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皇宫,宁远还是有点懵的。
真的很莫名其妙哎!
皇帝陛下召见他,只是随口问了一句无光痛痒的话,而后又不生不息的“罚站”他将近一个小时。
陛下他老人家……到底要干嘛啊?
宁远费解。
肯定是事出有因的。
若不然,皇帝陛下不会无端的罚站。
可具体是什么原因呢?
回到家,宁远沉思不已,包括近来的大事小情,复盘一通,最后神思一定。
“卧槽,原来如此……”
忽而,宁远想到什么似的,当即翻身上马,朝着风华印刷铺子而去。
挣银子啊!
那皇帝老子……陛下,肯定是缺银子了。
可这话,又不好直接说,所以,利用罚站敲打他一番。
仔细想来,他已是很久没有给宫中送银子了。
因为香皂的利润大大降低,以至于他还要承担各种成本,没有办法,只能偷偷的从收入里面扣减部分。
至于玻璃,他倒是许久没关注,也要催上一催了。
实在不行,多增加一些工人,增加一条、数条生产线,拼尽全力干吧。
非但是皇帝陛下,他自己也缺银子啊!
赶至印刷铺子,放眼看去,里面忙络一片。
新闻司的成立,意味着刊物风华有了合法性,当然要加紧印刷啊,从一月两刊,直接翻倍,增为四刊。
“如何了?”宁远冲着一名肥胖的太监问。
这新闻司属于皇室的,自要有太监来监管。
那太监抬头,眼睛一亮,忙是凑上去:“宁大人,一切已然准备就绪,马上开始印刷了。”
说着,他想到什么似的,笑道:“对了,咱叫谷大用,先前也是服侍太子殿下的,还见过您呢……”
“知道。”
宁远只是轻微点头。
太子殿下的“八虎”嘛,除了刘瑾、张永,这谷大用,也还算得上一号人物。
他顿了顿道:“而今,接了几个广告了?”
谷大用忙道:“五个,价格或有不同,总收银,近三万两。”
三万两,已经不少了。
这只是一个开始。
当此刊物占领整个整个北直隶的市场,印刷达百万份之后,一个月的收入,二三十万两都可能。
“增加印刷数量,就从这一期开始,印五十万份吧!”宁远吩咐。
倒无需担心卖不出去,实在不行,还可以低价卖给诸多行商。
而后,他想了想,道:“除此之外,在刊物的最后面,再登载一则问题,听好啊。”
“今有一方水池,有进、出水两个水闸。”
“进水闸放满水,需要两个时辰。”
“出水闸放干水,需要三个时辰。”
“那么,进出水闸同时打开,多久才能放满水。”
话音落下,旁边的谷大用有点傻眼了。
这是一道算题?
宁远则笑了笑。
要想发展科学,得率先发展数学。
数学,是一切科学的基础。
而相对来说,大明的数学……相当的薄弱。
因为朝廷以八股取士,天下之人,但凡有点实力的,都在疯狂钻研八股文。
包括满朝的士大夫,怕是连那九章算术中浅显的问题都不懂。
所以,得引领一股数学风气啊!
他略做思考道:“凡答对此题者,将答卷交与风华铺子,前十人可领神秘奖品一份,下期公布答案。”
谷大用忙是记下了问题,去寻匠人了。
这边刊物的问题交代完毕,宁远又马不停蹄的赶往西山。
而今的西山已是一片欣欣向荣。
男人、妇人们都在努力劳作。
尤其是因为唐寅的原因,不少读书人慕名而来,就在这西山住下了。
闲来无事,便教导孩童们读书断字。
诸多流窜过来的工人见自家孩子都能读上书了,更是干劲十足,信心大振。
很快,宁远见到了沈三。
他直接问道:“而今,玻璃的产量如何了?”
沈三道:“先前预售那一万块,马上就可以交割完毕了,而且大家伙也完全的熟练的制作流程,这一日,已可产一百块以上。”
“不错。”
宁远深深点头。
玻璃制作工艺复杂,本就产量极低,动不动炼坏了,便只能回炉重造。
再加上宫廷以及玻璃大棚的用料,便耽搁了许多。
“加紧生产吧,要快,本公子已经……很久没有银子入账了。”
“另外,可考虑从香皂作坊的妇人们中,挑选一些合适的,每月工钱,增加二百文。”
“还有,通知下去,如果有工人发现能够提高玻璃产量方法的,当有重赏。”
宁远一通吩咐。
得从多方面入手。
加速生产自是理所当然,因为现在玻璃还是罕见的,趁挣钱的时候多挣点。
另外便是玻璃产能的问题。
制作方法他已经传下去了,能否提高成功率,加快生产,那边要靠诸多工人以及一些匠人了。
这些人如果按部就班,他也爱莫能助。
说到底,他也不是万能的。
实践的部分,还需要外力来推动啊。
时间恍然,又是两日过去。
玻璃作坊这边,终于将先前那一万块的订单生产完毕。
跟着,百善铺子这边有消息传出,新一批的玻璃开始预售了。
“本次预售,只售卖三千块!”
“数量有限,大家伙莫要错过良机。”
“预售时间,明日巳时!”
百善铺子出现了一个牌子。
全城几乎快轰动了。
那玻璃生产的,太慢了,买一次,最迟,要等上半年才能收货。
此番若是错过了,岂不是这个冬天,大家伙又要忍受冬日阴冷了?
于是,天色尚未放亮之际,夜禁刚解,便有一个个小厮,发疯似的冲向百善铺子。
一直到巳时售卖,几乎是片刻之间,三千块玻璃,当即售罄!
所得银两,三十万!
看到那一张张宝钞以及银子的瞬间,宁远,悄然松了口气。
皇帝陛下那边,终于可以交代过去了。
晚些时候,他带着拢共十七万两银子,赶至养心殿,将袋子递给了萧敬。
弘治皇帝见状,点了点头,随口似的道:“嗯,不错。”
宁远安然不动。
这不错是什么意思啊?
简简单单,就……过去了?
他这几日为了挣银子几乎倾尽了全力,虽说是理所当然的,可……没有功劳总有苦劳吧?
总也要口头嘉奖一番吧?
再或者……赐婚?
养心殿,一阵安静。
足足等了一刻钟,宁远见这位皇帝陛下仍旧没有表示,便仗着胆子道:“陛下,这银子也交了……”
弘治皇帝抬起头:“怎么?”
宁远直接被噎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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