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苏娆抬眸看了一眼,女子容貌在姝色各异的秀女堆中只能说一般,不过下巴微尖、肌肤白皙,一双眼眸含雾泛水,眉眼间很有些可怜情愫。
云苏娆思索了几下,才想起来,这个秀女应该叫顾雨夕。
几轮秀女筛选里,对她有些印象,但她一直并不是很出挑。
云苏娆带着青鲤,神色正常,刚要走过,顾雨夕竟然开口,跟她打招呼:“你是云秀女吧?我叫顾雨夕,你好。”
顾雨夕向她行了个礼,看上去身姿纤弱袅袅,穿着也是淡青色群裳,很是清雅。
云苏娆意外地停下脚步,也回礼,问好道:“顾秀女好。”
声音娇媚婉转,连女子听了都觉身躯软倒。
顾雨夕的眼神闪了一下,勾出了一个楚楚可怜的笑容儿,问云苏娆道:“我是京中礼部侍郎的女儿,不知云秀女是……?”
云苏娆的面色骤淡。
家世背景这些,秀女间早就打听过了,这个顾雨夕,问她家里是什么京官,也是刻意的罢了。
“我爹是灵洲的长史。”云苏娆直接淡淡的道。
既然廉刺史为了摆脱后续的嫌疑,想了个“军兵假装杀手”的办法直接杀了云家满门,那就注定了,云苏娆的官家千金身份能够保住。
尽管家里“遭了劫”,她也是正正经经的长史之女。
除非廉韩刺史推翻自己的说法。
同是官家女子,其实身份也并不低贱,只不过比起京中的官,州地的显然不值一提。
“啊,是这样,真是不好意思,我看云秀女姿容若神,还以为……”
顾雨夕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果然露出满意之色,假意的一惊,假模假样道:
“我还以为,云秀女家里定也是京中的权贵,是我唐突了,云秀女别见怪……”
若要论家世,顾雨夕的爹不过是一个侍郎,在京中还算不上什么,更不能说是权势贵胄。
她倒好意思……这就来贬低人了?
云苏娆也不觉自卑,更无尴尬,淡声道:“我家当然不是权贵,不过听顾秀女这意思,你家就是京中的权贵了?”
顾雨夕的面上蓦地僵住了。
她我见犹怜的眼神凝结,嘴角尚未收回的得意笑容也挂在了那里。
她想隐秘地贬云苏娆的出身一把……
结果云苏娆没表现出窘迫,还反过来问她!
呃,要说权贵,顾雨夕的家世又哪谈得上?
顾雨夕的爹在京中顶多算个不大不小的官罢了!
想辱云苏娆,不想搭上了自己!
顾雨夕一下说不出言语,顶着一张清秀柔弱的脸不知道该怎样是好。
云苏娆不欲再跟她说下去,行了个礼,道了一声就往前继续走了。
花庭里,有几个秀女正在一起嬉闹,反正表面上看过去,是在愉快玩笑。
云苏娆明眸轻看了看,有两张纯净甜美的笑颜,都笑声活泼,还有的秀女分散在四处,或执扇倚着鲜花,或在娇俏扑蝶。
噢,看来这些秀女就是出来“赏花”一派。
云苏娆定睛一看,蒋玉雀居然也在其中,围坐在石卓边跟秀女们搭话!
蒋玉雀打扮得很是精心,脸上挂着略不自在的笑容,试图跟一群秀女玩起来。
云苏娆没多停留,又在桃蕊宫里再逛了一阵,就回去了。
却想不到一进她的房间,就发现了有哪里不妥,云苏娆的脸蓦地沉了下来,快步走上前,果然看到了她的衣裳,被人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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