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偶尔来见她,与她说说话,她也是懒懒的。
到了九月份,没等到两个孩子的信儿,商号那边倒是传来了顾承宁的消息。
顾承宁在北齐整合几个矿脉的生意,即便云黛千叮咛万嘱咐,还是不可避免的跟陆家起了冲突,手底下损失了不少人。
好在他本人只是一点轻伤。
但金矿和铜矿都被陆家强横夺走,手头只余下个铁矿,还在苦苦支撑。
北齐天高地远的,云黛的手够不到,又担心顾承宁一个人在那边吃亏,再出点什么意外,她可没法跟月夕母子几个交代。
她让汤圆圆传信给顾承宁,叫他暂且放下矿脉生意,先回来再说。
但顾承宁不肯。
他做了这么多年二管事,在商界称得上是呼风唤雨,何曾吃过这么大的亏。人折损看不少,这么重要的矿脉生意也丢了。
他如何甘心。
云黛又是担心又是恼火,一下子连酒都忘记喝了,直接制裁北齐那边的几个生意,断掉他们境内的运输车队。
如此一来,即便他们把矿脉抢走,也没法运输出去。
这一招虽然有效,可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没有了铁矿的资源,大周的许多工坊生产也就受到了影响。
就这么僵持下去,还是云记最难受。
陆一平已经疯了,发誓要毁了一切,做事也就根本不在意后果。
可是云黛却需要在意工坊和商号的持续,上千人指望着商号养家糊口。
她做不到跟陆一平一样疯。
云黛和顾承安正想办法的时候,接到了小二和幼儿的信。
姐弟两个到了北齐,小二直奔王府,接手北齐政务。幼儿听说了顾家二舅舅的困境,领着一队人就杀了过去。
只用了三天,就摆平了几个矿脉,甚至把陆家几个主事的给杀的躲起来,很长一段时间不敢露面。
令人目瞪口呆。
两个月后,顾承宁回来了。
他顾不上回家,直接来到宫里见云黛,顾承安听说后,也急匆匆赶过来。
相互见面后,都是平安无事,未免感慨。
“这陆一平简直是个疯子。”顾承宁摇头,“他大概是想把大周和北齐都毁了,做事不惜后果,不计一切代价。我跟他打交道,也算是九死一生。”
顾承安冷哼:“太后让你回来,你听没听?”
“我怎么能把矿脉拱手让人?我还有脸回来吗?就是死在哪里,我也得守着北兴的生意!”
云黛笑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好面子了。面子比命重要?”
顾承宁嘿嘿笑:“我倒也不是觉得面子比命要紧,只是这几个矿脉关系重大,从前也就罢了。如今陆一平存心不良,自然不能松手的。”
顾承安数落他:“你就这么回来了,让幼儿一个人在那里?你也知道陆一平是个疯子,幼儿只是个小姑娘,若是出什么差池,你……”
“大哥,你是不知道幼儿的能耐。若你亲眼见到她是怎么收拾矿脉上的那些老油子,你就不会为她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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