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半个月,幼儿终于回来了。
她回来顾不上喝水歇息,第一件事,便是跑到凤仪宫来见母后。
却见母后靠在书房的软榻上,抱着书看,一屋子的酒气弥漫,母后的脸颊也微微泛红,一头青丝散落着,已经半醉了。
“母后,儿臣回来了!”幼儿跪到她身边,眼眶泛泪,“您还好吗?”
云黛把目光从书上抬起,看她一眼,笑道:“幼儿回来了。”
幼儿闻见她满身的酒味,忍不住皱眉:“母后,您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多伤害身子啊,您不是才好吗。”
“没事。”云黛拍拍她脑袋,“你看母后不是好好的吗。回来累了吧,去歇着吧。”
“母后就不问问儿臣这段时间都去哪儿了?”
“你皇兄跟我说了,你跟着你父皇遗体去青鸟城了。”
“母后难道不关心父皇遗体的情况吗?”
“哦,你说来听听。”她随手拿起酒杯,喝了口酒,嘴里虽然是问着,但神色却是丝毫也不在意的样子。
幼儿不免有点生气:“母后,您别喝酒了。父皇在走多久,您就这么不在意父皇了?”
云黛看她一眼,笑道:“母后不是正在问你吗。”
“如果儿臣不主动提及,您根本就没打算问。”
“小女孩子哪里来这么大的火气。”云黛笑笑,“你父皇怎么了?”
“儿臣顺利打开了师父的山洞,找打冰髓,把父皇放进去了。师父说,如此一来,父皇的遗体可以保持千百年不变呢。”幼儿轻声说,“刘公公和四个小太监留在那里守着父皇的遗体。”
“哦,刘德全不回来了吗?”
“刘公公说,父皇没了,他也无处可去,也不想回宫养老。就想着待在冰山,一辈子守着。他会收养一个干儿子,让儿子的子孙后辈,也都继续守着冰山。”
“刘德全倒是蛮忠心的。”
“是啊,儿臣从未见过如刘公公这么忠心的奴才。”幼儿说,“母后,您会想去看一眼父皇的吗?”
“也许吧。”云黛不置可否,神色淡淡的。
幼儿拿过她手中酒杯:“母后,您都醉了,别喝了。”
“好吧,不喝。”云黛倒也不在意,翻了个身,继续看书去。
幼儿无奈,看见姐姐站在外面,便走过去,皱眉问道:“姐,母后怎么醉醺醺的,这可不像她。这么多年来,我从未见过母后这么喝酒,何况这还是大白天。”
浅儿摇摇头:“你才回来,还不知道。母后昏睡了许久才醒的,醒来人也痴痴傻傻,也就这几天才好些。”
“既如此,就更不该让她喝酒才是。她身子本就不好,这么喝,腿不疼?”
“都劝过了,谁没劝呢。连皇兄都给她跪了好几次了,没用。母后如今什么都不理会,除了喝酒逗鸟儿看书,别的一概不理。”浅儿叹气,“自从父皇过世,北齐那边又不安稳了,偏生父皇生前又下令把庄云舒和陆一平给放了。小舅舅也闹着要回北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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