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啦，爹，就这样吧。‘八仙’的剧本暂时别念了。”小狐狸对乌鸦说道，“再念你又得哭？”

“哭？为什么？”鸟人不解，“我因为什么哭？”

“因为白牡丹呗。”秋千扔给鸟人一根烤玉米，“还没看出来？白牡丹和纯阳道人结缘了！”

“啊！真的吗！”脑筋反应有些慢的乌鸦腾地一下从躺椅上弹起来，手握玉米怒指玉阿作，“你个混蛋！故意耍我不成！怎么着我喜欢哪个女的，你就给那个女牵红线！故意欺负我吗？！”

“哎哎哎，你这是要用玉米捅我呀，还是要把玉米给我吃呀？”玉阿作说道，“并非是我总给你喜欢的女的牵线搭桥，实在是你喜欢的女子太多了，没有不爱的，那当然我给谁设定缘分都会弄哭你。”他抬手就抓过乌鸦的玉米。

“想得美！这是俺闺女给我的！”鸟人手一缩，将玉米放进嘴里啃，躺回躺椅上，“也罢，这破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也习惯了。”

“是呀。”秋千道，“我也觉得爹你该习惯了。”

玉阿作说道：“传统故事里有‘吕洞宾三戏白牡丹’，所以呢，结缘这事真不是我欺负你。当然，我这里他二人的故事肯定与传统故事不同，自己编，改为‘纯阳道人三遇牡丹’。”

“哎呀~真是好呀，我要是吕洞宾就好了，既是八仙，又有红颜知己，啧啧啧，真好。”鸟人特别羡慕。“接下来咱们该看谁的剧本啦？话说我刚刚看那段应该是**年之后吧？狄仁杰都死了，那距离女帝退位也不远啦。”

“现在我手边的故事不多，大都残缺，没有弄全。”玉阿作翻了翻，“这有‘涸琯和张璃’的，要不要看看？”

“没看头没看头没看头。”乌鸦和小狐狸一块摇头，“她俩修为不高，地位也不高，故事大概也就是些鸡毛蒜皮的小矛盾。没意思，不看。”

“现在修为不高，但可以修炼呀，早晚会提升的。张璃姐俩不简单，以后会是凡间重要的凡神，戏份不少。”玉阿作道，“咱们一块看看她们的故事吧。”

“不看不看不看。”鸟人和秋千严词拒绝，“就算修为和地位能升，但她俩不够弱智呀。我们秋鸟笨蛋组合不喜欢正常智慧的人类，读她们姐妹的故事还不如继续瞧瞧小绿帽呢。”

“额……”玉阿作一愣，“你们这个理由实在是叫人无法反驳呢。不过我还是要读，谁叫我是作者呢？嘿嘿嘿……”

******************************

“姐姐，你怎么样？”

在庚寅紫虎离开后，张璃和涸琯两个人步行进入十万大山，走得慢慢。张璃的情绪一直不高，毕竟是几十年的陪伴，说分就分，怎么能不难受。回想起之前的点点滴滴，张姑娘很伤心，不禁泪流满面，“是我的错，是我性子太坏，是我不够资格与紫虎在一起。是我的错！”

“姐姐，你不要再哭了。”涸琯说道，“哪有谁配不上谁一说，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天地也能相拥在一起。”

“可我确实很坏。”幡然悔悟的张璃说道，“我太坏了，把紫虎当成靠山，当成了依仗，却偏偏少了些爱，我对紫虎的爱远不如紫虎对我。我是个坏女人，是个性子泼辣的坏女人，不止伤害了紫虎，也伤害了你。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张扬跋扈，不该狐假虎威，不该横行霸道，更不该将紫虎对我的爱当做应当应分。其实，我是知道的，紫虎曾经为了我与白虎大婶争吵，可我竟然觉得他们吵得不够激烈，吵得不够凶蛮，甚至盼着他们母子成仇！我真是个坏女人……”世间之事，常常只有当失去后才了解珍惜的重要，挡在眼前的虚假幻境渐渐消散，张姑娘确切地感受到了失去护佑的寒意，于是她明白许多东西。她这才知道，自己很弱，自己很差，自己之前做过的一切都是紫虎对她的爱。

“那姐姐你既然知道紫虎先生爱你，你又何必在这哭呢。”涸琯说道，“我虽然没有经历过爱情，但看得出来，紫虎先生的离开对他一定是个极难的决定。他还是爱你的。既然如此，那姐姐你不如仔细改正脾气，努力修炼，用事实证明自己配得上紫虎先生。”深渊姑娘这话是用来劝慰张璃的，而她本人其实并不喜欢，因为她认为女人修身养性很重要，但绝对不该以与一个男人相配为目的。在秋鸟山时涸琯听过胡姮和万圣的故事，当时就觉得她们两个很不值，没必要为男人伤心流泪哀怨，深渊姑娘更喜欢小狐狸的观点——好娘们自己就能过得很好，男人算个什么东西！当然，如果“男人”是指雷震子，深渊姑娘倒是可以再考虑考虑。

张璃不知自己妹妹心里在想什么，只觉得涸琯讲得有道理，“对！没错，我不该自暴自弃自怨自艾，我该努力改变自己的。”擦擦眼泪，张姑娘重整旗鼓，“对，我要努力，要认真修炼。”几日前，在与神秘黑衣人中，姑娘情急之下开启了“妖化形态”，实力不止在妖形态时暴涨，正常人形也有不小提升，这对她来说是个不错的事情，“我这脊背内有一节骨头很不凡，定是玉鸟人种下，想来他曾经对我抱有期望。”想乌鸦，张璃又是一阵感叹，“曾几何时，我对他也暗怀情愫，有心陪在他身边。唉~现在想来，实在是我自作多情，高攀了。”与紫虎相伴多年，这姑娘渐渐了解了乌鸦的一些身份，慨叹之余，不乏遗憾，“玉先生对现在的我很失望吧？”

“玉先生仍旧很看好你。”涸琯说道，“我倒是忘了告知姐姐，我是被玉先生带出北海的，来救你也是玉先生玉小姐的主意。玉先生玉小姐仍旧很期待你能对人族、对妖族、对人族和妖族的关系作出贡献，他们从未放弃你。”

“是真的吗？”张璃的眼泪滴答答又流了下来，这次的泪水不单单包含着悔恨，更有许多感动，“我……我……还有人对我抱有希望吗？还有人关注着我？！”这姑娘也算是身世凄惨，出生无父无母，被杀父杀母的亲戚养大；紧接着因乌鸦的原因得知身世来历，与家族断绝关系；随之一段与紫虎相伴的经历叫她变了模样，横行霸道，肆无忌惮，以致受人厌恶，惹了妹妹，惹了乌鸦和小狐狸；如今紫虎又弃她而去，差一点就众叛亲离。说实在的，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不管是不是自己作的，但确实有点惨。“好！好！好！有妹妹陪着，有玉先生玉小姐的期盼，有紫虎对我的爱，张璃这辈子终究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值了！我一定要努力！要奋发图强！要回应对我有期待之人的目光！我要努力！”

“好！姐姐，我们一起努力！”涸琯很高兴自己姐姐能振作起来，“我也要努力！我总一天要抓到雷震子，强迫他嫁给我！”后面这句话是深渊姑娘在心里说的，她虽不想为了男人而努力，但却想为了玩弄男人而加油。额……也不知算不算励志。勉强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