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晨的手又开始抖了,这是她从小的毛病,去医院看过也查不出病来。
但陈晨很了解,自己这毛病一犯,所带来的是什么事情——
是噩运!
陈晨上次抖手不止,是自己跟相恋多年的男朋友分手,分手时,还被他骗走了自己全部的钱。
再上一次抖手不止时,自己的奶奶还有外婆,一同病逝,
再再上一次,陈晨不愿意想了,总之是噩运连连。
虽然陈晨也是高等院校毕业,一直坚守无神论的阵地,但在这件事上,她还是不得不低了头。
这一次抖手刚开始,陈晨就从朋友介绍的高师手里,求来了几道护身符,可保自己不会被肮脏东西所沾染。
但求来符也已经好几天了,这几天,虽然陈晨有了点心里安慰,不过已然心不在焉。
工作工作老犯错误,睡觉睡觉老是失眠,甚至是走在马路上,都会撞电线杆,喝水也会被塞到牙,真是倒霉极了,
这不,昨天下午自己的比亚迪车还出了故障。
自己买来两年多了,还是第一次出现故障,这让陈晨更是坚信,这次面临的灾祸,不是轻易就可以避免的。
陈晨就职于一家私立贵族学校,担当音乐老师。
一上午的课,让陈晨本就疲惫不堪的心,更觉乏力。
趁着午餐时间,陈晨避开了所有人,自己来到了休息室,坐在长靠椅上闭目养神。
脸突然很凉,像是有冰块贴在脸上般凉飕飓。
陈晨实在是累了,她懒得睁开眼睛,只是伸手在脸颊上划拉了一下。
不过,冰冷的感觉已然存在,这一次,还有股子腻腻的油感,就像是有人在用舌头添自己的脸。
陈晨心中蓦然有了这个念头。
她猛地睁开眼,休息室里并没有人,只有自己。
陈晨赶忙伸手摸自己的脸,冰冷的像块石头。
陈晨用手活动着脸颊,不想保持如此僵硬的表情。
她走到饮水机处,刚想接水,但一张白惨惨的纸条,吸引了陈晨的注意。
白惨惨的纸条,就贴在饮水机的正面,上面写着歪斜的四个字,“不准喝水!”
“哼!谁这么恶作剧?”陈晨小声嘀咕了一声,心想,可能又是哪个调皮学生搞的恶作剧。
水接好了,热乎乎的水捧在手心,热热的,好舒服。
陈晨把水杯贴近了脸颊,热气熏腾,自己的脸也就没这么僵硬了。
陈晨心绪渐渐平稳了,她轻轻吐出一口闷气,想把水杯放下。
而在下一刹那,陈晨僵住了。
她目光惊恐的盯着水杯,水杯微澜的水壁倒影里,一个面色惨白、形如枯槁的女人,正将她的脸,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女人慢慢转过头,嘴角流下了混杂着黑色液体的鲜血。
陈晨感觉心中顿罩起了一团寒雾,无法跳动。
“砰!”水杯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热水飞溅出来,溅在陈晨的脚上,陈晨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她还沉浸在方才一幕的噩梦里,自己,自己究竟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撞见鬼?
一只手,突然重重拍在陈晨肩膀上,陈晨再也抵制不住恐惧的袭来。
她尖叫着,同时身体摇摇欲坠,但耳边传来的,是自己熟悉的声音:“陈晨,你没事吧。吓到你了?”
陈晨回过头,是同级部的刘清老师,也是自己的大学校友,更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陈晨望见刘清,心中突然觉得委屈,眼泪在眼眶打着转,心里在犹豫,要不要把刚才看见的一幕,说给刘清听。
刘清走近一步,看到了摔碎的玻璃杯,她担心的说:“陈晨,到底怎么了?这几天看你都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家里发生什么事情?”
陈晨微微叹息,随后摇头否认:“没有,不过这两天晚上老失眠,所以白天精神不太好,没事了。”
“是吗,可能是精神衰弱,这样你也该去医院看下,要不要我陪你去?”
“先这样吧,这两天事情还特别多。”
下午的上课铃打响,两个人边说,边走出休息室。
陈晨回手将休息室的门管好,她不自觉的又去瞧了一样饮水机旁。
饮水机安安静静待在那里,只是,上面的纸条不见了。
……
下午的课,陈晨更是难再集中精力了。
她的目光从学生脸上扫过,心中不安的觉得,在某个角落,有一双冰冷的、阴森可怕的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
每每想起,陈晨就不寒而栗。
总算是盼到了放学,陈晨连课本,备案都没收拾,随手一扔,就冲出了学校。
在学校门口,陈晨回转目光,暮霭里的校园,宛如一直巨大黑兽蹲在那里,盯着陈晨。
陈晨头也不回的冲进公交车。
正是下班高峰,公交车里挤满了人,公交车也走走停停,不过,陈晨此刻心里感觉好了些。
人多的地方,她还是觉得自己是安全的。
陈晨的身体,随着公交车起起伏伏,公交车上的人,也换了一批又一批。
而公交车外面的天色,也越来越黑了,陈晨翻开手表,下午5点58分。
陈晨觉得自己身体特别沉重,这个时候,她身体突然一僵,那股异样的感觉,又袭上心头。
她觉得有人在偷偷盯着自己,就在,就在……
陈晨目光上移,一双眼睛正贴在车窗外,冷冷的望着陈晨。
陈晨狠狠的打了一个机灵。
再看,车窗外什么都没有。
只是在车窗里面,陈晨手拉环袋的位置,倏然出现了一张纸条,纸条上还是只有四个歪斜的字。
但这四个字同上一次不同,写着——“不准回头!
陈晨看着这四个字,每一个字,都如一根利针,深深刺进自己身体里。
陈晨并不想回头看,她真的不想,她很恐惧。
但往往伴随恐怖不期而至的,还有好奇。
此刻,陈晨心中也同样被强烈的好奇心所填满,她终于慢慢的,一点点的扭过了头,望着自己身后……
但身后并没有什么异常,一脸工作后的疲惫,挂在每一个乘车者的脸上,此外就是木然的神情。
陈晨微微侧过头,她想看到公交车的最后面。
最后面站着的,是一个工作装的中年男子。
他站着,开始不停的点头,像是一下秒就会睡着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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