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偶尔就是给王凡早餐里添点小惊喜，也算是聊胜于无了。

王凡胃口不算大，一碗胡辣汤加上四根油条终于抚平了他动荡不安的胃。

王凡大致收拾了一下桌面，擦了擦嘴就往牛婶那边走。

虽然吃的不是很饱，但总得给下一顿留点“胃”置。

牛婶刚打包了一份豆腐脑给客人送了过去，靠在椅子上拨弄着手机。

王凡这才注意到牛婶额上的汗，想来也是，忙了一上午哪会那么轻松。

“甜豆腐脑？”王凡看了一眼走远的“豆腐脑”，白花花的没有一点颜色。

“嗯，说是不要酱油，糖倒是要了不少。”牛婶一年也卖不出几份甜豆腐脑，她不大理解怎么会有人能吃得下这么甜的东西。

“甜豆腐脑，异端……”王凡嘴里念叨着。

“什么？”牛婶没大听清。

“没什么。”王凡不紧不慢的回了一句，开始帮忙收拾摊车。

车上瓶瓶罐罐没多少，往里面一收就算完事了，主要是摆的那些个折叠木桌和塑料椅麻烦些。

塑料袋扯掉扔垃圾桶里，碗筷入柜，桌椅这些能折叠的折叠，折不了的就直接摆在餐桌上。

二人动作还算麻利，四桌八椅收起来也没用多久，王凡没什么感觉，但牛婶还是有点累着了。

“年纪大了啊。”牛婶倚着餐车喘着气。

“哪能啊，别人还管你叫我姐嘞，我哪有那么老。”餐车的把手上挂了块抹布，王凡把手在上面蹭了蹭，毕竟粘了点油挺不舒服的。

“油嘴滑舌。”牛婶白了他一眼，心里倒是乐开了花，把一袋装好的胡辣汤递了过来。“小畅还是不吃油条？”

“她说她最近要减肥，不能吃太油的。”王凡想了想家里还堆这几箱全麦面包，一阵头大。

“那行，婶儿我先走了，钱等会给你发。”王凡给她指了指“小绵羊”，示意自己先走了。

牛婶等会还得安置摊车，王凡也得把车处理了，没法继续帮下去，而且这里到家也没几步路了。

“记得给小畅再带点别的，正张身体呢，别饿着了。”牛婶回了他一句，打算再歇一会。

面包还吃不完嘞，再买估计也都是给他自己吃的。

王凡把袋子挂在车把上，车撑一踢，骑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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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凡把车停在了楼下，这里可没有停车棚，楼道里也不能放，电动车自行车这些都是随便停着，挂把锁，除了自己谁都防不住。

王凡曾经有辆还不错的自行车，为此他还专门配了个碟刹锁，就这样还是丢了。

查监控才看到，贼甚至都不愿意开他的锁，扛着自行车就跑了。

“无耻！极端的无耻！”连保安都看不下去了。

可人都出来当贼了，必然是裹得严严实实的，保安怼着监控盯了半天，除了一片黑什么都没看出来。

王凡本来也没指望保安，自己去二手市场转了两天就发现了自己的车。

丢的那辆车就混着一堆车停在一块，人到中年的车贩子坐在小凳上，看到王凡就热情的迎了上来。

“生意来了。”车贩子心中一喜。

王凡直奔自己那辆车，推出来仔细看了看，确认的确是自己丢的那辆。

“手续齐吗？”

“都是二手车，手续什么的……”中年人笑着解释。

“没事，我有。”王凡把收据亮了出来。

中年人笑容凝固在了脸上，一句mmp脱口而出。

当王凡手指在110拨号上晃到第三次的时候，中年人叹了口气，让他把车推走了。

当王凡推着自行车出现在保安室门口的时候，保安一时惊为天人。

在保安不可思议的目光中，王凡一路把车推到了楼下，推到了楼上，推回了家，随便找了个小角落一靠，再没骑过。

“所以你买这车就是当个摆设？”王畅很是不解。

“等什么时候电动车也限速了，就是它派上用场的时候。”王凡信誓旦旦的说。

“呵呵。”王畅看都没看他一眼一眼，转身打开ps4，带着伊森找米娅去了。

?

“小绵羊”是真的没办法了，最后也只能停在这里。

王凡挂上锁，感觉周围有些冷了。

长庆小区的阴间构造王凡都吐槽好久了，尤其是自己住的四号楼，被其他几座老楼围了起来，常年处于阴暗中，日照间距几乎没有。

除了太阳直挂在头顶外，一般时候根本见不到阳光，整栋楼阴暗又潮湿。

王凡走进门楼，两边的墙角被一层浅浅的青苔覆盖，墙皮落了好些。

王凡家还在七层，考虑到等会还得出去，王凡觉得还是就不劳烦脚了。

电梯一共有有两部，右边那个说是维修快两个月还不见动静，光是封住了也没见人来修过。

至于为什么要维修，完全是因为前些日子一个六岁的小孩坐电梯的时候，电梯突然卡住了，在六七层之间一动不动。

那小孩一个人在里面待了快四个小时才被人发现，等打开电梯把人就出来的时候，小孩就在地上坐着，不哭也不闹。

事后查监控才发现那小孩这四个多小时一直在自言自语，嘴里念叨着小区最近发生的事情，笑得很开心，眼神直视着前方，好像有一个人就站在他面前。

街坊问他就说是电梯里还有人，一个年轻人在外地打了一年工，到过年了回来看望父母，不知道小区最近发生什么了，就跟他问问。

除夕一过，两天时间就有五户从这里搬了出去，原因很简单，前天这里住着的年轻人从外地打工回来了，但又没能回来。

春运票没抢着，年轻人就坐上了大巴，还顺便给家里报了个平安。

他母亲听了还挺高兴，本来都买过菜了，听到儿子要回来又去添了不少，打算让年夜饭再丰盛些。

第二天他的父亲在电视新闻上看到了他。

那辆大巴的司机喝了点小酒还疲劳驾驶，带着一车人撞断了横栏，从天桥掉了下去。

车头直接撞在了巨石上，整辆车翻了几翻跌进了河里。

车毁人亡，无一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