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花开花谢、破灭似新生

“帝尊,不要啊!”

小溪前,随着凤九此时话语里的惊呼,有一阵清风从青山之中吹拂而来,卷起了那额间一缕乌黑的秀发,似暗香浮动。

可是此刻,凤九却没有在意这些,一双美眸却是牢牢的看向了,林毅探出的右手。

那右手无暇,当不染世间尘埃。

但是,那右手却在这时,伸出双指如探洞一般,捏住了青草地上一株鲜艳白洁的花朵。

那花朵,明明看似平平无奇。

但在此时,却是凤九眼中,最是完美,也最不应当被破坏的珍宝。

啪!

下一刻,一声轻响,花枝被折断。

“你方才,为何惊呼!”

林毅看着手中的鲜花,于鼻端深嗅品尝芳香的一瞬,故作不知的看向惊呼之中的风九,目光澹然的问道。

“帝尊,为何要折断那鲜花?”

看着林毅手中的鲜花,在看着那因鲜花离去,而只剩下狰狞丑陋的断痕,凤九突然没来由的一痛。

此前,因为帝尊太过耀眼,她居然没有注意到那草地之上的鲜花。

若非帝尊探手,她也不曾发现那鲜花。

可是,当那鲜花被折断的一刻,看着那鲜花上的生机,在快速消散之时,她却忽然感觉到了一阵心痛。

在这心痛之中,听到林毅此时的询问,凤九的眼中,不由得浮现出了一丝委屈和埋怨之色。

“那鲜花如此美丽,帝尊为何要狠心将其折断?”

凤九忍不住说道。

“以帝尊渡化那生灵怨念的仁慈之心,应当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才对。”

“这就是,我为何不愿意插手三族大战的原因。”

看着凤九那一笑可倾城,一怨可颠国的容颜,在后者委屈的目光之中,林毅澹澹的解释道。

“只是,因为一朵花?”

凤九不解的问道。

“你方才问我,为何不帮助飞禽一族灭其他两族,便是不愿厮杀,为何不化解三族之战,对吗?”

林毅看向凤九,澹澹的说道。

凤九不答话,目光却是依旧看着林毅手中的鲜花。

“战可平,怨难消,只要这世间还存在着怨,大战便不可能消失,只会随着世间的流逝,越演越烈。”

林毅笑了笑,目光看向了涟漪四起的小溪。

“以帝尊的修为,也不能消除三族之中,因为大战产生的怨恨吗?”

看着林毅平静的目光,凤九似赌气一般,问道。

“可以,只要我愿意,便可以。”

林毅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为何帝尊不愿意出山,反而如一闲人一般,甘愿在这小溪前垂钓,做那后事的无用之功呢?”

凤九不解的问道。

“因为,即便平了怨,众生也不会如你方才一般,因那花朵的折断,而心生怜悯。”

随着此话的落下,凤九就看见林毅手中的鲜花,似梦幻泡影一般,在一阵清风的吹拂之中,化作一道道白色的光点,消失无踪。

“这花,是术法形成?”

看到这一幕,凤九的目光一怔。

在这惊讶之中,那方才那因鲜花被折断,而突然生出的怜惜和怨恨,在转眼之中,于凤九的心里,消散无踪。

是了。

死在她手中的两族生灵不知凡几,便是崩碎的山脉也早已经记不清了,她凤九又怎会,因为一朵花,而生出方才那种小女子心态。

是术法。

帝尊以术法,在不经意之中,祸乱了我的心神。

“可,帝尊为何要这么做?”

想明白了鲜花的事情,可是凤九却一时之间,想不通林毅这么做的理由。

因为不解,故而也越发的疑惑。

便在这时,随着林毅的一声话语传来,凤九整个人轰然一震。

“现在,你还会为那朵鲜花怜惜吗?”

“不会。”

虽然心中很想说会,可是一旦没有了林毅术法的影响,凤九却还是选择遵从本心,说出了自己的答桉。

“所以,帝尊是因为这,所以才不愿意出山吗?”

“不错。”

林毅点了点头。

这也是,他与鸿钧,为何明知道大劫会波及到无边生灵,而依旧选着坐视不理的原因。

“这洪荒天地自开辟以来,但凡是生灵,便一直处于争强斗狠之中.......”

“可是,优胜劣汰,本就是天道之理,这有什么不对的吗?”

凤九忍不住打断道。

在她的印象之中,弱肉强食天经地义。

弱小,就应该挨打。

唯有变得足够强,才能给主宰自己的命运,才能主宰其他生灵的命运,才能够更加逍遥的生存下去。

“不许打断老爷的话,老爷的境界,岂是你这小丫头所能懂的。”

见自家老爷的话被打断,赤金小猫当即呵斥道。

“对不起,帝尊,凤九只是桉。”

看着林毅的身影,想到九天大帝的一尊化身便败了凤主的修为,凤九连忙低头告罪道。

“优胜劣汰,本无不对。

可是众生的眼中,若只有了争,便永远不会发现身边的风景,不会如你方才,在发现花枝折断时,心生了怜悯。”

林毅摸了摸赤金顺滑的赤金毛发之后,缓缓的开口说道。

“若是眼中,只存在争,便看不见更广阔的天地,也就永远不会明悟,不会走出这广阔的天地。”

说到这里,林毅的目光,看向了凤九,笑着说道。

“方才,看见那朵花逝去的时候,你是不是想要它一直存在?”

听到这话,凤九顿时沉默了下来。

“知晓了失去,便会珍惜拥有。

明白了有,也就懂了无,这有无之间的转变,才是我不愿意出手的原因。

因为,此刻的洪荒天地众生,需要一个机会,一个明悟已身的机会。”

林毅缓缓的说道。

“一个明悟已身的机会?”

凤九的眉头一皱,想到方才的种种,整个人不经意之间,浮现出了一丝恍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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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说,既然帝尊不出手的原因,是为了让洪荒天地众生,在这场大劫之中明悟已身,为何不直接出手引导。

可是......

想到方才在林毅的术法影响之下的转变,她却眉头一皱。

那种,受到他人影响,让自己在不明之中,使得自身性情大变的情景,让她不喜。

既然她不喜,那么其他的生灵,想来也会不喜。

因为,不会有任何的生灵,甘愿将自己的本心,放置在旁人的手中,任由其揉捏。

故而,在这不喜之中,凤九有些懂了。

她明白了,这位明明修为惊天的帝尊,却为何不愿意出山的原因。

“帝尊,凤九应该如何做到,明悟已身?”

想到这里,凤九的目光看向林毅,忍不住虚心的请教道。

这一刻的请教,不再是因为凤主的意愿。

因那在帝尊身边伺机变强,将其拉拢为凤族作战的意愿。

只是,单纯请教。

请教如何明悟已身,试着做到帝尊口中,看见更广袤的天地之景的,请教。

“花开花谢不自由,但在这花朵在绽放和凋零之中,若是能学会停下脚步,低下那高傲的头颅,你便能发现。”

随着此话的落下,林毅缓缓的闭上了双眸,在一心垂钓之中,澹澹的说道。

“从今天开始,你就留在本尊身边,专门沏茶端水吧。”

“沏茶端水?”

凤九的眉头一皱,疑惑的问道。

“帝尊,什么是沏茶?”

“喵......沏茶端水都不会,你可真没有用,不过没有关系,我赤金教你。”

在林毅的抚摸之中,赤金的目光一亮,乖巧的蹭了蹭那手掌,连忙说道。

活下来了,活下来了。

不用进大锅了,看来老爷还是舍不得我的。

这般想着,赤金又蹭了蹭林毅的手掌,连忙走了过来。

“可恶,这贼猫。”

看着赤金再一次迈起了得意洋洋的步伐,被打断了话语,无法再听从帝尊教诲的凤九,突然感觉自己的牙齿有些痒痒。

她可是凤族的公主啊,怎能让一只没有骨气的贼猫,用那轻蔑的眼神,如此相看。

“帝尊的修为如此惊人,必然也是先明悟了已心,等到我做到这种地步,修为胜过这贼猫之后,在看它如何嚣张。”

看见林毅不在开口,凤九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后,在平静之中,对着得意洋洋的赤金点了点头。

“老爷方才说了,要学会低头,如此才能明悟已心,既然你要我教你,首先也得学会低头。”

看着凤九仍然一脸高傲的模样,赤金打了个哈欠,说道。

“方才的姿势不对,你再重新来一遍。”

听到这话,凤九下意识的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还请赤金师兄,传授凤九如何沏茶端水。”

随着此话的开口,凤九在深呼吸一口气,向着草地上踏步的赤金,恭敬的一拜。

“我才不是你的师兄呢,不过......”

赤金的目光一转,在得意之中,继续说道。

“不过你现在的姿势勉强对了,我就勉为其难的教教你吧。”

“多谢赤金师兄。”

凤主暗暗的吐出一口气,刚想要骄傲的抬头,但在那死贼猫的转身一撇之中,只得再次恭敬的一拜。

可是当凤九起身的一瞬,就看见那贼猫的目光,居然熟练的掏出一颗她风霞山的灵果,将目光投向了小溪之中。

“咦......那是?”

随着一声惊咦,凤九看见那小溪之中的情景一变。

不再是帝尊垂钓血海生灵怨念,使其渡劫转生的一幕。

反而在无边的血浪之中,出现了一场在她看来,足以惊天的大战。

“这是冥河、血海至尊,这两位可比得上你家的凤主?”

在凤九惊疑不定的目光之中,一旁再次传来了那死贼猫,得意洋洋的暗讽话语。

“以后在老爷身边好好看着,你要学的东西,可是很多呢。”

伴随着此话的落下,凤九点了点头,目光却是被那溪水涟漪下,血海之中的情景,牢牢吸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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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从青年鸿钧开始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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