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许礼,皇后所出,许玉谣唯一胞兄,年近不惑,其长子跟许玉谣都相差不了几岁。
听到许玉谣来了,太子连忙放下了手里的奏折,迎了出来。
太子与太子妃生育了三个孩子,亦是一个女儿也没有,对于这个比自己小了不少的胞妹,其实也就当女儿看了。
看到自己这个长得天下第一可爱的妹妹,太子满脸都是宠溺的笑:“怎么突然过来了?”
“想三哥了不行吗?”
“行,没人说不行。”摸了摸许玉谣的脑袋,太子说,“这不是怕你有烦心事嘛。”
“果然还是瞒不过三哥。”许玉谣想起谢白装病的事,就气得两腮鼓鼓,“三嫂呢?”
“她在后院检查清越的功课呢。”许清越是太子和太子妃的三儿子,今年十二岁,比起许玉谣,只小了六岁。
许玉谣一刻不停,直奔后院而去:“那我去找三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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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看着风风火火进来的许玉谣,就知道这丫头是憋着委屈来的,当即拍了拍自家儿子说:“去吧,你先自己看会书儿去。”
看到许玉谣,许清越也不想学习了:“娘,我想跟小姑一起玩!”
摸了摸比自己矮不了多少的大侄子的脑袋,许玉谣顺手把她从前厅拿的松子糖塞给许清越。
“乖,等小姑忙完大人的事,再去陪你玩啊。”
等许清越走了,许玉谣往太子妃对面的椅子上一坐:“三嫂,怎么才能拴住一个人的心呢?先拴住她的身体有没有用?”
太子妃:“……”
虽然习惯了许玉谣的口无遮拦,但是突然把这种话拿出来说,她一时间还是有些无法适应。
“因为民间都说,要想拴住一个人的心,就得先拴住她的胃。可是我又不会做饭,胃也是身体的一部分,所以我想拴住其他的,也是可以的……吧?”
听到这,太子妃才发现自己好像意会错了,于是说:“原来你是说这个啊。那你想用什么拴住一个人呢?”
“美色?”许玉谣微微歪着头,十分认真地说,“父皇母后总说我是大梁第一美人。人都好色的,美色应该有用的吧。”
对于许玉谣的自夸,太子妃显然已经十分习惯了:“倒也不是这么说,人和人不能一概而论,有些人好色,有些人贪财,但也有些人财色都不爱。如果你想拴的人是谢子清的话,那美色可能没什么用。”
“为什么?”
“据京中传言所说,谢白其人,一不好色,二不贪财,三不喜功名。”
许玉谣想了想,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那依三嫂所见,我该用什么办法拴住谢白?”
“咳……倒也不必如此着急。”太子妃看她脸上写满了迫不及待,哭笑不得,“反正你跟谢白马上就要成亲了,待婚后,你与他朝夕相处,总能彼此交心的。”
“那不行,万一她被别人勾了魂去怎么办!”太子妃不知道谢白的秘密,许玉谣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大梁虽然民风开化,但也从来没有过女子和女子在一起的先例。许玉谣是喜欢谢白不假,可谁知道谢白会不会介意自己是个女子呢!
而且谢白一直在学堂上学,周围都是些年轻男子,万一日久生情,谢白被那群整日招蜂引蝶的臭男人勾走了怎么办!
想到这,许玉谣就急得不行。
尤其是今天铃铛说,谢白压根就不想娶自己!
“你还不了解他吗?”太子妃柔声安抚,“皇家的驸马不得纳妾,即便可以,谢白也不是那种人。只要你们两个人只有彼此,你还怕什么?”
“就是因为了解她,才着急的啊!”许玉谣说,“她就是那种哪怕不喜欢,只要在一起了也会乖乖听话的人,可我想她也喜欢我嘛!”
“……之前跟父皇求指婚的时候,不是信誓旦旦说你们两情相悦的吗?”太子妃幽幽开口。
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许玉谣耷拉下嘴角,开始撒娇:“三嫂~”
“好了好了。”太子妃和太子年纪差不多大,一直想生个女儿,也没能如愿,对于许玉谣,自然也是宠得不得了,“想要他也喜欢你,就得先投其所好,跟他有相同的趣味,这样才能一点点拉近你们的距离。”
许玉谣默默记在心里,思考谢白平日里喜好是什么。
思来想去,竟然只有只有学堂。
可她许玉谣最讨厌学堂……
要不为了谢白忍一忍?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一瞬间,就被许玉谣自己给否决了。
她是喜欢谢白不假,但为了这就委屈自己去上学?绝不可能!
果然,自己还是得先拴住她的身体比较重要。
看许玉谣半天不说话,太子妃知道,她心里肯定又有她自己的想法了。
今天说的话,也不知道她听进去了几分,即便都听进去了,太子妃也不知道许玉谣能不能真的就按说得去做——极大可能是压根不会去做的。
虽然不是自己的亲妹妹,但许玉谣也是太子妃看着长大的。由于太子跟许玉谣是一母同胞,所以许玉谣从小就跟太子和太子妃亲近。
“别去想这些烦心事了,”太子妃伸手摸了摸许玉谣的脑袋说,“去和清越玩儿吧。”
“不去了,”许玉谣摆摆手,顺手拿起桌上的点心就开始吃,“待成了亲之后,我就是有家室的人了,不能总跟清越一起玩了。”
看她一边吃一边说,太子妃忍俊不禁:“是,你马上就是有家室的人了。那敢问这位马上就要成家的准夫人,可想过立府之后,这日子如何过吗?”
许玉谣一脸茫然:“恩?不就还那么过吗?”
“那可不一样了,”太子妃说,“等你立了府,府上大事小情,无论是你亲自过问,还是安排人手去理,那都是一门学问。”
“……那,到时候叫谢白帮我,她那么聪明。”许玉谣说。
“这怎么行呢?”太子妃说,“谢白可是要考取功名,入仕为官的,哪能囿于后院之中呢。”
“可这个家也是她的啊。”许玉谣不解,“我们两个人的府邸,叫她帮我,怎么不行呢?”
太子妃语重心长地说:“玉谣啊,这男主外、女主内,是亘古不变的道理。谢白他一个男儿家,本就是该把心思全放在外面,而我们女人作为妻子,就该替他们男人把这后院给管好了,让他们无忧无虑地在外建功立业、加官进爵、赚钱养家。”
“可就算谢白建功立业、加官进爵,也比不上我的俸禄多啊。”许玉谣眨眨眼,“我可以养家的。”
太子妃顿时梗住。
她怎么就给忘了,常理是完全没法放在许玉谣身上的呢?
这位享受着万千宠爱的余姚公主,俸禄堪比亲王,就算是谢白拼了命的建功立业、加官进爵,最后也绝不可能比得上她。
看太子妃久久不言,许玉谣突然又说:“三嫂,你说,我把谢白关在家里怎么样?”
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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