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恬好奇心来的快, 去的也很快。
他给江璟回了个好,就回到场地重新练起了球。
又打了十几分钟,闻恬实在受不住了, 中途喊了停。
他后腰抵着运动器材,一口一口喝着水。
今天运动量比以往都多, 闻恬冷白的耳垂热得发红, 像是被谁重重吮吻过,勾着蛊人的媚意。嘴唇一开一合, 有水流涌进去。
曲玉口一干, 握球的手背鼓起青筋,觉得这个地方真是待不下去了。
有个一直在旁边钓人的色-鬼,还打什么球。
他把喝空的干瘪矿泉水瓶扔进垃圾桶, 没和老师说, 自顾自离开了体育馆。
曲玉逃课是家常便饭,老师也懒得管。
闻恬上完全天的课, 拎着书回到公寓楼。他前脚刚进来,后脚就下起了雨。
最近天气一直不好,自从入夏以来,经常下雨不说, 气温还很高,每天又潮又热。
闻恬回去后吃了饭洗完漱,就回房睡觉了。
他困顿地闭上眼, 正要进入睡眠, 外面忽然响起一声闷雷。接着雷雨大作, 闪电霹雳而过。
闻恬肩膀抖了一下,脸蛋很快泛起微白,他颤颤抱起枕头, 下床穿上拖鞋,有些急地跑到了江璟房间门口。
江璟刚准备躺下,见到闻恬还有些讶然。往常这个时候,他应该早睡了。
他目光不偏不倚落到闻恬脸上,低低问道:“不睡觉跑我这,想做什么?”
闻恬紧张吞咽一下,鼓足勇气说:“可不可以先让我进去?”
江璟垂眼看了他一会,侧过身让闻恬进来。
有个人在身边,闻恬狂跳的心平稳不少,他微抬起眼,软声道:“上将,我有点怕打雷。”
江璟挑了下眉,似乎在问“所以呢?”。
闻恬眼角稍显圆钝,微垂头抬眼看人时,显得漂亮又怯弱。
他微红着眼圈,怯生生求道:“我不会打扰到您的,我就睡这里一晚,可、可以吗?”
他细弱的手指点了一下沙发。
老实说,他那软乎又小的身子,睡沙发是绰绰有余的。
只是闻恬细皮嫩肉又娇,隔天起来指不定哪疼了、哪不舒服了。
江璟盯着他的脸片刻,舌尖抵了抵下颚,懒声道:“睡床吧。”
闻恬眼睛亮了亮,“真的可以?”
江璟嗯了声,不知想到什么,又说:“还记得你今天问我什么了吗。”
他今天忙得脚不沾地,几乎忘了闻恬问他的事,要不是这会儿跑过来,他都忘了。
闻恬想了会,记起来了,困惑道:“记得,所以pr到底是什么?”
江璟没说话,只是伸过手,把他那张软乎的雪白脸蛋抬了起来。
闻恬表情发懵,怔怔看着江璟挨近,在他微鼓起的饱满嘴唇上抵着磨了一下,又舔了一下。
闻恬傻了,后背冒出了汗。
不、不是在说那两个字母的意思吗,怎么突然做开这种事了。
闻恬是那种一出汗,身上就会更香的类型。
江璟嗅闻到他身上的一点点味道,眼角微跳,下意识就又在他唇缝间咬了咬。
其实转瞬就分开了,但闻恬还是像个呆瓜一样愣在原地。
他整个人都丧失了语言功能,半晌才游魂归位,快哭似的结巴道:“干、干嘛舔我?”
微颤的尾音昭示着他此刻震惊的心情。
江璟神情坦然,淡淡道:“不是句话的意思?现在理解了吗。”
所以意思是……舔?
闻恬整张脸红到不行,表情都是懵懵的。
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个问题是他问出来的,江璟只是在告诉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他都找不到可以发脾气的理由。
江璟看他不作声,作势又伏过来,“还不理解?”
“理、理解了,下次可以直接说的,不用动、动……”闻恬红着脸嗫嚅半天,一个嘴字怎么也说不出来。
“怕你笨,不懂。”江璟表情不变,哑声道,“还不睡?”
“睡、睡了。”闻恬不敢反驳江璟说他笨,只能蜷起手指,羞窘地坐到床上。
他正要把拖鞋脱下,就见江璟也朝这边走来,一着急有些震惊道:“您也睡床?”
江璟瞥他一眼,“这是我的房间,如果你一来,我就要卷铺盖到沙发上,是不是太没道理。”
闻恬:“……”
不是在酒店让着他的时候了。
闻恬不能说什么,热着小脸钻进了最里面,他小半个脑袋都缩在被子里,两条手不知道该往哪放才好。
江璟也躺了上来。
闻恬表情微僵,一动也不敢动,委委屈屈夹着腿,生怕动作一大,把江璟吵到了。
-
江璟没对闻恬做什么,但他就是很紧张,一晚上没怎么睡好。
第二天他又是顶着憔悴的脸去上课,这天只有上午有课,闻恬一上完就想回来补觉。
外面依旧风驰电掣,城市的喧嚣都掩映在萧条雨雾中。
闻恬回到公寓楼下,握着柄骨合拢伞,掏出钥匙串,刚走到门口,便发现对面的门是打开着的。
傅淮许不在家吗?
闻恬探了探脑袋,只在半开的门缝中看到收拾妥当的客厅,没看到傅淮许。
他有些奇怪,但也没有想进去的意思,正要收回目光,突然看见一个人影从客厅走过。
那人走得很快,闻恬匆忙一瞥,只记住他长相昳丽清冷,眼下有一颗痣,虽然脸上没做什么表情,但仍给人一种浮艳殊媚的感觉。
长相看起来约莫二十二岁上下,比闻恬稍大一点。
闻恬慢半拍睁大眼,有些震惊地舔了舔唇。
一是因为那人长得和他过于相似,二是因为他脚上、手上都戴着铁制的镣铐,牢牢锁住他的纤长四肢。
闻恬虽然没亲身体会过,但也能想象到,戴着那种东西会给生活带来多少不便。
为什么傅淮许家里会有戴着手铐的人?
闻恬先是震惊,再是想到一些有钱人,会因为难以启齿的生理需求,从某些地方赎个人回来,天天捆在身边弄。
大抵是把人想得太好,所以一想到傅淮许有可能豢养情人,闻恬表情就木然了。
看着很禁欲一人,玩起来挺开的。
闻恬捡起破碎的三观,正欲开门进去,身后传来一道磁性的声音,“闻恬。”
闻恬拧着门把的手一顿,转过来,“傅、傅先生。”
傅淮许嘴角噙笑道:“下课了?我刚买了些东西回来,进来坐坐吧。”
闻恬拒绝了几次,也没挡住傅淮许的热情,只好抿着唇进去了。
“家里没有饮料了,红茶你喝的惯吗?”傅淮许拿着包茶袋,转头询问闻恬。
闻恬不太喜欢味苦的东西,他摇了摇头,小声道:“我喝热水就好了。”
“那我进去烧水,你先随便坐会。”傅淮许转头进了厨房。
闻恬点点头,他四下看了眼,最后拘谨地坐在沙发上。
他两手搭在膝盖上,大概等了两三分钟,忽然听到几声很沉闷的“咚、咚”声。
那声音很奇怪,不属于这个空间,硬要说的话,好像是从地下传来的。
闻恬皱起小脸,左右看了看,没找出源头,倒是看到江璟回来了。
闻恬眨了下眼,喊住他:“上将。”
江璟开锁的动作一停,眉尾微扬,视线扫了过来。
“怎么跑这来了?”江璟皱着眉,在闻恬招手下,也坐到了沙发上。
闻恬老实巴交解释道:“傅先生请我来坐坐。”
江璟沉默几秒才开口,声音听不出什么意味,“我看你挺喜欢那个人,不如你今晚就在这睡?”
闻恬就是再迟钝,也察觉到江璟的话不对味。
他赶紧站起来,磕巴又紧张道:“我突然想回去了,我去和傅先生说一声。您等、等我一下。”
“急什么?”江璟一把拉过闻恬的手臂。
江璟毕竟是战场常客,力道没个把关,闻恬一时没站稳,跌坐在江璟腿上,姿势很不雅观。
他右脚的帆布鞋也因为磕了一下,鞋子磋着白袜子一起滑到脚底,露出圆润的踝骨,可可怜怜发着抖。
闻恬看着自己露出来的脚,微微一愣,整个人都快熟透了。
这是什么社死现场啊。
江璟也明显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唇线抿成直直一条。
他垂眼微俯上身,用力扣住闻恬凸起的踝骨,食指勾起他掉下的袜子,帮他重新裹住后脚。
闻恬小腿以下都很敏感,稍微碰一下都要痒得冒泪花。他咬着唇忍下哼出来的冲动,眼巴巴看着江璟帮他把鞋带系紧。
太、太难为情了。
闻恬莫名有一种,在偷偷做坏事的感觉。
他羞耻地说了声谢谢,手指摁住沙发的边沿。
他得赶紧起来。
不然傅淮许回来就很难解释了。
如果傅淮许看到他们这个样子,说不准会误认为他们两个,是跑到他家做奇奇怪怪的事来了。
闻恬想从江璟腿上起来,但江璟扣着他不让他动。
于是傅淮许端着杯子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沙发上除了闻恬外,还多出个人。
闻恬侧坐在江璟腿上,两条匀称细白的腿挨不着地,剔透的耳根染血一样红。听到声音,他湿着眼慌张转过头,和江璟一齐看向他。
傅淮许:“……”
作者有话要说: 傅淮许:你们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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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梧感觉最近怪事频发。
他的手臂每晚都会出现一些新的咬痕和淤青,家中摆设还经常变换位置。
他以为是家里闯入了变态。
直到监控摄像头拍到他半夜起来,低着头轻轻在腕侧咬了下去...
他看见自己在镜子里的表情越来越陌生。
斯文清隽的眉目笼上了一层阴郁,皮肤更加白皙。
他终于确定,他身体里有另一个人。
那人还把他当成了人形血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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