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酿是秦银玲起早贪黑、呕心沥血,更是突发奇想往酒里加花香,实验了无数次才得到的酒方。
纵然别家酒坊有雷同的构思,也不可能这么巧,正好也用梨花。
秦钊和秦银玲父女俩尝了一下管家带回来的酒。
味道和自家的梨花酿一般无二!
就连酒的名字也被用了,叫“梨花春”!
“怎么会这样?!”
秦钊仿佛胸口遭到了重击,一口气堵在里面透不过来,“为什么王家的人也有这酒?”
秦银玲更是俏脸煞白,又连连尝了好几口,确实就是自家的梨花酿啊!
“郭叔叔!”
秦银玲顿时想到了一个人,不敢置信的叫出了名字。
秦钊恢复了一些力气,“郭建?他人呢?”
郭建是秦家酒坊的负责人,从年轻的时候就跟着秦钊,一直在酒坊酿酒。
秦银玲很多酿酒的技术都是跟郭建学的。
“前些日子,郭叔叔说他身体不适,我就让他回家休息了,因为酒方已经确定,他也很操劳。”秦银玲眼眶泛红,还是有些不相信郭建会出卖自己。
“去,去把郭建找来!”秦钊让管家去叫人。
可是管家回来的时候却说,郭建他不肯来,“定是他出卖了老爷和小姐,这个白眼狼!”
秦钊气的头晕目眩,哀呼完了。
眼看品酒诗会就要开始,好不容易研制的梨花酿,方子却被王家拿走了。
不仅如此,王家还早他们一步将梨花酿拿出来卖。
现在全城的人都知道梨花酿是他们王家的了。
“天要亡我秦家啊!”秦钊仰天长呼,鬓角的头发又白了不少,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请来了大夫,说是急火攻心,这是心病。
“爹,无论怎么样,女儿都会讨回一个公道。”
秦银玲安慰了一阵父亲之后,抱着酒坛子就去了衙门。
长安城有两个县衙。
一个是城西的长安令县衙,也就是伊关的衙门。
另一个则是城东的万年县,县令称之为万年令!
秦家在城东,王家也在城东。
因此秦银玲告状,也只能去万年令衙门。
万年令朱永昌用小眼睛看着跪在堂下的秦银玲,又望了望站在一旁如同孔雀开屏一般骚·包的王天阳。
“大胆刁妇,你状告王天阳偷取你家酒方,有何凭证?”
秦银玲抱着两个酒坛,实话实说:“这两坛子酒一般无二,另一坛是我家酿的梨花酿,而另一坛是王家的梨花春。
小女子配酒试酒数月不止,可王家却轻松拿出了一模一样的。
定是我秦家的酿酒师父郭建不小心泄露了方子,被王家的人得了去。
请大人明鉴,为小女子做主!”
朱永昌用询问的目光看向王天阳,王天阳微微颔首。
“好,传证人郭建!”
很快,郭建就被带上了堂,他一开口,秦银玲就知道彻底完了。
“回大人,小人从未用秦家酒方谋取私利。”郭建一口否认,还倒打一耙,“小的前些日子身体不适,就告病回家,那时东家还没酿制出这梨花酿,何来配方?
我看是秦家的人偷了王家的酒方子,否则她一个女娃娃家,如何会酿酒?”
秦银玲面露死灰,本想着郭建能看在这么多年的份上,实话实说,甚至告状的时候都不往他身上泼脏水。
可是没想到……
啪!
惊堂木一起,朱永昌面带怒容。
“好你个贱丫头,王家乃是太原王氏分支,五姓七望偌大的产业,还会觊觎你这小小的作坊?如今你非但偷了王家的酒方子,还恶人先告状。”
说到这里,朱永昌顿了一下,“来人,给我打她三十大板,外加罚银五千贯。”
秦银玲颓然的坐在地上,心气全无!
“朱大人,人家女娃娃家的,三十大板就免了,扛不住!”这时候王天阳怜香惜玉的说道。
“既然王家不要求,那本官便放你一马,但罚银加至八千贯,限你三日之内交上,否则查封秦家所有酒坊。”
晴天霹雳!
如今秦家已经没有钱了,怎么可能拿的出八千贯。
王天阳看似放自己一马,实则是将秦家往死里逼。
在普通百姓和商贾眼中,县太爷就是天。
如今天在王家亮了,理也在王家那边,秦银玲纵然捅到府尹、大理寺那边,还是没有用。
浑浑噩噩,秦银玲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县衙里面出来的。
直到撞见了人,她才回过神来。
“玲儿姑娘,是不是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王天阳拦住了她的去路,笑嘻嘻的模样,完全没有当初被伊关征收商税时的落魄。
果然背靠大树好乘凉,身后是五姓七望大家族,王天阳嚣张的气焰比之前更盛。
“拿不出钱来就跟王某说,只要玲儿姑娘愿意做王某人的妾室,你还开什么酒坊,保证让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秦银玲咬着嘴唇,“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嫁到你们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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