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戎听她说着也是忽然意识到,鬼和人的三观完全不一样,尤其是像刘阿翠这样的积年老鬼,在人看来,死了父亲就是大仇,可在鬼看来,爹死了不过是和自己一样,更别说还能直接去投胎,在有父亲嘱托的情况下,更多的情绪恐怕是对自己的懊恼。
“哎”刘阿翠惆怅的叹息一声,“我也想明白了,你不可能嫁给我,我也找不到比你更好的意中人,倒不如就这么去投胎,看看能不能下辈子遇到你了。”
她的声音倒是很平静没有波折,语气却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挫败感。
“你不想报仇吗?”陈戎看她魂体更虚弱,死了父亲没有怨气大增变成冤魂,反而愈发衰弱,让人实在看不懂。
“额……”陈戎话说到一半,嘴被堵住了。
刘阿翠自然的将腿搭在陈戎大腿上,横躺过来,身体来回扭动调整舒适的位置,没有说话。
“别闹,快说有什么事。”陈戎不轻不重的拍了她屁股一下,一人一鬼现在其实已经非常熟悉,之前有罗丽莎的牵线搭桥,是非常愉快的床笫之友。
“节哀?不。”刘阿翠笑了起来,脸上却满是哀伤,“是我自作自受,没想到让我父亲落了难。”
“发生了什么?”陈戎看她魂体有些混乱,阴气逸散,可能都用不着超度过不了几天自己就会去投胎了。
刘阿翠吃痛的唉哟一声,用胳膊撑着身体起来,看了陈戎好一会,突然道:“我爹死了。”
“老伯他?”陈戎也有些意外,低声道:“节哀。”
“约定好的时间为什么没来?”陈戎坐到她身边,轻声问道。
刘阿翠翻身趴下去,闷声道:“我和我爹所有的花销,包括找意中人用的金银珠宝,都是我在一个地方偷来的,没想到我父亲前段时间在出售珠宝的时候被人抓住,从我嘴里威逼出那个藏宝的地方后,我爹还是……”
“砰,砰,咚!”
祁天生黑着脸看自己最能打的打手昏迷在脚下,这还不到五秒,他都还没走出门口,手下就全部都扑街了。
第二天下午,店铺。
“这系统的充能条是不是有问题啊。”陈戎坐在店里拄着下巴怀疑人生,昨晚用特殊方式超度刘阿翠之后,系统的充能条竟然只是微微的向前晃动了一点点,差不多相当于万分之一的样子,要不是他视力出众,恐怕都已经完全没增长了。
“彭!”在陈戎思考的时候,大门被人一脚踹开,十几个黑西装男冲进来将他团团围住,祁天生微笑着从门口走进来,伸手拽了拽衣领,道:“陈大师,这几天有鬼在找我的麻烦,想让你帮帮忙。”
说罢他转身朝着门外走去,黑西装男们开始靠近陈戎,都是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
“啪!”一个黑西装男在清脆的耳光声之后旋转着身体飞起来,直接压倒三个同伴,整个脑袋肿成了猪头昏迷过去。
陈戎双手交错伸胳膊一抻,发出关节交错的摩擦声,笑道:“五秒钟。”
“祁天生先生,港岛是法制社会,你”陈戎正说着,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的额头。
“说啊,继续说啊。”祁天生tui的一声吐掉雪茄,食指的皮肉慢慢陷入扳机之中,他脸上带着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东西的纯粹笑容,“陈大师,跟我走一趟吧。”
“哈哈哈”陈戎也乐了,要是在进入副本前他面对枪口还会觉得棘手,毕竟茅山术很难对抗现代的火器,顶一顶民初时候那种落后的步枪还行,针对上经历多次改进的火器,绝对是一碰就碎,现在却是完全不怕,先不说打到了能不能穿透肌肉,就是能不能打到都是个问题。
“好,我跟你走。”陈戎本来准备制服他然后报警,想了想这种有钱人就算被抓起来,也不会有什么事,如果事后他还来找麻烦的话,那简直就是碰到了一个牛皮糖,还不如跟着他过去,彻底把这件事了结。
祁天生笑的越来越开心,眼泪都快出来了,弯着腰手中的枪抖来抖去,好一会笑够之后,用力一脚揣在手下的胸口。
“咳咳”
“起来,带着我们的陈大师回公司。”祁天生丢下一句,然后转身离开,他也知道枪械在面对这种灵异界人士的时候只有突如其来的情况有用,更多的是一种威慑,也就是告诉他们自己会开枪,自己也有枪。
并非是盲目信任手里的枪,他信任的是现代社会的法律与政府,法律健全到连他这种人渣都会被好好的保护,只要——
“只要有钱有权,说到底规则还是用来限制这种怪物的。”祁天生轻蔑一笑,伸手在鼻子下面用食指蹭了蹭,脸上有些亢奋,轰鸣声中发动跑车扬长而去。
……
“各位能跟我说说你们到底遇到什么问题了吗?”陈戎坐在面包车里,从容的翘着二郎腿,对着身边有些紧张的黑西装男问道。
“就,就是,我们兄弟有人被鬼附身袭击老板。”黑西装男听到陈戎的话时,已经紧张到去摸腰间的枪了,他们十几个人被几秒钟ko,实力差距太大了,对面如果在车里暴起攻击他们,根本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别紧张。”陈戎按住他摸在枪上的手,然后一点一点抽出那把手枪,“真不错啊,你们祁氏运输集团连安保人员都可以带枪的。”
黑西装男看着陈戎好像捏棉花糖一样把手枪撕开,子弹叮叮当当落了一车厢,顿时眼睛发直,机械式的点了点头。
驴子被占用了说
祁天生:马德钟饰演,夜半无人尸语时反派,原创部分:为捉鬼大师中祁大川的侄子。
深夜,陈戎刚刚回家,一进门就看到刘阿翠坐在沙发上,入神的看着电视。
“呵”陈戎笑了,“有鬼找你,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想帮忙,你又能怎么样。”
祁天生勾勾手,身旁的手下递上雪茄,撕开包装、点燃,深吸一口之后,将领带又拽松一点,吐出烟圈,漠然道:“五分钟。”
“因为我刚送我爹去投胎,他临走前还嘱咐我不要报仇,你让我怎么去恨。”刘阿翠的情绪还是很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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