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我说的,你就消停一点,让陆先生好好待在我们这里,教我们孩子识字读书,等他走了大家伙也会对你好的,毕竟要不是你救活了陆先生,陆先生也不会这么对我们村里的人。”
“……”
一个一个的,好像都有半辈子的大道理要跟清若讲,要跟她灌输,要让她懂。
可这些人明明平日里连一个眼神都不施舍给她,现在好不容易理会她了,说出来的话却又伤人,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
这种被人看不起,还不放在眼里的感觉,真的太伤人了。
清若苍白着脸勉强笑了笑,努力解释了一句,“陆焱哥哥是一个超级聪明的人,我这样的人无法威胁到他,而昨天他是去城里给我买银步摇和布匹了。”
“这怎么可能?布匹那么贵,谁会给你买?银步摇又是什么?你可别诓人!”一个尖锐的女声开始质疑,清若突然无法开口。
她不再管这些人,因为她知道自己说不过他们,也没必要跟他们多说,她最在乎的人又不是他们不是吗?
想通了这最简单的道理,清若也不再犹豫,挑起水就走了。
看着清若挑起水离开的背影,大家都认为她是在落荒而逃,她心虚了。
于是交头接耳,纷纷议论起来,都是一些对清若不好的话。
回到小院子里,清若异常的脸色引起了陆焱的注意力,他走到清若身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清若胡乱抹了抹脸上的眼泪,转头看着陆焱说:“我跟村里的人关系不好,被人说了几句就有点受不了,陆焱哥哥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的,而且我也骂回去了。”
她如果全都不说,陆焱或许还会生疑去问一下,结果清若说的模棱两可,陆焱也信了。
“下次就不要跟他们骂了,如果他们还不客气,就让他们来找我,我跟他们讲道理。”陆焱说到这最后一句的时候,眼神变得非常严厉。
清若点点头,“好,陆焱哥哥我记得了,下次我一定这么跟他们说,看他们怎么办?!”
清若隐藏的太好了,陆焱几乎没有察觉到。
如果不是清若亲生父母的到来,陆焱可能还会一直被蒙在鼓里。
清若去菜园子摘菜了,他们远远看到清若离开家就来了,因为知道家里只有陆焱一个人。
陆焱拉开院子的门,看到是他们连招呼都懒得打一个,转个身就回到原位上坐下。
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还是跟着陆焱走了过去,坐在了陆焱旁边的两张小凳子上。
两人欲言又止,陆焱也不主动开口,他倒是想看看这两个人能赖到什么时候。
过了一会儿,男的先忍不住了。
“陆先生,不知你有没有听到村里最近的流言?”他小心斟酌着语言,尽量不得罪陆焱。
陆焱冷冷看着他,冷冰冰说了一句,“直接说你目的吧,这些话我实在不想跟你多谈,没什么意思。”
女人火气比较大,看到自己的丈夫被人如此无视,就忍不住了。
“陆先生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也没什么目的,毕竟清若是我们的女儿,我们总不能不顾她的名声,是吧?”
陆焱差点被气笑了。
如果他记得没错,清若说自己小时候就被扔在茅草屋里,是被一个奶奶养大的,而这对父母?怎么好意思说是清若的父母呢?真是太可笑了。
“然后呢,你到底想表达什么?”陆焱语气有点不耐烦了。
女人冷哼一声,恶狠狠的看着陆焱,眼睛里充满了火气。
“你身为一个男人,一个女子因为你名声败坏,你不应该做点什么负责任吗?”
“再给你们一个机会,如果不把事情前因后果都说明白,就给我滚出去!我认为我目前还是有力气把你们扔出去的,请相信我。”
陆焱眼里的气温已降到了冰点,仿佛能冻伤人一样,两个人也不敢阴阳怪气了,老老实实将自己听说的事,还有自己目的都说了。
“村里人都知道清若喜欢你,而你因害怕她的喜欢就逃走了,最后她用自己的生命威胁你,你为了让她活着就回来了,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而现在你们又住一起,传出了这样难听的流言蜚语,她这辈子都再嫁不出去,没有一个男人会想娶她,你不觉得你应该负责任娶了她吗?”
“而我们是清若的亲生父母,就算我们没有养她,但我们也生下她,将她带到了这个世界,不然他哪里能遇见你?你不应该把聘礼给我们吗?”
女人说这句话的时候,满脸的理所当然,让陆焱感到厌恶。
陆焱冷冰冰的看着他们,嘴角都是嘲讽。
“夫人,我想你想太多了,父母把子女带到这个世上,根本没有资格祈求子女对自己报答,谁知道你们是因为什么生下孩子的?难道不是为了自己爽一爽吗?”
“你们自己爽完了,生下了孩子,不打算负责任,还要把所有错误都推到孩子身上,不觉得愚蠢到极点吗?”
“说实话,跟你说话就是我给你们最大的体面与面子,还想要聘礼?我怕你不是在做梦!醒醒吧,这是现实世界,不是梦境,我也不是你可以欺负的人。”
“还有,县城里知县大人哪儿的案牍上,应该会有记录说清若不是你们的女儿,是老奶奶收养的一个可怜的没人要的小婴儿,她跟你们有个屁的关系!”
陆焱才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可以被人一手拿捏欺凌。
这些人还真有点可笑,竟以为几句话就能得到一笔银子,难道这世界上的银子真这么好赚吗?
张大才还有张大才的媳妇,两个人脸都绿了,可面对他陆焱冷酷无情的眼神,他们又不敢说太多。
“行了,赶紧滚吧,我不想看到你们,我也不想让清若看到你们,因为这会让她恶心的想吐。”
陆焱说完后,眼神里的恶劣气息再也不隐藏,全都投射在两个人的身上,将两个人看得全身发冷,血液凝固。
两人不敢再说话,僵硬着身体,一步一步离开了破败的小茅屋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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