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霍家的时候,这男人死活要跟她离婚,当时她总觉得自己随时都能被扫地出门。
在被赶出家门之前,那肯定是要努力吃穷他啊。
所以每天要求厨师变着花样给她做菜……
“说真的,当时想赖在这里,就是因为刚来这里时的那一顿早餐。”
夏如槿回忆起那时候,突然开始感慨,“你当时好绝情啊,让我带着我和我的躯壳,一起滚出去!”
霍言深已经坐在对面,拿起勺子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他没想到她跟他翻旧账。
尽可能自然的回答,“那时候不知道你不是她。”
夏如槿像是突然来了兴趣,凑过去问,“如果你知道是我,还会让我滚出去吗?”
“如果现在的我回到那时候,一定不会对你那么恶劣。”
霍言深示意她先吃饭,“尝尝我包的饺子,味道比厨师也差不了多少,如果有我在你身边,你想吃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做。”
夏如槿赶紧尝了一口,迅速朝他竖起大拇指,“好棒!比厨师做的好吃多了!”
论彩虹屁,夏如槿向来没输过。
“我觉得我上辈子肯定是拯救了银河系,才能捡到这么一个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钻石级老公!”
霍言深挽唇轻笑,“那考不考虑接下来出远门也带上我?”
夏如槿默默扒了两口粥,不说话。
霍言深看着她这样,无所谓的开口,“无妨,苗疆的资料我也了解得差不多了,独自前往也没有多大危险。”
夏如槿眼睛一亮,以为他想通了,“就是嘛!我也觉得没什么危险,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就当我是出去旅游,过个是几天玩儿累了,也就回来了……”
“我是说,我独自前往也不会有危险。”霍言深嗓音淡淡,打断了她。
夏如槿,“……”
他这想法就挺危险的。
无法达成一致意见,二人都没有再说话。
一顿早餐吃完,夏如槿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听见门铃声响起。
响了好几声,她才意识到家里没有佣人,正准备挣扎着出去开门,身后一道清冽的声音阻止了她。
“别动,我去。”
“……”
夏如槿又安安稳稳的坐了回来。
门打开,又很快关上。
再过来时,依旧是霍言深一个人。
夏如槿纳闷,“谁啊?”
大年初一应该也没人来串门啊……
“送药的。”
霍言深声音淡淡,说着话迈步走过来,打横抱起她,“上楼我帮你上药。”
夏如槿刚努力忽视掉的不自在,被这句话完全勾了起来。
原本大胆直率的样子全无,像个鹌鹑一样缩在他怀里。
霍言深没取笑她,只是认真帮她上药,全程没有半点旖旎,要不是夏如槿能清晰的听到他沉重的呼吸,真以为他坐怀不练了。
等结束完,夏如槿脸已经红得滴血了。
男人去浴室净完手出来,见她还缩在被窝里发呆,上前勾了勾她的鼻子,“下午想干点什么?”
夏如槿往窗外看了一眼。
现在雪小了一点了,只有稀稀疏疏的几片雪花飘洒下来。
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都被大雪覆盖住了。
这天气也没办法出门……
“我看会儿书,然后看看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列个单子,到时候空了去采购?”
“好,那我陪你。”
“……”
书房里。
两人一个看书,一个处理文件。
窗外寒冬凛冽,房间里却温暖如春。
渴了,霍言深会帮她倒水,饿了,霍言深会给她做晚饭,看书乏了,二人晚饭后还一起在楼上私人影院看个电影。
夏如槿觉得这样简单的温馨,就是她向往的生活方式。
但无论如何,都忽视不了她心中那股愧疚感。
而且越来越重。
变成了罪恶。
睡觉前,霍言深去浴室洗澡。
夏如槿坐在床上发呆,整个人有些放空。
手机嗡的震动声,将她拉了回来。
是傅时衍的电话——
他今天不知道给她打了多少通电话,她都没接。
不是怪他,是她现在心情很复杂,不知道怎么处理眼前的情况。
太突然了,她完全没做好心里准备。
昨天晚上的事情,是傅时衍算计了霍言深。
四舍五入,就是她算计了霍言深。
隐瞒加上算计。
她不知道该怎么措辞去解释。
更重要的是——
他会相信她吗?
霍奶奶的例子摆在眼前。
如果他真的不相信她,那他们之间这段感情,该何去何从?
坦白告诉他之后,他还会愿意跟她一起去苗疆吗?
还会愿意给他做饭吗?
手机安静了下来。
很快,一条消息闪了进来。
她拿起手机。
傅时衍:【夏夏,哥哥知道你很生气。但是无论如何,我是为了你好。你接一下电话,听我跟你解释好不好?】
再往上,全是他的消息。
而且都是今天的。
【吃饭了吗?今天打算干什么?】
【怎么不接我电话?】
【夏夏,是在忙吗?忙完给哥哥回个电话,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你在生气?】
【……】
思索了几秒,手指在屏幕上戳戳点点,回了他一条消息。
夏如槿:【我没生气,只是现在局面有点乱,我暂时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你先让我冷静冷静。】
消息一发出去,那边迅速拨了电话过来。
夏如槿犹豫了片刻,挂断。
那边迅速回过来消息,【你们吵架了?】
夏如槿:【没有。】
傅时衍:【这件事是我自作主张,我明天过来找你,当面向他道歉。】
夏如槿:【……】
夏如槿:【不用,我自己会处理。】
那边沉默了几分钟,就在夏如槿准备放下手机的时候,一条消息又回了过来。
傅时衍:【夏夏,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专一的人,我也不知道他有多在乎你,我只知道,苗疆不能没有你,既然命运给了我们重生的机会,那么无论如何,我都会让你相安无事。】
夏如槿看着那条消息,微微愣神。
她其实理解傅时衍。
而且要是她站在他的位置,也会不折手段。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争论这件事是对是错,而是该怎么解决……
走神的空挡,浴室门打开了。
霍言深推开门出来。
他一手握着门把手,一手拿着干毛巾擦头发,深灰色的浴袍格外合身,身姿挺拔,双腿修长,愣是将浴袍穿出了t台秀的感觉。
可能是她的视线太过直白,他突然抬眸看了过来,“怎么了?”
夏如槿回神,摇了摇头没说话。
扯着被子悄悄滑进被窝,背对着身后那人。
耳边有些细细碎碎的声音。
他在吹头发,然后又出来了,拿起手机似乎看了一会儿,然后将床头她没看完的书收好,随后直接关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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