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色财气四人来到湖边,望着湖边的一块牌子默然无语。这牌子明显是最近才放在这里,干干净净,很是鲜亮,上面歪歪斜斜写着一段话:“警告:别怪我没提前告诉你们,这水有毒,别瞎往里扎。里面啥都没有。真的,不骗你们了。赶紧滚犊子吧,这是最后的机会。我对灯发誓,这嘎达真啥好玩意都没有。”很明显,牌子是小狐狸写的,一股东北青丘山的大碴子味。秋千虽然一直生活在四凶岭,但小时候鸟人总会悄悄带她去东北妖怪区体验风土人情,因而学得不少东北话,时不时冒出几句。
小姑娘就算很讨厌酒色财气,但终究不愿看他们赴死,“勉为其难”弄了块牌子劝阻。可惜呀,艾合九他们岂会听劝?一脚踢开牌子,“噗通”四声直接跳进湖里。
“呸!这就不怨我了!”某处,秋千说道,“都告诉你们不要进去了。哼!听人劝吃饱饭。这四个家伙,啧啧啧……”
“怎么不怨你?要不是你我,他们至于千里迢迢跑这里来送死?”鸟人道,“怨就怨吧。这罪业就加在你我身上吧。无需解释。我是焚烧万灵的金乌重生,你是霍乱天下的九尾后代,咱们本就是天地间恶毒的人。”
艾合九四人跳入湖中不久便丧了性命,肉身和灵魂分离。有道是盘古开天,轻者上浮,重者下沉。人也一样,正常来讲,灵魂本该浮上水面,肉身沉入水下,可结果却是肉身直接化掉,不见了踪影,而四个灵魂直溜溜往湖底某处游去,就好似那里有人进行牵引一样。”
“魔镜,看到了吗?”由于在此地是“睁眼瞎”,鸟人需询问魔镜有关妖魔的位置。
“找到了。”魔镜说道,“有重重业力遮蔽,我亦是难找;那家伙反侦察术法极其高明,擅长隐藏自身;加之他似乎在沉睡,更是无法探查。不过此时四佛下水,妖魔立刻醒来,小仙倒是能看清一二。”它将一段信息传给乌鸦,“上仙去吧,它就在那里。万佛袍只差四条佛魂,今日算是成了。天蓬元帅之灵异常坚韧,它必定以其作为关键纽带,上仙若想脱去其袍,只需斩断天蓬的‘酒色财气’即可。”
“呵呵,不愧是常年待在司法部的辨灵之镜,果然厉害。”鸟人点点头,纵身跳入水中,“你这魔镜,放着好好的神镜不做,何苦非要出逃天界?”
“上仙岂不知闻仲的雷厉?”魔镜道,“封神劫前,天庭司法部多有神职人员违规违法,收受贿赂、修炼邪术、严刑逼供、屈打成招……我亦是得灵石颇多,不辨忠奸,同流合污,罪行累累。并且,最重要的是相比其他恶神,我还是知晓一切罪恶的关键证人。若是不跑,第一种情况是由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审查,即便可以靠指证他人立功,但也仅仅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少不得打入天牢,永不可出。第二种情况更惨,恐有大批上等神祇为保自身,暗杀我灵。不瞒上仙,如今的漫天神佛仙灵,不少都有暗罪在身,只要我开口,足以说出致他们于死地的证据。因此,哪怕是知晓强行脱离昊天本体会修为大降,重伤难愈,小仙也不得不为之。”这魔镜乃是昊天镜的试验型化身,放在司法部用作分辨之事,但在封神劫时,众新神上天前失踪了,一直没有消息。类似它这种情况的原神职人员有不少,比如乌鸦现在要面对的这个妖魔。
小心翼翼把自己的业力密度调整到与周围的湖水业力水平相当,鸟人悄无声息靠近目标点。这次的行动关系着近万僧众的灵魂问题,务必谨慎。
湖水不浅,游动许久才发现所找之魔,乌鸦连大气都不敢喘,继续往它里靠。隔着层层黑雾,隐约能看到前面有个大猴子坐在地上,身穿一件由九千九百九十六个僧人灵魂组成的诡异衣袍,此时他正在用手捻着四根坚韧的灵魂,大概是要用它们将僧袍固定好。
“谁!”眼看着乌鸦就要近前,未曾想那猴子特别警觉,发现了身后有人,立刻转过头盯着,“是谁?!慈航道人吗?你好大胆子,竟敢下到此处?!”
鸟人没有回话,沉默地躲在一个人的身后。之前他和秋千用黄逅之血化成的假人已然放了出来,正对着猴魔。“呜呜呜~是我呀~呜呜呜~”按照预先设定,假黄逅一边啼哭,一边往前飘。
“你是谁?”猴魔疑惑,“这声音?很熟悉。不是慈航道人。气息也有点熟。是谁呀?”
“是我呀~”假黄逅还是阴森森地哭喊,“是我呀~”
很快,黄逅已经很靠近猴魔。魔头定睛观瞧,“哇呀!你莫非是我的女儿?!”纵是再恶,却哪能一点亲情都没有,它猛地扑向假黄逅,一把将其抱在怀里,“哇呀呀,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呀!”然而,伸手这么一抱,魔头立刻发现有问题,“不对,有问题,你不是我女儿!”
猴魔发现的快,可是仍旧有些晚了。趁着“父女相认”,魔头短暂失神,鸟人一个闪身来到它身后,“唰!”九只金乌齐出,利爪锋利,不但割破“酒色财气”四个关键固定绳索,而且连同其他重要位置也一同划破。乌鸦抬手一拉,将万佛袍从猴魔身上扯掉,“哎呦,还是蛮简单的嘛~”
“嗷!”心知自己上当,猴魔大怒,两臂用力,瞬间撕碎面前的“假女儿”,而后回手一拍,“啪!”直接将鸟人拍入地下。“何方妖孽,竟敢偷袭本神?!”
受巨力冲击,乌鸦直陷入淤泥下极深才停下,但其本身并没有受伤。“哎呦呦,幸好有玄武族皇的宝贝龟壳,要不然还真受不得你这通臂猿猴一下子呢。”稳定心神,收好万佛袍,鸟人抬头看着上面怒火冲冲的猴魔,“啧啧啧,黄猿,你已落到如此境地,还自称‘神’?还以为自己是雷部仙法宫审讯局长官?呵呵,连申猴族都将你开出族籍,哪还算个神?”这个猴子就是当年在雷部任职的申猴族成员,因制造冤狱之事逃出天庭,至今还受到通缉。
“嗷!”猴魔懒得废话,运转术法便要杀了乌鸦。那万佛袍是它的依仗,没了那件法宝,慈航道人可随意出手杀它。“看招!”
“我才不与你打呢。”鸟人二话不说,“嗖”地一下从泥里脱身,双翅展开往湖面游动,“想要万佛袍就追我呀!”
“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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