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神医,那就劳烦您多费心了。”漠西王妃虽还有点将信将疑,但仍客客气气的与萧老说话,这几天她日日夜夜守在世子床边,脸色十分憔悴。
“言重了言重了。”萧老双手背在身后笑眯眯的客套,趁漠西王妃不注意对着楚婳使了个眼色。
“王妃,依老朽看呢,再煎药的时候,还是您亲力亲为比较好。”
萧老话中有话。
“眼下天色不早了,神医早点回去休息吧,今日叨扰神医,实在是无意为之,明日必重谢。”漠西王妃轻轻叹了口气,站起来。
“走吧。”萧老杵杵楚婳的胳膊,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
“师父,您老说的‘惊梦’那个毒,是怎么回事?”楚婳一脸不解,既然这毒如此不常见,那幕后之人又是从何而来?
…………
“二哥,你就别转了?”赤那不满的说:“你转的我头晕!”
“你你你,你看看你,怎地还不知着急?”牧仁一直不停的背对着赤那不住踱步,还时不时的唉声叹气。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赤那不耐烦的问,这几日他被禁足,本就憋闷,现在自己的二哥还在这里急自己。
“世子遇袭了!”牧仁无奈的停下来,歪着头摊开双手。
“什么?我大哥遇袭了?”
赤那顿时变了脸色,双手掐着牧仁的肩膀使劲晃。
“你对我发火干嘛?”牧仁挣脱开他的钳制,不满说道:“又不是我安排的,据说是被人下了毒,王妃现在正在照顾他呢。”
“何人下毒?”
“不知道,现在王和王后已经下令封锁整个王城,相信凶手定逃不出这里。”
“我要去看看大哥。”赤那少年清冽的声音掷地有声的说。
“你不能去!”
“我为何不能去?他是我哥哥!”赤那闭上双眼痛苦的说到:“我虽平日虽看不惯他,但却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法,敌明我暗,母妃一个人定忙不过来。”
“你别忘了,前几天你刚因为他被你母妃打了一顿下令禁足。”牧仁冰冷的声音幽幽传来。
赤那握紧双手,咬着牙看了牧仁一眼,不再说话。
“三王子。”赤那的贴身侍卫在外面轻声叩门。
“何事?”赤那冷冷的回到。
“王上召见您。”
“知道了。”赤那重重踢了一下桌子腿,神色间满是不耐烦。
“你又干什么事惹王上生气了吗?”牧仁问。
赤那狠狠剜了他一眼,反问道:“我做什么事不都是二哥为我出谋划策的吗?”
“你......”
“我要走了,二哥自重。”赤那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里,牧仁握紧了藏在衣袖中的双手,淬了毒般的眼神恶狠狠的看着赤那离去的背影。
“父王,不知找孩儿何事?”赤那恭敬的跪在地上,顺从的向漠西王行礼。
只见厅内夜璃渊坐在上位,萧元景被收了长枪,站在他的旁边,正中间跪着两个下人,正是负责宴席的主管和一个不知名的妇人。
“看看你做的好事。”
漠西王朝着赤那重重的砸下一卷厚厚的竹简,不偏不倚的正好砸在他的额头上,竹简边缘在他额上划开了一道存长血痕,他额上那颗本就赤红的珠子在鲜血的浸染下,散发着一股诡异的红光。
赤那顾不得额上渗出的血液,赶忙从地上捡起那卷竹简,他看完后猛地将那竹简一扔,冷冷的指着众人对漠西王说道:“孩儿分明是被人诬陷!”
“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有脸说自己诬陷?”漠西王扶着自己的额头:“你怎如此糊涂啊!”
他想起他这四个孩子,长子体弱多病,如今性命危在旦夕,二子鼠目寸光,难成大器,三子冲动莽撞,嫉恨心强,四女风流成性,不听管教,他上辈子究竟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上天要如此惩罚自己?
“父亲!”赤那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日渐苍老的王,悲痛的说:“孩儿什么脾性您还不清楚吗?”
“闭嘴!正是因为知道你是什么脾性,你的所作所为才令我如此痛心!”漠西王又对着赤那砸下一个盛满热水的茶杯, 茶杯直直朝向赤那的心口。
茶水滚烫,但赤那的心却冰冷无比,没有什么比父母的不信任更加让人伤心,在外人眼中他自小便锦衣玉食,但这其中的冷暖只有他自己知道。
因大哥自小体弱,母亲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到了他身上,二哥因为嘴甜父亲对他喜爱有加,本就不起眼的自己,只有惹祸后才会稍稍得到二人的一点关注。
但这关注,往往非打即骂......
但年幼的自己,并不懂得这些,虽然会被打骂,但每次母亲都会流着眼泪来陪自己,还会带来许多她亲手做的好吃的,对于这点微不足道的关爱,他如获至宝。以至于他的整个童年都在这种畸形的心理中度过。
他那时候不懂什么是爱,但是他现在稍稍明白了些。
爱应该不是这样的吧,他在萧老身上看到他对楚婳的眼神,慈祥和蔼,他看向楚婳,永远是笑眯眯的样子,哪怕她惹了祸,他也会毫不迟疑的站在她的身前,永远都无条件的相信这他的两个徒儿。
这大抵就是世间长辈对晚辈真正的关爱之情吧。
“父亲,孩儿从未做过下毒这种下贱的手段,若是父亲不相信,那便让孩儿以死证清白吧!”
赤那低着头闭上双眼,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坚定的对漠西王说。
夜璃渊微笑的看着赤那和一旁哭哭啼啼的下人,心中了然,不过他们的家事,自己还是不要插手比较好,此时他比较担心的还是婳婳,自己来到这里已经三四个时辰有余,也不知道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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