似是利器的异物……在直直地急速向他们冲来!

【注释】

1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出自明代大曲家汤显祖的《牡丹亭》。

2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出自三国魏·曹植的《七步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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