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路没有睡觉,直接开始新一天的工作,还特别打扮了一番。
现在看上去只和高富帅差了一个字。
“从现在开始,要正儿八经赚钱了。”
赶在隔壁早场麻将开始前,将店里清扫整理一遍。
然后挨个向老徐企鹅里以前的客户问早安,顺便提前恭祝中秋节快乐,重点当然是希望要点活做做。
中秋国庆是广告行业最火爆的两个节日,如果不抓住机会赚一波,今年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老徐虽然不善经营,可毕竟开了六七年店,为人又本分老实,所以在以往的客户心中印象不错,就算是同行也挺客气。
一上午的努力,终于钓到两个意向单。
一个是同行发来的设计活儿,许多小公司都没有专职设计师,都是半吊子在糊弄人,真接到要求高的业务只能选择外发。
陈路报价比市场加工单稍低,同行间价格都是透明的,对方也爽快答应。
另一个是老客户一手单,两年前陈路在店内兼职时服务过。
客户是个黔州人,三十岁出头,在对面开了家饭馆。店里的招牌广告旧了要换新,顺便加几个菜式,搞个中秋国庆酬宾活动。
对方连价格都没问,应该是知道陈路老实吧。
陈路当然接下,价格也没想要贵,在成本基础上翻一倍就好。
像神通广告这种小店,也只能接触到这种街面上的广告,将将能混口饭吃吧。
客户只有一点要求,设计的版式图案必须按之前的来。
一般客户的资料都会存档两三年,所以饭馆的单子显然更好做,陈路挨个翻老徐的电脑文件。
“奇怪了,三年前的资料都有,怎么偏偏没有他家的?”
又找了一遍,陈路放弃了,开始设计加工单。
中途修改了两次,在傍晚时终于完成了,在交稿前陈路坚持要现结。
不管老徐以前是什么模式,现在他的规矩必须是现结,这个经营理念必须坚持,谁知道欠出去的账收不收得回来?
再说,几十一百的还要月结年结,糊弄鬼呢!
同行最后还是现结,嘴上骂骂咧咧不停,扬言以后他的生意别想做了。
呵呵,再见。
店里又来了个客人,西装打领的很气派,要打印几十张资料。
“五十几张,便宜点呗?”
陈路笑眯眯,耐心解释:“老板,一块钱一张真不贵,别家都是一块五呢。这样吧,以后还要靠你照顾生意,抹个零,收你50吧。”
客人没说什么,付了钱走了。
可出了店门十来米,嘴里冒出的词儿实在不好听,陈路不光视力好,耳朵灵着呢,听得明明白白。
穷字开头的二字经。
本来这种事很正常,可陈路今天高兴,非要帮人刷刷牙。
“哎哟——”
客人走路太不小心了,地上这么大块香蕉皮看不见吗?
陈路回头偷笑。
这时,林雨晨回消息了,看来昨晚真累得够呛。
晨:“好呀,去哪儿吃?”
陈路想了想:“怕耽误你忙,就不走远了,就在我店对面的黔州菜馆吧。别看他家店不大,烧的菜可香了,别的地儿吃不到。”
在对面去吃真的好处多多。
经济实惠,不会尴尬请人吃饭还要搭人家的车,又能把设计取材工作做了,顺便还能照顾客户生意,细水长流。再来就是可以借机试探林雨晨,看她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公主毛病。
至于更大的试探得当着面,这才是请她吃饭的目的。
林雨晨想都没想:“好,半个小时到。”
陈路很满意对方的态度。
……
沟通好,门也不用锁,陈路走进对面的黔州饭馆。
饭馆就一层,和广告店差不多大,厅里摆着六张普通的桌子,有三桌正吃着。后边连通着厨房,之间不是挂的帘子,特别设了一道门,应该是怕味道飘出来,或者防止拿手菜被偷师。
陈路挑了最外边的桌子刚坐下,饭馆老板就过来打招呼。
“小陈,吃点啥?”
“等朋友来了再点,知道你家上菜出了名的快,松哥你忙。”
余松笑了笑,继续在店前店后奔忙。
店里就余松夫妻俩,分工很明确,媳妇只负责烧菜,其余的活儿都归他。
两个人都很勤快,印象中这家店生意一直不错,尤其是上菜非常快。两个外地人能经营到这种程度,真的很不容易。
陈路也没闲着,盯着墙上的大幅菜谱,研究如何做成一模一样。
这可需要真设计软件,超级PS、AI做不了。
一般大幅菜谱上,无非是标明菜品和价格,只要排版工整就行。这副也差不多,唯一的难度在于背景画,也是整个设计的独到之处。
陈路记得两年前那段时间,广告店小的设计都是他在做,而这幅老徐坚持要亲自动手。可能同是黔州人的原因吧,对老乡的业务更加上心。
不得不说老徐设计得真好。
他利用多种几何图形构成抽象的蔬菜瓜果,凑在一起并不零乱,反而像活的一样隐隐在动,显得灵性十足充满新鲜感。
唯一不足是选材和工艺不好,才用了两年颜色已褪得不像样,拉低了整幅画面的美感,降低了食欲。
“老徐你是诚心气我呀,这么复杂有特色的设计,居然不存稿?”
陈路很无奈,让原创再设计一次,都保证不了一模一样,连仿照都很费功夫。只能等会拍下来,硬着头皮一笔一划跟着描。
丰田普拉多在广告店前停下,林雨晨穿着运动服提前到了。
“想吃什么随便点,别客气。”
林雨晨坐在陈路对面,随意翻了翻菜谱,点了个麻婆豆腐和猪肝汤,声音有点冷:“你看着点吧,我不挑。”
陈路看得出,她还有些疲惫。
他加了两个荤菜一个素菜,面子总归要撑一撑:“不够等下再加。”
林雨晨没有异议,托着下巴懒洋洋的。
陈路发现余松不在厅里,也不是什么外人,就亲自走到后厨去叫。
令他有些不解的是,连通厨房的门居然从里面反锁了。
“嗯,什么味道?”
他捏了捏鼻子,实在闻不出来,里面有股味道怪怪的。
这时门从里面开了,余松提着菜刀,手上全是血。
当发现陈路站在门口时,脸色微微变了下,笑着解释:“刚杀了条狗,准备搞个新菜,要不要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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