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晨也点了点头,道:“很好,在此我先代表上海政*府,多谢各位的鼎力相助,不过也请各位尽管放心,政*府是绝不会让各位吃亏,即使是现在有可能会受到一些损失,但我们也会从其他方面弥外各位的。”
盛宣怀道:“李市长言重了,政*府素来以信义著称,而且一向重视工商之业,我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有什么需求请旦说不妨。”
李松晨也笑道:“好,各位能够这样信任政*府,我非常感激,不过在向各位请求帮助之前,我首先要说明一点,政*府开征铸币税,并不是想増加税收,而是希望在我们华东政*府的统治范围内,推广使用纸质货币,最终达到用纸质货币彻底取代金属货币的目地,不过我想以各位的见识,也应该猜到了这一点。”
这时张謇道:“李市长,论理在下只是一介商贾,不当过问军国之事,首长们都是才智高明之辈,非我等能及,只是首长们事务多忙,智者千虑,尚有一失,也难免有所疏忽的地方,而我等不过是旁观者清,偶有一得,而且只是此事关系重大,不得不尽言相告,以备政*府一时不察。”
李松晨呵呵笑道:“季直先生,有话请尽管直说,我们不是清廷,说话没有禁忌,那怕是对我们做得不好的地方进行批评,也不必担心。”
张謇忙道:“不敢不敢,不过货币改制,关系重大,不可不察,稍有不慎,轻者使朝局动荡,重则有颠覆江山社稷之险,且不可轻率行事,何况我中华历代以来,皆是以金银铜钱为货币,未见纸币之用,王莽代汉之际,曾铸大钱以代五铢钱,结果弄得民间怨声载道,以至民变而亡国;以前明时期,朝廷曾发行大明宝钞,然而民间亦多弃用,终是无疾而终,此都为前车之鉴,政*府不可不察。”
李松晨点了点头,道:“季直先生不愧是状元出身,果然是熟知经史之学,博古通今,而且也感谢你的这一番心意。其实货币改制的危险,我们并不是不知道,只是现在到了非改不可的时候。其中俱体的原因,我不是经济专家,不敢在这里买弄,只懂一点简单的道理,就是随着国家经济规模的扩大,对货币的需求量也会随之增加,然而金属货币的产能有限,而且铸币的成本又过高,因此以能成大量制造,而且制造成本遍低的纸质货币取代金属货币,也就成为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欧美各国,现在也都是以纸质货币为主,而这也是我们进行货币改制,以纸质货币取代金属货币的主要原因。当然关于货币的知识,是十分复杂的,我这里有一份关于货币知识的著作,等一会我让人拿来,各位如果有兴趣,可以细读一下。”
其实李松晨说的这一套纸质货币取代金属货币的理论,在华东政*府也不是什么新鲜知识,此前就多次宣传过,因此盛宣怀、张謇等人也都听说过,虽然他们认为这套说法有一定的道理,但未必完全认同,毕竟人的观念一但形成,是很难在短时间内改变过来的,但李松晨这样说了,也表示华东政*府的态度,势必会将这次的货币改制进行下去,众人都十分淸楚,这是不可改变的。而无论这次货币改制的成败如何,众人在这个时候都只能选择支持华东政*府。
李松晨接着又道:“当然,货币改制的危险很大,我们政*府也早就有预见,并且为这次货币改制做了很多预防工作,首先是在4个城市做试点,而且还准备了足够的预备金和物资,是足以应对一般的事件,但却没想到外国势力会来掺和一脚,希望扰乱我们这次的货币改制,并且鼓动民众发动这次挤兑银元的风潮,而更为严重的是,有部份我们自己的商人也会参与其中,因此这次我请各位来,一是希望各位能够带头出面,兑换纸币,表示对政*府的支持,也可以缓合民众的情绪,另外也希望各位能够劝说上海其他的商人,不要助纣为虐,站好自已的立场。”
说到最后两句时,李松晨后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几个人的心里也都跳了几跳,知道这是华东政*府的警告,这几天以来,上海市政*府以各种名议,对带头兑换银元的几家外国公司进行罚款、停业等惩罚,谁都知道这是华东政*府的报复,不过对参与兑换银元的本土企业暂时还没有动作,但这并不表示华东政*府忘了,或者是没有报复的能力,只是看在都是华夏同族的面子,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如果再不抓住这次机会,那可就是自作孽了。
其实本土商人参与兑换银元,盛宣怀、张謇、张叔和、荣宗敬这些上海本土的商人都清楚,还有不少人来向他们请教过做法,但他们都采取含糊其辞,模糊立场,甚致是有意误导的做法,使不少本土商人产生了错误的判断,参与了兑换银元。而他们这样做的目地也是想试探华东政*府的态度,自己才好站对立场,确保自己的利益,至于不惜让其他商人当了炮灰。而现在华东政*府己经表明了态度,几个人也知道该自己表明立场了,于是盛宣怀立刻道:“请李市长放心,我等必会尽力帮助政*府,渡过这次难关。”
张謇也道:“其实我们早就打算兑换纸币,这几天一直都在筹集银元,明天一早,立刻就去兑换纸币,而且立刻招集上海的商人,动员他们一起支持政*府。桧
李松晨点了点头,道:“几位在上海商界都是有份量的人物,有你们出面,定然能够团结上海商界,齐心协力的渡过这次的难关。” 说着李松晨拿出一张纸笺,道:“这是己经参与兑换银元的本土商人的名单,以前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只看他们以后的表现,希望他们能够好自为之。” 然后将清单发到众人手里,清单上记载得十分清楚,与兑换银元的本土商人的姓名,兑换的银元数量、兑换的时间、银行等等。
盛宣怀、张謇等人听了,心里也不禁“砰砰”直跳,原来所有的事情,华东政*府都记录了下来,幸好是自己此前并没有轻举妄动,让炮灰先动果外不错。
不过赵维忠看到这份名单时,脸色也不禁有些变化,本来刚才的会谈中,他和张振勋的心态较为轻松,因为两人虽然在上海都有生意,而且生意的规模也不小,但赵维忠的根基在天津和青岛,张振勋的根基在南洋,上海的事情和他们扯不上关系。
由其是赵维忠,他是华东政*府扶植起来的本土商人,和华东政*府的关系极为紧密,养子赵平现在己是人民军海军的少校军官,巡洋舰舰长,是海军重点培养的年轻军官,而女儿赵水兰也如赵维忠所期望的,在前年和一名二代的元老结婚,虽然赵水兰结婚时己经25岁了,以这个时代的习惯,己经是一个老姑娘了,不过元老却并不在意赵水兰的年龄,因此赵水兰结婚一年半了,生活十分美满,和婆家也相处得非常和睦。
同时赵维忠的生意也越做越大,遍布天津、青岛、上海、济南、北京等地,总资产约为350万银元,并且还担任了天津工商总会的会长,而且继续娶的夫人韩玉屏给他添了一子外,两名妾室也为他生下了一子一女,可以说现在赵维忠可以算是名利双收,生平无憾了。
这次接到了上海市政*府的通知时,赵维忠正在青岛,立刻带着夫人韩玉屏赶到上海来的,一方面是帮上海市政*府一把,这一点赵维忠是没有半点犹豫的,因为他十分清楚,自己的利益是和华东政*府完全捆绑在一起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华东政*府跨了,自己也绝对难以幸免,相反只要是华东政*府还在,那怕是把自己现在所有的资产都赔进去,以后还能再赚回来,何况华东政*府也不可能让他把所有资产都赔光。
而另一方面,他来上海也有新的生意要谈,这是韩玉屏的娘家兄长韩延平拉到的关系,韩家原是天津的官宦望族,只是现在家道中落,不得不将女儿嫁给他们以前根本看不上眼的赵维忠,虽然在嫁给赵维忠之前,韩玉屏是望门寡居,但给赵维忠是做弦,以韩家过去的门第,当然是十分难堪的事件,只是形势比人强,韩家在短期内恢复不了官宦望族的地位,而赵维忠又是华东政*府的红人,只能靠联姻来维持家族的生存。
不过在成亲之后,赵维忠对娘家也十分照顾,当官求不来,但却带着韩家做生意,只用了2、3年的时间,就让韩家的财产大增,恢复政治地位依旧遥遥无期,但经济条件较之过去,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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