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宁远的言语,八夫人付之一笑。
“好相公,你这是试探吗?”
她浑然不在意:“且先不说你是否能打得过奴,便是打得过,那些人,也不会放你离开的!”
“至于你所谓的胁迫奴,也是完全无用,他们,可都是一群亡命之人,所以呢?”
“奴劝你,最好放弃逃跑的心思,与奴好事成双吧,好达达!”
声音落下,宁远一个机灵。
他,确实在试探逃跑的可能。
结果,显而易见。
大概率,是逃不掉的。
这也就意味着,接下来这十多天内,他将遭受这八夫人无尽的屈辱、折磨。
“我想逃,却逃不掉……”
他喃喃一般,似是祈求似的望向八夫人:“就不能放过我?”
八夫人那一双狐狸般的眼睛眯了起来:“是呢!逃不掉的!也不可能放过的。”
“走!”
宁远豁然起身,朝着简陋小破房的方向走去。
那八夫人有些愕然:“好相公,你这是……???”
宁远干脆拉起八夫人,快步而行。
八夫人都有些傻眼了。
这宁远……竟也如其他男子一般?
先前,她几乎是拼尽全力的诱-惑,宁远且能不懂分毫,眼下这……
待得进入房间,区区转身之际,宁远已是蓄势待发。
他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道:“与其遭受折磨,不如顺其自然!”
“自此后,夫人,你便是我的一妾!”
宁远相当的坦然。
他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逃出去是半点希望没有了,唯一的办法便是收买敌人。
为了自己的安全,他宁远牺牲一点,怎么了?
为了打击那宁王,为了这大明,牺牲一点,怎么了?怎么了?
于是,他便豁出去了!
想来,公主殿下、满堂、美人那边也都是可以理解的。
说到底,他也是无奈啊!
继续僵持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届时,只会成全那宁王。
于是,两日后。
宁远如大爷一般坐着,下侧,那八夫人苏三正在为他捏腿,力道适中,刚刚好。
“相公,还可以吧?”苏三抬头。
“还凑合吧!”
宁远呲着牙,理所当然一般。
别人被挟持,基本是逆来顺受,他被挟持……嗯,这小日子,也还是可以的。
唯独不爽的是,天天吃肉,顿顿吃肉,连些主食都没有。
这便令人郁闷了!
他扣下牙齿里的肉丝,淡漠道:“伙食,能不能换一换,改一改?天天吃牛肉,而且,做的还特别难吃,都有些反胃了。”
苏三想了想:“好相公,想吃什么?”
宁远微微皱眉:“吃鱼吧,叫上兄弟们,下河去摸鱼!”
苏三犹豫了一下。
在山上,怎么折腾都无所谓,毕竟,此番他们的目的便是拖住宁远。
可若下山的话,万一宁远跑掉,他们的小命也就跟着没了。
然而,见到宁远一脸不爽的样子,苏三终究是心软了:“好好好,一切便依相公的!”
跟着,一行近二十人便下了山。
山下有河流,摸了鱼,宁远又叫苏三的手下买了酒,晚餐便改成了烤鱼。
整日吃肉,苏三的一些手下也是有些厌烦。
这突然改了伙食,一个个皆是胃口大增。
晚些时候,宁远似是有些喝多了,他冲着众人开口道:“兄弟们,你们说,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说到底,还不是为了那老婆孩子热炕头,想吃什么吃什么?”
“连一口吃食都不能选择,那活着,岂不是傀儡一般?”
“生而为人,却甘愿当傀儡,还不如死了算球呢!”
一番话落下,气氛,忽而寂静下去。
这话,倒是说到一些人的心里去了。
他们,是宁王死士,可同时,他们,也是人啊!
是人,就要为自己、为亲人而活。
“姐夫,不瞒您说,其实……大家伙也是迫不得已的。”
“先前,或多或少都犯了错,只得任凭王爷摆弄……”
有人开口,其余人也跟着点头。
宁远见状,更是激昂起来:“犯错怎么了?谁,又没犯过错呢?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啊,对吧?”
“而既然有错,那就要改,若是因先前的过错,而犯下更大的错,那结果,只能是死路一条了啊!”
“大家想想,此番……一旦失败,等待大家伙的结局是什么?”
宁远点到为止。
这些人,之所以成为死士,多半是被那宁王掌控了黑料,疑惑者是家人被掌控。
而不出意外,他这番话,会触及这些人心中的软肋。
谁人都清楚,此番,干的可是造反的勾当,要掉脑袋的。
一旦宁王造反失败,非但自己要死,自己的家人也将受到连累。
这也正是他想看到的效果。
给这些人洗脑!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并且承诺免去先前所有过错,不予追究。
如此一来,策反,便有希望了。
旁边,苏三只是静静的看着宁远,眼里有光。
对于宁远的意图,她自是再清楚不过,只是,她并未阻拦。
不出意外,她这后半生都将与这个男人牵连一起。
那么,为什么要阻拦呢?
若宁远能说动这些人,那也是相当了不起的本事了。
回到房中,宁远淡淡一笑,道:“怎样,老子还可以吧?”
苏三点头不迭:“是呢,夫君……最帅了,是天底下最帅的男人!”
宁远大笑不已。
一开始,对于八夫人,这个本名叫苏三的女人,他本是拒绝的。
因为,他宁远也有着自己的原则,不能主动向前凑的女人便统统收纳。
只是,苏三太主动了。
这谁能受得了?
你能受得了一个主动的女人吗?
你能受得了一个主动而且漂亮如狐狸精一般的女人吗?
平心而论,世上,大多男人是顶不住的。
莫说是漂亮女人,一些人,便是丑的,那也照杀不误啊!
当然了,无论是此时还是现在,世上,大多数成了婚的男人,内心,都还是有着自己的坚守的。
至于他宁远自己……嗯,虽然渣了一些,可归根结底,也是为了保命啊!
夜深人静。
宁远双手抱着头,低声道:“你,喜欢我吗?”
闻言,假寐的苏三也睁开一双狐狸一般的三角眼:“喜欢呢。”
宁远扭头过去:“真的假的?”
苏三顿了顿,忽而轻笑出来:“假的。”
她凑前几分:“奴一生漂泊,所以就想着后半生找一个好男人,而好相公你便是这世上一等一的好儿郎,奴,被你给骗了!”
宁远:“……”
分明是你把我骗到手了好不好?
他沉默了片刻,缓缓道:“以后,我会尝试着去喜欢你的。”
苏三婉转而笑:“好相公!”
宁远:“叫夫君好不好?”
苏三认真点头:“好的呢,相公!”
而此一刻,京城。
锦衣卫这边,几乎是倾尽全力的去查找匪徒了,只是,到的此时,仍旧没有任何消息。
这便有些恐怖了。
至今为止,当朝驸马,而且还是唯一的驸马,生死不明啊!
弘治皇帝有些气急:“牟斌,你告诉朕,这,锦衣卫,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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