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了霍奶奶的情况,夏如槿就开始害怕他。像是身怀宝藏之人,要时刻提防身边的小偷。
眼神不自觉左右乱飘,“最近,天气越来越热,我们要不要分房睡?”
“热?”
霍言深扫了眼她身上的睡裙,再看了看悄无声息运转的空调,清冷的嗓音低了些,“又看上哪位小鲜肉了,要为他守身如玉?”
“我哪有!”
“今下午送你出来的人是谁?”
“那是乔野!”
“……”
对上男人那张清冽冷峻的脸,夏如槿一时分不清他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左寒像只跟屁虫一样,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边。
她就不信,他没跟他汇报乔野的身份?
冷哼了一声,愤愤的钻进被窝里,将脑袋完全捂住,自觉缩到床沿上,跟他隔了一条银河的距离。
霍言深眉梢微微挑了一下。
算了,半夜总会主动滚过来的。
夏如槿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霍言深知道了第三种救奶奶的方法,冷心绝情的想要取她小命。
她誓死不从,二人大战了几百个回合。
整个过程,双方有很多小弟交战,刀光剑影,虫山虫海,血流成河,最后,霍言深手握长剑,一剑刺了她的心脏……
夏如槿从梦中惊醒,猛的坐起来。
睡裙被浸湿,额头上还有一层薄汗,茫然的坐了三秒,伸手摸向自己的心脏。
噗通,噗通,噗通。
幸好,还在跳。
“怎么了?”一道慵懒沙哑的嗓音由远而近。
夏如槿反手一巴掌。
“啪!”
霍言深起身的动作僵住。
夏如槿转头,正撞入一双怔然的眸子。
窗外有细细碎碎的光洒了进来,落在男人的脸上,冷毅的棱角隐在光影里,比起白日里的凌厉冰冷多了几分柔和。
还有几分,她从未见过的,委屈……
下意识往后挪了挪,心跳急速加快,她也没想到怎么就动手了。
主要是梦里的霍言深太可怕。
一身黑色的刺客装,整个人冰冷无情,手握一把长剑,像个没有感情的杀手。她都说了会帮他治好奶奶,他就是不相信。
还非要先杀死她,再杀小青。
“我,我以为有蚊子。”她舌有点捋不直。
霍言深已经完全清醒,眸子里回复了平静,视线略过空调,“自然恒温的情况下,有蚊子?”
“……”
四目相对。
一个沉静无波,一个胆怯心虚。
夏如槿被他盯得背脊冷汗直冒,索性硬着头皮吼出声,“我梦见你要杀我,一剑刺了我心脏,我就反击一下怎么了?”
霍言深,“……”
视线不自觉落在夏如槿的胸口。
睡裙皱巴巴的,长发凌乱的披散。
他眸色黯了几分。
察觉到他的视线,夏如槿忙伸手捂住心脏,往后退了一步。
“你想干嘛?”
她戒备的瞪着他,见他眸光越来越沉,赤着脚丫子准备跳下床就跑。
不待她得逞,一只有力的手臂将她扯了回来。
霍言深欺身而上,“在床上的时候,不能问男人想干吗。我是你老公,答案是肯定的。”
高大的身躯压了下来,眉眼擒着浅浅的笑意,惑人心魄。
夏如槿晃神了几秒,梦里遗留的恐惧夹杂着某些不知名的心慌,她双手用力的推开他,剧烈挣扎。
“霍言深,你放开我!”
推拒的小手隔着单薄的睡袍,更像是柔软的撩拨,一下又一下,让男人如墨的眸子更加深邃。
但触及到她眼底深深的恐惧,他心软了一下。
扣住她的手高举过头顶,半个身子控制住她,俯身吻了下去。
“唔……”
夏如槿诧异的瞪大眼。
熟悉的冷冽气息,扑面灌了过来。
他吻得克制又温柔,似乎想要安慰她,但渐渐的觉得不够。
这样近距离接触,挑战着她的所有感官,夏如槿觉得灵魂都快出窍了。
霍言深压着她的手腕,感觉有点咯得慌。
眸光扫到一团青色,他纤长的手指捏起,随手往旁边一扔。
小青在被窝里打了个滚儿,忙扭着身子爬起来,盘成一小团,坐在床头惊心动魄的看着。
到底该不该动手?
主人也没指令啊!
男人温热的吻往下,落在她的耳垂,锁骨。
夏如槿被吻的浑身发软,小手被他带着缠到了脖子后,意识混沌,只感觉腰间有只大手,带着燎原之火……
她身子猛的一颤。
睁眼,男人干净的指尖轻松挑开睡袍腰带。
脑子里嗡的一声,她猛的推开他,翻身滚到一边。
她精致的小脸红的滴血,水雾迷蒙的大眼睛全是嗔怪,“你发什么疯!”
霍言深跪坐在床上,睡袍散开,露出结实的胸口。
他掀开眼皮看向夏如槿漂亮的锁骨,眸底有水墨化开,拇指指腹从下唇缓缓擦过。
似意犹未尽。
声音哑的不像话,“小槿,我们是夫妻。”
“但是你不喜欢我啊,你还要跟我离婚!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这样,你不是有洁癖吗?”夏如槿语速飞快,嗓音带着哭腔。
霍言深顿时怔住。
夏如槿趁他走神,利索的溜下床,赤脚往浴室跑……
关上门,她还使了个小巫术将门封死。
才长舒了一口气。
磨磨蹭蹭快洗掉一层皮,夏如槿悄悄探了个脑袋出来扫了眼,发现卧室早就空无一人了。
心里一阵轻松,去衣帽间找了衣服换上。
看了看时间,六点半。
她也没心情补眠,马不停蹄的收拾行李。
她要搬出去。
继续跟着喜怒无常的男人住,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
早餐桌上,夏如槿提出这个事的时候。
霍言深显然没想到。
平静的咽下食物,放下餐具,“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夏如槿不解,本来就要离婚,他不应该恨不得马上甩开她吗?
霍言深认真的看着她,“为什么要搬出去?就因为做了个梦,认定我是杀人凶手?”
“……”
不知道为什么,夏如槿总觉觉得他这质问,像极了被抛弃的怨妇。
她才是被抛弃的好吗?
犹豫了几秒,找了一个很委婉也很虚伪的理由,“我觉得,同学们都住校,我一个人住家里搞特殊,不太好。”
“特殊了三年,你才想起来?”霍言深淡嘲。
“不可以吗?我突然醒悟想好好学习,好好跟同学们相处不可以吗?”
“……”
霍言深没说话。
夏如槿被他看得心虚,早餐也没胃口吃了。
丢下一句吃饱了,就跑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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