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话说出来,江晚梦脸上浮现出一抹失望。
但她很快调整好情绪,微笑着说:“安好,你自己确实帮不了阿蓠。但有人可以帮,只要你说句话,阿蓠就会没事。就算阿姨求你了,你愿意帮忙吗?”
“我……”林安好迟疑一下,道:“我不知道谁能帮他?”
“爷爷啊!”
林安好一呆。
她还以为江晚梦要说枭旭尧,没想到江晚梦会说爷爷。
看见林安好这种反应,江晚梦满意极了。
她眼睛里迅速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近似于厌恶的歹毒凶光。
今天,当江蓠跟江晚梦说林安好最近一直在跟枭旭尧和冯希源同居,三个人在一起天天乱搞的时候,江晚梦根本不相信。
林安好长得虽然有点妖,但江晚梦是过来人。
她看得出来,林安好跟小兰那种女孩子不一样。
尽管林安好是个处,让江晚梦有些匪夷所思,但江晚梦相信自己的眼睛,林安好不像个作风混乱的女孩。
而且,江晚梦还觉得很可笑。
因为,不管是枭旭尧,还是冯希源,都是那样优秀,像钻石一样闪闪发光的年轻人。
哪怕江晚梦不想承认,她也知道,枭旭尧和冯希源比自己儿子强太多。
不仅仅是外表,还有内在。
江晚梦倒不是把林安好看得多高。
她是不相信枭旭尧和冯希源能看上林安好。
林安好面对这么优秀的两个极品男人,很难不动心,这个江晚梦可以理解。
但,乱搞?
同时跟枭旭尧和冯希源一起,三个人乱搞?
这么夸张的事情,就算林安好愿意,枭旭尧和冯希源大概也不会愿意吧?
直到江晚梦给林安好打电话,却是枭旭尧接听,江晚梦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
她真的太小看林安好了。
枭旭尧那么谨慎、洁身自好的一个人,居然会不顾身份,主动接听侄媳妇的电话,在明明知道电话是江晚梦打的情况下。
而且,枭旭尧还用那么不耐烦的口吻和江晚梦说话。
可见,枭旭尧多么反感林安好和天佑这桩婚事?
枭旭尧是迫不及待想取而代之吗?
是不是,江晚梦电话打过去的时候,枭旭尧正在和林安好做见不得人的苟且之事?
小叔睡了自己的侄儿媳妇?
这么劲爆的消息,如果被媒体知道,会怎样?
如果天佑知道,又会怎样?
还有冯希源。
阿蓠说,他亲眼看见林安好穿着冯希源的睡衣,贼头贼脑地打开冯希源办公室的门。
谁不知道冯希源平时都住在办公室啊?
林安好能穿着冯希源的睡衣,锁着门躲在冯希源办公室里,这是正常的师徒关系吗?
很好,很好!
看来,狗改不了吃屎啊!
哪怕是冯希源和枭旭尧,也摆脱不了俗套。
这两个钻石极品男人,和多少年前一样,还是喜欢玩儿同一个女人。
收敛起内心翻滚的情绪,江晚梦满脸期盼、无比真诚地看着林安好。
“安好,爷爷那么喜欢你,你给爷爷说说行吗?只要爷爷点头,旭尧就会出面和警方交涉。哪怕……哪怕为阿蓠争取个保外就医,或者缓期执行的机会,也可以。安好,阿姨求求你了。”
说着话,江晚梦“扑通”一声在林安好面前跪下了。
林安好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
她有点想骂娘。
枭家的男人一个个都是那种德性。
枭家的女人,全是软骨头吗?
小兰动不动下跪,现在,江晚梦也是。
她林安好受不起这种大礼好吗?
这要是传出去,说枭氏女主人给儿媳妇下跪,光是民众的吐沫星子,都能把她林安好淹死吧?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林安好硬着头皮把江晚梦扶起来:“阿姨,你这是干什么?我……我帮您跟爷爷说说就是了。至于爷爷,他老人家会不会答应,我也不敢保证。毕竟,我只是个外人。”
“爷爷一定会答应的!”不知道是不是太激动,江晚梦热情地给了林安好一个熊抱:“傻孩子,你马上就是枭家的儿媳妇了,怎么能说自己是外人?也不知道我们天佑哪辈子修来的福气,能娶到你这么善良的女孩子,妈妈真的很欣慰。”
为了自己的情人,这就变成妈妈了吗?
嘿!江晚梦这变色龙的属性,也是没谁了。
林安好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跟江晚梦这种人,没什么必要信守承诺。
她反正说了,爷爷答不答应不敢保证。
回头找机会,她跟爷爷说说这件事,至于爷爷什么态度,林安好就管不了了。
现在,先甩掉这块狗皮膏药再说。
想到这里,林安好站起身打算走。
“阿姨,既然事情谈完,那我就回去了。师父下午还有手术,我也要赶紧回去准备一下。”
“行!”江晚梦答应得非常痛快。
她把茶几上的红酒端起来,再次递到林安好面前:“安好,你把这杯酒喝了,权当给阿姨吃颗定心丸。待会儿你叔叔、婶婶还有天佑过来,我帮你打掩护。”
江晚梦吃不吃定心丸林安好不在乎,但,她不想和叔叔婶婶,还有枭天佑碰面。
自从上次在叔叔家,差点被枭天佑强了之后,林安好再也没有回过林氏别墅,也没有再跟叔叔婶婶见过面。
她只要一想到叔叔亲手将那杯果汁鸡尾酒递给她,亲手将她推到枭天佑的床上,脊背就一阵阵发凉。
不过是一杯红酒,就算她酒量差,喝下去会醉,林安好也不想继续待在这里,和这些她不喜欢的人周旋。
打定主意,林安好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见林安好这么痛快就把酒喝完了,江晚梦的脸立刻笑成了花。
伸手在林安好头上极亲昵地摸了摸,江晚梦一连说了两声“好孩子”,亲自走过去,帮林安好开门。
“那,安好你慢点走,妈妈就不送你了。”
“好!”
林安好刚答应了一声,就感到不太对劲。
脚步根本迈不出去,整个人一软,她重新坐回了沙发上。
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有些坐不住,索性缓缓躺倒,侧趴在沙发上闷哼。
心脏越跳越快,林安好全身的血管和经络都一跳一跳的,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
这种感觉有点熟悉,林安好想抬手揉下额角。
可是,她的手上没有力气,抬都抬不起来。
她想集中精力去思考一下,脑海里却冷不丁出现了枭旭尧。
枭旭尧躺在床上,搂着她。
他们俩都没有穿衣服,全身一丝不挂。
枭旭尧正在吻她。
他的手,极其放肆地在她身上游走,嘴里说:“好好,这里是我的,这里也是我的,这里,还是我的。”
当最后一句“这里还是我的”说出来,林安好感到身体像一个接满热水的浴缸,突然被人拔掉了塞子,所有的水,都在瞬间旋转着往下涌,迅速从那个神秘的漩涡里流失。
她很难受,像深陷泥泞的沼泽地里,举步维艰。
又像是被人放在架子上烤,身下是熊熊大火,烤得她皮开肉绽,全身的水分都往毛孔外面钻。
枭旭尧像是察觉到她的反常,突然压上来。
他的唇顺着她的下巴、脖子,一路吻下去,让她的花儿绽放,不停地在风中摇曳。
终于,林安好抓住了摆脱沼泽地的那根救命稻草。
她听见枭旭尧问:“好好,我们已经负的零点一厘米接触了。这种距离太尴尬,我能不能多要一点?”
林安好问:“你想要多少?”
枭旭尧说:“我想要彻底的负距离。”
彻底的负距离啊!
看着男人精瘦如猎豹的矫健身躯紧紧纠缠住她,林安好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口井。
她想让枭旭尧跳进来。
不,哪怕他不跳进来,她也要把他拉进来,把他,吸进来,淹死他!
她张开自己,近似于哀求地索要:“旭……旭尧,进来,旭尧,我想要和你负距离,想要你的……棒棒糖……”
江晚梦之前打开包厢门,只是装模作样。
她给林安好服下的这种药,非常厉害。
药是江蓠提供的。
在这方面,江蓠是高手。
据说,男人吃了这种药,一晚上可以二十次。
女人吃了这种药,一次来十个男人,都无法满足。
江晚梦很清楚,林安好根本走不出这间包厢。
所以,她在心里默默地数数。
她没想到林安好那么嫩,反应那么快,那么大。
也许林安好是第一次服用这种药。
也许,她真的还是朵含苞待放的花儿。
总之,林安好一下子就瘫了,连个过程都没有。
听着林安好嘴里发出的这些无耻声音,听着她不停呼唤枭旭尧的名字,江晚梦想冲上去抽林安好几耳光。
亏她还怀疑阿蓠的话。
看看林安好这幅骚样?
她大概早就跟枭旭尧勾搭上了。
也不知道枭旭尧的棒棒糖被她吃了多少次,是不是肚子里还怀过枭旭尧的野种?
满脸喷火地看了林安好足足二十秒钟,江晚梦才掏出手机,拨出个电话:“她已经发作了,你那里怎么样?1888号房吗?好!那我现在就叫人把她带上去。”
挂断电话,江晚梦狠狠瞪了林安好一眼。
然后,她把林安好的包包拿过来,从里面翻出林安好的手机,又从口袋里摸出一个解码卡。
上次在老别墅实在太匆忙,没来得及准备解码卡。
要不然,一定能从林安好的手机里发现点什么。
这次,江晚梦自然不会放过。
她把林安好的通话记录和短信翻开。
果然,大部分通话记录都是枭旭尧和冯希源给林安好打的。
短信也大多是枭旭尧和冯希源发来的。
冯希源发的短信还好些,基本上都是日常问候。
枭旭尧发的,江晚梦这种老司机,看了都脸红。
能发这种短信,要说林安好没跟枭旭尧上过床,打死江晚梦她都不信。
一想到老爷子给天佑找了这么个破鞋当老婆,江晚梦恨不得现在就拿把刀,捅死林安好。
她现在非但没有因为江蓠那天想要强上林安好生气,反而觉得,老天真他妈的不长眼,怎么没有让阿蓠得逞?
阿蓠就应该弄死这个贱货,弄烂她!
把所有的短信全部拷贝下来,江晚梦这才学着林安好的口吻,用林安好的手机,给枭旭尧发了条短信。
“小叔,天佑要强我,在江城大饭店1888号房,你快来救我!”
确信对方收到短信,江晚梦才把林安好的手机放回去,走到门口去叫人。
两个戴着墨镜的黑衣黑裤男人走进来,拿了件大风衣,往林安好头上一蒙。像拎小鸡似的,架起林安好就走……
冯希源下午本来有手术。
但林安好给他打电话,说江晚梦请她和枭天佑在江城大饭店吃饭,冯希源就把手术往后延期了两个小时,等林安好回来。
正在办公室写病历的时候,冯希源的电话响了。
电话是那个给江蓠开药,被医院除名的副院长打来的。
冯希源压根不想接。
这个人,是颗废棋。
但,不是因为江蓠这件事,才成为废棋的。
这位副院长以前就被人举报,说他倒卖假药,利用江城医院,进行地下药品交易。
冯希源一直找不到他的把柄。
江蓠这件事,算是副院长自己栽进来的。
冯希源只是做了个顺水人情而已。
对方倒也不固执。
冯希源不接听,他就不打了。
但很快,冯希源的手机进了条短信。
冯希源随手点开。
看见短信的内容,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冯少,想救林安好吗?那就赶紧来江城大饭店1888号房,给你十五分钟,要不然……”
像是怕后面的省略号冯希源看不懂,很快,第二条短信又来了。
“冯少,你的小徒弟很水嫩,上面和下面都很水嫩,只要是个男人,看见她,都会硬!”
这么嚣张的恐吓,冯希源再也坐不住了。
他什么都来不及想,脱掉白大褂换上西装,抓起车钥匙就冲了出去。
汽车开到一百六的时速,冯希源几乎要把车飙得飞起来。
总算在一刻钟之内赶到。
连气都来不及喘,冯希源就冲进了电梯。
他的心在叫嚣,痛得让冯希源连脊背都变得有些佝偻。
安好,安好,你千万不能有事。
师父来了,师父救你来了。
你一定要撑住,安好!
在冯希源眼睛里仿佛龟速的电梯,终于上行到十八层顶楼。
冯希源冲出来,找到1888号房,抬脚就往门上踹。
出乎意料的是,房门居然是虚掩着的,一下子就被冯希源踹开了。
冯希源现在都急昏了头,哪里想得了那么多?
嘴里喊着“安好”,他直接冲了进去。
双脚刚刚冲进房间,后脖颈上就被人重重砸了一下。
冯希源眼前一黑,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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