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人民都知道周茵怀了三胎了。
这件事也要从《跟着妈妈爸爸去旅行》这档节目开始说起。
每四年一届的冬奥会又要开始,周茵作为退役的奥运选手,这次被奥组委选中参与拍摄冬季奥运的宣传片。
能参与奥运会的宣传片拍摄,周茵自然是十分高兴的。
其实这几年周茵也被邀请拍过不少的杂志封面,她的外型本就姣好不输给时下的明星,尤其还是得过奥运冠军的退役运动员,整个人代表的都是积极向上的正面形象。
拍摄冬奥会宣传片的时候,《跟着妈妈爸爸去旅行》也同步在录制中。节目组选中了周茵拍摄宣传片的时间点进行短暂的与网友互动直播。
冬奥会的宣传片拍摄地点就在b州,拍摄场地就在户外的雪场,周茵对于眼前的地方那叫的熟悉,毕竟是她曾经在户外训练的场地,整整待了两年多的时间。
拍摄冬奥会宣传的自然不会是周茵一个人,周茵被分到的镜头是从跳台上飞驰而下,继而完成一系列的空中转体动作。
这对于生完孩子之后就没有怎么接触滑雪的周茵来说,还算是有点挑战。
至于《跟着妈妈爸爸去旅行》直播前的观众们也十分期待:
「好久没有看到周茵滑雪了!」
「这是冬奥会的宣传片拍摄?厉害了我的茵!」
「期待成片!」
「周茵真的好美啊!化了妆更绝」
「不知道阿泽以后会不会继承周茵的滑雪事业」
拍摄时,司一闻就在一旁陪着周茵,但由于周茵拍摄时的活动范围广,他也不能做到寸步不离,于是顺带带着儿子周泽在一旁空旷的场地练习滑雪。
小小年纪的周泽穿上厚厚的滑雪服,简直要萌化人。更绝的是,周泽好像还真的继承了周茵在滑雪上的天赋,做起动作来有模有样。
「周泽简直太可爱了!」
「实不相瞒我就来看周泽的」
「周泽好像对滑雪也有天赋诶!」
「周泽加油,争取以后也跟你妈妈一样拿个奥运冠军回来!」
司一闻算是彻底放弃于滑雪这件事的挣扎,心甘情愿地站在儿子身边当陪练。
白皑皑的雪地里,司一闻一身黑色装束,个字高挑,和周围的人明显格格不入。
但形成鲜明反差的是,他身边站着一个小不点,正在努力地练习滑雪。
司一闻在陪着周泽滑雪的同时,也会时不时地转头看一眼正在拍摄中的周茵。
摄制组周围闲杂人等都被疏离,导演正在和周茵讨论动作。
一转眼,周茵又回到了雪场。她戴着摘掉了护目镜,露出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雪白的皮肤上透着粉。
拍摄的过程一直很顺利,直到完成最后一个动作的时候,周茵忽然晕倒。
直播前亲眼目睹周茵晕倒的观众也被吓到了:
「怎么了啊?」
「周茵怎么晕倒了!」
「发生什么事了?」
「周茵怎么了?」
「好急啊!」
也正是在这时,司一闻几乎比在场所有工作人员的反应都要快速,只见他朝着周茵的方向飞奔而去,将倒在地上的周茵抱起在怀里。
司一闻掐了掐周茵的人中,又拍了拍她的脸,嘴里温柔轻喊:“阿茵,阿茵。”
但周茵却毫无生机地躺在司一闻的怀里,一张脸惨白。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吓坏了,工作人员立即拨打电话叫救护车。
司一闻没有停止叫醒周茵,周围的人散开,保证空气流通。
「怎么了呀?」
「一定要没事啊!」
「是不是低血糖?」
「太累了吗?」
万幸的是,很快周茵就醒了,她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司一闻,问:“怎么了呀?”
司一闻松了一口气,手掌轻轻摸了摸周茵冰冷的面庞,一脸心疼:“你晕倒了。”
刚才被司一闻撇在一边的周泽也自己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一过来就抱着周茵说:“妈妈,是不是你肚子里的小妹妹欺负你了?”
周茵根本没有力气阻止周泽,周泽又接着说:“妈妈,要是怀宝宝让你那么辛苦,那我不要妹妹了好不好?”
网友:
「周泽说了什么?」
「周茵怀孕了?」
「信息量有点大啊!」
「所以周茵是贫血晕倒的吗?」
「只要人没事就行。」
于是乎,全国观众都知道周茵是因为怀孕初期贫血才晕倒的。
*
其实周茵并不知道自己怀孕,但隐隐的有那么一些预感。
《跟着妈妈爸爸去旅行》拍摄也将近两个月了,从节目拍摄开始,她和司一闻在一起时做的保护措施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到不是司一闻不做措施,而是周茵嫌弃太麻烦。她总说是安全期,有时候甚至还故意挑逗司一闻。司一闻受不住诱惑,擦枪走火是在所难免。
到了医院做了相关的检查之后,终于确定,周茵妊娠四周。她会晕倒的原因也正如网友推测的那样,因为贫血。
周茵怀孕结果被公布的时候,网友开始疯狂扣细节:
「所以是拍摄节目的时候怀上的?」
「哇!周泽要有弟弟妹妹了诶!」
「他们两个人居然背着镜头做了那么多事!」
「以后就是一家四口了!」
「恭喜恭喜啊!」
《跟着妈妈爸爸去旅行》的节目录制其实也接近尾声了,有网友建议周茵现在直接接档录制一个孕期日记。
「讲真,我可以一直看」
「我也!」
「看宙斯夫妇的日常真的好甜」
「那么快就要结束了啊,舍不得」
比较意外的是,这次《跟着妈妈爸爸去旅行》的播出,周茵和司一闻基本上没有什么负面的消息。
几年前见证周茵和司一闻这对豪门塑料夫妇到现在的网友真情实感地在网上发表相关帖子:
【我还记得自己以前是宙斯夫妇的黑粉,一直觉得周茵很招摇(毕竟太能上热搜了,总感觉是买的)。后来看过周茵的直播后,发现她的性格真的很直爽,一下子就爱上了。再后来是她和司一闻一起参加《恋爱进行时》的节目,在看节目之前,我也一直觉得他们是没有什么感情的塑料夫妻,但看完节目之后不仅打脸了也真香了。我愿意称宙斯夫妇是我最向往的感情,他们几乎满足了我对爱情和家庭生活的所有幻想。司一闻的默默付出,包容体贴,周茵毫无保留的爱和赤诚,多么美好的双向奔赴啊!不过,我单方面宣布,现在周泽取代了宙斯夫妇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我也想要这么一个可爱的儿子呜呜呜!】
「我也!」
「宙斯夫妇真的是我向往的爱情了」
「希望他们能够一直幸福」
「真好啊,楼主说出了我的心声」
……
周茵闲来无事,在睡前受到裴瑶发来的这个链接,点进去看了一圈网友的留言,心里美滋滋的。
想到裴瑶曾经还是宙斯夫妇的cp粉粉头,周茵就乐不可支地发消息对她说:“你怎么那么闷骚啊?到现在还关注着我们夫妇的生活呢?”
裴瑶倒是很快回复:“无意间看到的,忽然想到当cp粉粉头的时候,还蛮有趣。”
周茵:“别总关注我了,话说,你和龚旭怎么样了?”
裴瑶:“没怎么样。”
周茵:“啧啧,是不是姐妹啊?”
裴瑶:“本来咱们关系也不是很好。”
周茵发了一个生气绝交的表情包过去。
裴瑶倒是回复:“我不是公主,所以我身边也不会有王子。”
周茵:“又说傻话了。”
裴瑶:“我说真的。”
裴瑶:“对了,我打算去纽约了。”
周茵:“去玩?”
裴瑶:“去工作。”
周茵问裴瑶要在纽约工作多久,谁料裴瑶居然说自己有可能就一直在纽约定居了。
裴瑶的家庭情况有些特殊,她现在在国内几乎没有什么至亲的人。待在国内亦或是在纽约定居,对她来说没有太大的差别。
周茵了解过裴瑶的情况,有些感慨。
裴瑶对周茵说:“我和龚旭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天生自由散漫放荡不羁,我从未奢望过自己能够抓住他。”
周茵还想帮龚旭说几句话,怎料裴瑶直接把后路给堵死了:“你该不会是自己过得幸福滋润了,现在开始催别人了吧?”
周茵反驳:“哪有。”
电话挂断后,转个屁股,周茵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地给龚旭打了个电话过去,问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龚旭那边有点吵闹,听起来像是在酒吧。
一个朋友的酒吧开业,亲了不少人,龚旭受邀在列。
他语气懒懒散散的,一共玩世不恭的味道:“怎么了?”
周茵问他和裴瑶到底怎么回事。
龚旭轻笑一声,在那头似乎吸了一口烟,道:“我跟她求婚了,但是被拒绝了。”
周茵满脸的问号,问龚旭是怎么求婚的。
龚旭说求婚的过程很简单,就是有一天晚上半夜醒过来看见裴瑶躺在他身边睡得安安稳稳的样子,他心下一动,第二天一早刷牙的时候顺口提了一句,说:“要不然领个证吧,我想结婚了。”
裴瑶当时也愣了,问龚旭是不是一时兴起。
龚旭笑了笑,对着镜子刮胡子的时候说:“反正迟早是要结婚的,家里催得也紧了。”
周茵听后想冲过去打龚旭的心都有了,问他是不是傻?哪有人像他这样求婚的?
龚旭表示自己很无辜,他这辈子第一次动了结婚的念头,没想到被无情拒绝。
他这个人天生就不受任何拘束,二十出头的时候天南地北跑。现在三十而立,倒还真的有点想要稳定下来的意思。龚旭不知道是不是受到裴瑶的影响,他隔三差五会去她住的地方找她,在她的家里塞了一堆他的东西。窝在她那套小小的公寓里,也算是偷闲的时光。
他特别喜欢和她待在一起相处的时光,一起做做饭,一起看综艺,甚至一骑共享单车。想想嘴角也会忍不住上扬。
求婚失败一事龚旭倒也不觉得灰心丧气,他知道裴瑶心里有他,结不结婚也不过就是一张纸的事情。
周茵诅咒龚旭:“你活该单身一辈子!”
龚旭:“好端端的干嘛骂我?”
周茵:“你就真的那么笃定裴瑶非你不可吗?你要清楚一点,这么多年她一个人都可以过得好好的,有你没你,又有什么区别呢?”
好似一语惊醒梦中人。
龚旭有好几秒的时间没有说话。
“裴瑶要去纽约工作了。”周茵扔下一个重磅炸弹之后,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
*
其实是被裴瑶说中了。
周茵自己现在日子过得滋润幸福,也迫不及待地想把别人拉到自己的阵营当中。
她是真心想自己身边的人过得幸福美满,经过裴瑶已提醒,她也知道自己有点“多管闲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和活法,她自己定义的所谓幸福也并不一定是别人所追求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妊娠期的原因,周茵有些感慨,就想窝进司一闻的怀里蹭一蹭。
司一闻这会儿正在书房办公。
上次录制节目舟车劳顿,加上妊娠初期,周茵会晕倒也纯粹属于意外,没有什么大碍。
于是这段时间,司一闻什么事情都不让周茵做,每天王母娘娘似的亲自伺候着她。
而且周泽也很懂事,知道妈妈怀孕了需要静养,如非必要,他不会去烦妈妈。
周茵一直想要个二胎,现在怀孕也算是正中下怀。她更祈祷自己肚子里的是个女儿,这样她就能凑齐一双儿女,这辈子就真的圆满了。
司一闻倒是对于有无二胎一事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周茵开不开心。既然周茵那么想要二胎,他也没有什么意见。
书房门推开,周茵钻进来一个小脑袋往里面看了看。
司一闻穿着居家,身上一件白色的棉质长袖,短发软趴趴地搭在额前,整个人看起来很温柔。
他看到她的一瞬间,嘴角上扬,朝她招手:“过来。”
周茵笑着往司一闻的怀里钻,看了眼他显示屏上的东西,问:“你还要工作到什么时候呀?”
“手头只有一点了。”
司一闻下巴轻轻抵在周茵的头顶,察觉到她今晚有点闷闷的,伸手掐了掐她的脸,宠溺道:“怎么了?”
周茵一五一十把自己心里的话跟司一闻说了,末了问他:“你会不会觉得我有些多管闲事啊?”
司一闻模棱两可地回答:“还好。”
周茵轻哼一声,心里有些不悦:“好烦哦。”
司一闻转移话题:“想吃夜宵吗?”
周茵赌气地说:“不想吃。”
司一闻说:“蛋糕、冰淇淋、巧克力……都不想吃?”
周茵对甜食没有什么兴趣,倒是忽然想吃酸酸辣辣的东西。
司一闻笑:“都说酸儿辣女的,你这有喜欢吃酸又喜欢吃辣,肚子里是男孩还是女孩?”
他说着摸了摸她平坦的小腹。
周茵忽然想到什么,缠着司一闻说:“我要吃螺蛳粉!”
“螺蛳粉?”
周茵拉司一闻起来,要让他见识见识这种传说中的美事。
司一闻这个人在吃的方面,应该算是比较挑剔的。在这一点上,周泽完美继承了司一闻的基因。
夜不算深,家里的保姆本是打算来帮忙的,不过被司一闻回绝了。
司一闻拧着眉闻着厨房里这股异样的味道,不太确定地又问周茵:“你确定这个东西没有坏?”
周茵解释:“螺蛳粉就跟臭豆腐异样,都是闻着臭,吃着香。”
司一闻将信将疑,唯一担心的是:“你确定吃了不会拉肚子吗?”
周茵反倒是疯狂地安利司一闻:“等会儿你也尝尝,真的特别好吃!”
司一闻:“……”
沉默是他最后的倔强。
其实周茵一开始也是不能接受螺蛳粉这种臭烘烘的食物,还是在辛咛的威逼利诱下开口尝试。
这一尝试就有点一发不可收拾的样子,到现在隔三差五就想吃一吃螺蛳粉。
螺蛳粉煮好之后,居然惊动了周泽。
周泽光着脚走过来,一脸迷茫地望着厨房里的爸妈:“爸爸妈妈,你们有没有闻到很臭的东西?”
周茵闻言,立马过去跟儿子安利:“阿泽,你快来!”
周泽不明所以还真的以为是什么好吃的,走近之后才发现恶臭的来源是这碗粉。
他一脸惊恐的看着妈妈:“妈妈,你在吃大便吗?”
周茵满头黑线,纠正周泽:“好好说话,我在吃螺蛳粉呢!”
周泽对螺蛳粉有所耳闻,了然地哦了一声点点头。
周茵唆了一口粉,夹了一块腐竹要给周泽吃:“你尝尝,真的好吃。可惜你爸爸不吃。”
周泽拧着眉看着眼前恶臭的来源,又看看站在一旁似笑非笑的老爸,选择婉拒妈妈的好意:“谢谢妈妈,我现在不饿。”
周茵轻哼:“真讨厌,你们都不能感受我的快乐!算了,我也不吃了。扫兴,一点胃口都没有!”
她说完碗筷一放,真的一副不吃的打算。
按照以往的惯例,只要周茵撒个泼,这对父子肯定要对她百依百顺。
不过今晚司一闻和周泽父子也齐心,见周茵不吃螺蛳粉了,如释重负一般异口同声:“太好了!”
周茵拿自己的儿子没办法,最后受苦的人只有是她的丈夫司一闻。
“我很臭,你不是很嫌弃我的吗,那你不要靠近我。”周茵上了床,不允许司一闻靠近。
司一闻一脸无奈,他靠近一点,周茵就往旁边退一点。
就差一点点周茵就要落下床,还是司一闻眼疾手快拉住她。
离得近后,周茵身上那股味道直接朝司一闻冲了过来,倒也不会让他感觉到反感。
他笑着在她唇角啄了一口,“我什么时候说我嫌弃你了?”
“就是有!我让你吃你不肯吃,一点面子都不给!”
“那我吃一口你就会开心吗?”
周茵哼了一声转过头。
司一闻把她的脸掰过来,轻声细语地哄:“不生气了好吗?我陪你去吃,我也吃。”
周茵心软得也快,想想也觉得自己有点过于霸道,叹口气:“算了,不勉强你。”
说完就自己下床去洗漱刷牙了。
但是吧,这股味道十分难以去除。
周茵又刷牙又漱口,最后再闻一闻自己,还是觉得好臭。
这下是她自己不好意思靠近司一闻了。
司一闻见周茵在浴室里磨磨蹭蹭半天还不出来,便过去一探究竟。
周茵一脸无辜地望着司一闻:“怎么办?我还是好臭啊,要不然今天晚上我们两个人分床睡吧。”
司一闻索性一把将周茵抱起来往床走去:“傻瓜,我又不嫌弃。”
*
再过不久,辛咛和商之尧也要结婚了。
周茵也算是见证辛咛和商之尧这一对一路走来的过程。
辛咛绝对是嫁对了人,每天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模样。
婚礼的细节倒是不用辛咛操心,一切都有商之尧负责。辛咛唯一要做的,就是寻找合适的伴娘人选。
周茵倒是挺想当伴娘的,奈何没有资格。民间有说法伴娘最好是未婚的,这样能给新人带来好运。
辛咛最后选了裴瑶来给自己的当伴娘,周泽当她的小花童。
婚礼当天,周茵和司一闻一同出席。
二胎怀孕三个月的周茵小腹没有半点隆起,站在司一闻身边小小的一只,哪有半点当妈的样子。
倒是司一闻,总要担心周茵身体是否会不适,时时刻刻关注着她。
参加婚礼总会让人无限感慨。不出意外的,周茵在婚礼上哭得泪流满面的,尤其在听到商之尧对辛咛所说的誓词时,觉得像是在看偶像剧直播现场。
周茵不免想到了自己和司一闻的婚礼。说起规模和排场,司一闻和周茵的婚礼也算是空前。
司一闻揽着周茵的肩,用自己的下颚在她的发上蹭了蹭,调侃道:“我们结婚的时候也没见你哭得那么伤心。”
周茵靠在司一闻的怀里,带着哭腔说:“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好吗。”
当时结婚,对周茵来说更多的是一种不真实感,以至于全程她都有点游离在外的感觉,仿佛结婚的那个人根本不是她自己。
现在周茵回过头来看,对于婚礼的细节根本记不清了,只记得一个大致的轮廓。
司一闻忽然心血来潮:“想再办一次婚礼吗?”
周茵白他一眼:“不想,吃饱了撑的啊。”
这种事情一辈子只要经历一次就行了,虽然那次对周茵来说有些模糊也有些不知所措,但人生哪有全都是美满的。偶尔的遗憾也不失为一件值得怀念的事情。
婚礼结束后,周茵在洗手间外面看到了裴瑶和龚旭。
龚旭今天虽然不能说是盛装出席,但穿着相较以往来说正式了许多,整个人看起来也多了一丝稳重的感觉。
裴瑶见周茵来了,笑着跟她打招呼。
周茵说:“我怎么觉得你这笑的比哭的还难看啊?”
裴瑶摸了摸自己的脸:“有吗?”
周茵说:“不过,你这个伴娘可太美了!好可惜我从来没有当过伴娘哦。”
龚旭在一旁吊儿郎当地开口:“要不然我结婚的时候你来当伴娘?”
周茵侧头瞥龚旭一眼:“你跟谁结婚啊?”
“你眼前这个啊。”龚旭的语气依旧还是有点不正经,说着还上手拉住裴瑶的手腕。
裴瑶想要挣扎,反而被龚旭牢牢地按在怀里,他的语气近乎妥协:“别躲,你也躲不掉。”
裴瑶果然不再动弹。
周茵在一旁警告龚旭不要乱来,龚旭点点头,模样里多了一分严肃:“知道。”
看着这两个人走远,周茵轻轻叹了一口气。
司一闻不多时走过来,在卫生间门口看到周茵,这才放心:“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就跑了?”
周茵吐吐舌:“我上厕所呀,也要跟你汇报吗?”
“当然。你一直都是我的重点保护对象。”
周茵哎呦一声:“壹壹,你好肉麻呀!”
*
这天晚上,周茵又做了一个梦,梦境再次回答了学生时代。
无比清晰的一个梦境,宛若真实发生一般。
周茵相信,这个世界上是真的有平行时空的,不然她的梦也不会如此真实。
在梦里,高考结束,周茵取得一个不错的成绩,但她有了一个新的打算,想要重新回到滑雪的赛场。
离开滑雪这件事对周茵来说多多少少是一件遗憾,她喜欢滑雪,每年的寒假都会跑到b州去滑雪。
以前父母担心她年龄小滑雪危险,不顾反对将她带回到国内生活学习。可她现在是个成年人了,有自己的选择权。
周茵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司一闻,没想到司一闻倒是很支持她的决定。
“喜欢就去做吧,我支持你。”司一闻说。
周茵把厉害关系告诉司一闻:“封闭训练的时候,我们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见面了。”
司一闻顿了一下,但到底还是说:“不是有手机吗?可以每天都联系。”
周茵说:“可是我觉得不够,我想每天都见到你。”
司一闻心底动容,轻声地对周茵说:“我也想。”
周茵故作没听清,又问一遍:“你说什么啊?我没听到。”
“没说什么。”
周茵哼一声:“我听到了,你说你也会想我。”
司一闻:“……”
周茵忍不住问司一闻:“我们两个人现在算是在谈恋爱吗?”
司一闻怔了一下,一张脸几不可闻地红了,尤其耳根更是红透了。
他这个人反差最大的地方正是在于此,每次面上装作云淡风轻,可发红的脸颊还是透露出了他心底的秘密。
其实司一闻是一个很容易害羞的男人呢。
两个人站在一颗大树底下,周茵背靠在树干上仰着脑袋看司一闻,眼底满是狡黠。
自从告白过后,他们虽然彼此表明了心意,但没有真正意义上确认关系。原因是司一闻不想和周茵早恋。
周茵有事没事的总会想着法子去逗司一闻,挑战他的极限。不过意外的是,司一闻对她的包容似乎毫无底线。
现在高考也结束了,周茵也满十八周岁了,是个成年人了。
成年人可以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了。
看着眼前脸红的司一闻,周茵不由朝他靠近一步。怎料她刚一靠近,司一闻就下意识往后退一步。
这让周茵十分不开心,一把抓住司一闻,转个身,让他背靠大树,无路可退。
周茵气势汹汹地瞪他一眼:“司一闻,你躲什么躲啊!”
司一闻这张冷峻脸,即便红得已经彻底,但只要他不开口说话,看着总有几分威严。
不过,周茵不怕。
周茵朝司一闻凑近一点,灵动的脸上满是蛊惑:“问你一个问题啊。”
司一闻点点头,“你问。”
周茵咬咬唇:“你会梦.遗吗?”
司一闻深吸一口气,语气有点警告意味:“……周茵。”
周茵鼓鼓腮帮:“我问问而已嘛?这不是最正常的生理反应吗?你肯定有!”
司一闻叹气:“明知故问?”
周茵嘿嘿一笑:“其实我想问的是,你梦里的人是我吗?”
司一闻闻言看着周茵,墨色的眼底意味不明。他只是直直地看着她,瞳孔里倒映着她的身影。
他的样子,有点像是正在狩猎的大型猫科动物,做匍匐姿态,安安静静地观察着猎物的反应。
周茵被看得紧张起来,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居然有点想逃。
她忽然觉得他的呼吸离得好近,想要往后退一步。
不过,司一闻并没有给她退缩的机会。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让彼此的位置再次进行一个对调。
周茵背靠在树干上,眨巴这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司一闻,心脏跟着扑通扑通狂跳。
说大胆,她也是大胆。平日里总会故意挑逗司一闻,很喜欢看他隐忍的模样。
逗司一闻对周茵来说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她喜欢看着他为自己沉沦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每一次妥协的人都是司一闻。
可现在情况似乎有点超过她的掌控。
周茵看着司一闻一点点靠近,在她的耳边暧昧不清地留下一句话,声线低沉又蛊惑:“是你。”
别看这个人现在游刃有余的,但周茵在心里打赌,他肯定也很紧张。
他们真的太生涩了,没有谈过恋爱,是彼此的初恋,所有的第一次都是属于对方的。
为了验证自己心里的想法,周茵一把抱住司一闻的腰,让两人之间零距离。
果不其然,前一秒还看似掌控主权的司一闻,下一秒怔在原地。
周茵并不是第一次抱司一闻了,但每次都感觉无比的安心和愉悦。她抬头看着他,嘴角洋溢着笑容:“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她说着踮起脚尖,又往他跟前凑了凑。
像只小狐狸。
年仅十八岁的司一闻心脏狂跳,他望着埋在自己怀里的人,整个人酥酥麻麻的,甚至大脑有一片空白。
周茵有点急性子,不满地抱着他晃了晃:“再说一遍!”
司一闻妥协,“是你,都是你。”
周茵咬咬唇,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她再次踮起脚尖,用自己的双手勾住司一闻的脖颈,在他耳边轻轻地问道:“那你想不想在梦里的事情真实发生?”
司一闻觉得头皮发麻:“……周茵。”
“我问问嘛,你想不想?”周茵还是这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司一闻没有回答,一脸无奈地看着她。
周茵轻哼一声,故作不悦要从他怀里离开:“你不想就算了!”
司一闻忽然收紧了双臂,将她紧紧地箍在怀里,白皙的脸上布满了红晕,低着头对她说:“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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