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事关重大,顾承安也不敢随便跟媳妇说,当然也不可能就这么去问皇后娘娘。
他在心里憋闷了一天,第二天路过云舞的茶铺,看见她在柜台里头算账,便下了马车进去。
“姐。”
“承安来了啊。”云舞抬头看见他,忙放下算盘,走出柜台笑着说,“你如今可是大忙人,连我也好些天没见着你了。今儿怎么有空过来?来,坐着喝杯茶,是我才进的西山银芽儿,这可是今年新茶头一遭,香的很。我正准备拿两罐给黛儿尝尝鲜。”
顾承安端起茶杯,闷头喝着。
云舞问:“今儿铺子不忙?”
“嗯还好……”
“承宁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还有几天。”
云舞问一句,他打一句,有些心不在焉的。
云舞纳闷的打量他:“承安,是不是有什么事?手头缺钱用了吗?我这还有一百多两现银,你拿去吧……”
“不,姐,我不缺钱用。”
顾承安忙摆手,“如今家里人少,孙氏向来节省,日子还过得去。”
云舞笑道:“既如此,你还愁眉苦脸的作甚?可是商号有难事了?说来听听,虽然姐不如黛儿聪明,但做生意的事情,还是能帮着你出出主意。”
“也不是。”顾承安叹了口气,“姐,我有件事想跟你说。找个没人的地方吧。这事儿,不能叫外人知晓。”
云舞忙道:“到后院吧。”
俩人到了后院云舞自己的屋里。
“什么事,这般要紧?”云舞心中有些忐忑。
顾承安沉默一会儿,说:“姐,当年母亲生云黛的时候,你有记忆吗?”
“这事儿啊,我自然记着的。”云舞道,“当时我都十岁了,能没记性吗。”
那次明氏难产而死,姐弟俩一直都不太愿意想起。
云舞不知道弟弟忽然提起这事是什么缘故。
“姐,你说,云黛她是咱们亲妹妹吗?”顾承安忽然问。
“什……么?”云舞声音陡然抬高,“承安,你好端端的问这做什么?黛儿是娘生的,我可是亲眼瞧见的!这种事儿,还能有假?”
顾承安蹙着眉头:“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有没有可能……云黛不是爹的女儿?”
云舞猛地站起身,勃然怒道:“承安,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母亲过世多年,咱们做儿女的,没尽到什么孝道,岂敢如此污蔑,毁母亲清誉?”
顾承安也忙跟着起身,“姐,你先别生气。其实这件事,我也不能确定。我也是听爹无意中说的……”
“爹说的?”云舞有些难以置信,“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承安便把父亲在家中醉酒闹腾的时候,说出的那些话,全都跟姐姐说了一遍。
云舞听完,久久没有反应。
她心中也是震惊不已。
父亲向来把面子看的比命重,他绝对不可能胡乱说这种事,给自己脸上蒙羞。
难道说,黛儿竟是母亲与别的男人生的孩子?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很难再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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