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众人都知道何染尘要作妖,可没想到他居然要让学子们不读圣人们的著作,而去读他自己的邪书!
国子监的博士们当即就不干了,一名博士站起来,指着何染尘骂道:“何染尘,你这妖人,你有何德何能著书供天下学子攻读?”
“不读圣人之言,反而要读你的邪书!我汪求真绝对不会将这样的书籍传授给学生!”
“对,我们只教圣人典籍,绝不教导你的邪书!”又有几名博士站出来,怒斥何染尘。
何染尘盯着这些人,这些人都是吴元川那一伙的,他们自称“清流”,崇尚文人风骨。
现在,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何染尘的就是他们。何染尘自然不会让这些人阻碍自己的计划。
“身为博士,不教授学生,那本官养着你有何用?”何染尘冷哼一声,说道:“既然如此,你不用干了,带着你的东西滚蛋吧!”
“走就走!老夫宁可饿死,也绝对不会吃你何染尘一口饭!”汪求真当即站起来,一挥衣袖,直接离开国子监。
“还有跟他一样的吗?都可以走!”何染尘杀鸡儆猴。
当即又有几名博士站起来,骂道:“吾等宁可饿死,也不跟这妖人同流合污, 败坏国子监!”
“张晟,你不走吗?”汪求真看向一名博士, 这是他的好友。
张晟面露为难之色, 说道:“汪兄, 我一家老小皆要靠我一人俸禄养之,实在不能任性。”
“想不到你竟毫无气节!”汪求真对张晟呵斥道:“是我看错了, 从今天起,我便与你割袍断交,再不相见!”
说完, 他用小刀割下自己的衣袍,丢在地上。
师生们见状,纷纷叫好:“汪博士洁身自好,不与妖人同流合污, 真是吾辈楷模!”
张晟面色羞愧,低着头不敢说话。
学生们见状,也有人站出来跟何染尘叫板。
一名儒生首先站出来,对何染尘说道:“国师, 我冯天正来国子监是学习圣人典籍, 追求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不是来看你的邪书的!”
“你的书,狗都不看!”
“你尽管推行你的邪书, 我等依旧会学习圣人典籍, 不会被你蛊惑!”
“说得好!”儒生们高声为之叫好!
“冯天正不愧是冯翰林之子, 吴先生的得意门生!”
“说的对,他尽管推行, 我们就不读, 看他怎么办?”
“我们只读圣人书!”
“雷兄说得好!”康乐公主赵映雪也站起来,声援冯天正, 她得意的看着何染尘,说道:“国师,就算你成为国子监祭酒, 你也管不了我们想读什么书, 想看什么书!”
“国子监只是教导学生,并不能强迫学生读什么书!”
“强迫?”何染尘摇摇头, 他故作叹息, 说道:“哎, 看来你们都误会我了。本国师一样通情达理, 怎么会强迫你们读书呢?”
“这本《儒道大圣》,我就把它放在书堂之中,你们想读的,尽管去读。不想读的,本国师也不强迫。”
“啊?”众人都很疑惑,何染尘居然不强迫他们?这是什么道理?
何染尘不担心他们不看,这网络小说套路一环接一环,会吸引人情不自禁的看,到时候他们自然会迷上!
“我看他是没办法了,只好服软!”周禅嘲笑道, “何染尘第一天上任,就被师生们一同抵制!看来我的任务要轻松许多了!”
他又对周围的狗腿子们说道:“兄弟们,今晚大家就不要看书了, 我做东, 去太白楼搓一顿!然后去勾栏听曲!”
“周少大气!”周围的学子们兴奋的喊道,能白蹭一顿,谁会不去?
何染尘要交代的就这一件事, 他吩咐曾哲文,说道:“曾司业,我这些书你要看好了,不能让他们销毁了。你再找些人,多誊写几本,哦,去找个书坊,印制成书册!”
“下官知晓。”曾司业满心的不情愿,他才不愿意干这种活。
可他职责在此,也不好抗命。
就这样,何染尘的《儒道大圣》被列为了国子监的必读书籍,放在书屋和学堂最醒目的位置,让所有学子攻读。
……
“真是荒唐至极!难怪何染尘要当国子监祭酒, 原来是想用自己的邪书蛊惑学子?”吴元川第一时间得知这件事,骂道:“何染尘这个妖人, 一日不除, 我炎国就一日不得安宁!”
“先生, 您放心,他一时半会乱不了国子监。”冯天正说道,“我们学子都已经发誓,绝对不会读他的邪书!”
“对,先生!”赵映雪说道,“他的书放在学堂一整天了,没有一个人去看过!”
“那就好。”吴元川捋须颔首,说道:“一个妖人,能写出什么经论?肯定是些邪魔歪道!”
……
何染尘的《儒道大圣》放在学堂一整天,因为博士和学生们的抵制,愣是没有一个人去看。
谁要是看这本书,就要被所有人嘲笑和鄙视!
深夜,几名学子醉醺醺的从国子监外归来。
他们刚刚去太白楼赴宴,饱餐了一顿。周禅等人还要去烟花柳巷之地潇洒,他们几个是民学生,不是周禅那些官学生圈子里的,兜里又没钱,所以只好自行回来。
“哈哈哈,现在国子监没有了吴元川那个老学究,来了个妖人。我们可以光明正大的旷课,吃喝玩乐,等到国子监毕业,混个一官半职,真是美哉!”一名叫做唐显的儒生笑道。
“是啊,人生得意须尽欢!天天苦学有什么用?大炎国有国师那三个奸人在,学再多本事也发挥不出来!”另一名学生梁涛说道。
这也是为什么国子监学风不正的原因之一,儒生们见奸人乱政,自觉未来没有希望,所以也都不去专研学问,反而去攀附权贵,吃喝玩乐。
“话说回来,那个何染尘如此愚蠢,是怎么蛊惑国君的?”学生马不群疑惑道。
“我也不清楚,国君临政时,英明果决,不像是能被轻易蛊惑之人,难道是因为年迈了?”梁涛猜测道。
“嘘,别瞎说!”唐显阻止他们。
他们正聊着,又有一人突然说道:“还不简单,那何染尘不是写了一本书吗?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看书?不行,不行!”唐显连连摇头,“妖人写的书怎么能看?万一被蛊惑了吗?”
“是啊,听说这妖人有点手段,不能看!”马不群也表示拒绝。
“唐兄,马兄,你们怕了?”梁涛笑道。
“怕?”听到这话,唐显不服,说道:“我唐显自幼饱读诗书,修养浩然之气,就连妖魔也不惧,会怕一本书?”
“就是!他怎么可能蛊惑的了我?”马不群也如此说道。
“既然如此,那不妨我们一起去看看。”梁涛本来就有点小醉,此时来了兴致。
“真的要看吗?”提出建议的那人反而有点怂了。
“怕什么?难道你们就不写了什么?”梁涛继续怂恿,“如果是些祸乱之言,我们也可以告诉周少他们,一起骂这妖人!”
“说的也是。”几人兴致都上来了,他们趁着夜色,悄悄摸摸来到书堂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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