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太极殿。
早朝过后,李世民并没有休息,而是将自己的心腹都聚集在了这里。
“伊老弟已经成功上任长安令。”
程咬金美滋滋的汇报着,“我这老弟不得了,硬生生以二十几个人杀的卢家那些护卫片甲不留,自己更是靠双拳锤死了两名后天境的高手。
臣就在不远处看着,几次都相动手,忒是过瘾啊!”
李世民心中也是十分高兴,脸上的喜悦丝毫不隐藏。
伊关他做了长安令,虽然官至五品,但终究只是一个县令,没资格上朝,不必担心身份暴露。
但只要伊关肯做官,以后就是自己的人了,再也不用担心入赘到谁家里,替别人当牛做马。
嗯,也得想办法让他别升的太快,否则自己难得的轻松就没了。
李世民心里这么想着。
可怜的伊关还沉浸在当官的喜悦当中。
殊不知皇帝老儿为了一己私利,生生扼杀了他光明的官途!
“小伊掌柜接手长安令确实是天大的喜事。”
房玄龄说着说着皱起了眉头,“可是他却把卢家的小子也给收押了,以他的脾气,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说到卢詹,所有人的表情都微微一怔,这一瓢凉水泼的太不是时候了,但事实就是如此。
“怕他个球啊!”程咬金眉毛一竖,“你是不想让伊老弟做官不成?
如果是,那就将伊老弟给我,以他的实力和才能,在军中更能发挥,将来的成就远超于我。
一个小小的卢家,改明儿我就带人将他们连根拔起!”
“知节,莫要意气用事。”长孙无忌劝说道,“玄龄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卢家毕竟是五姓七望之一,牵扯甚广,若是换做他人,得罪卢家也就罢了,当做弃子与五姓七望世家周旋,消耗他们,对朝廷自然大有裨益。
可牵扯在其中的不是别人,是小伊掌柜啊!
玄龄也是为小伊掌柜担心才会这么说的。”
五姓七望的家族势力,盘根错节、根深蒂固,一旦和他们牵扯上,就连李世民也只能委曲求全,何况是伊关了。
程咬金明白这个道理,但依然觉得憋屈,只能不爽的问道:“那你们说怎么办?”
房玄龄想了想,再次开口。
“不如让府尹周正前去劝说,只要分析利弊,以小伊掌柜的大局观定然能够理解。”
“如今陛下登基不久,也刚改了年号,对付五姓七望世家不急于一时。”
“最重要的是,保护好小伊掌柜,由陛下开口,卢家再如何强势,也不能公然忤逆。”
“来日方长,待我大唐羽翼丰满,便是结算之时!”
房玄龄分析的头头是道。
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可是无论他说的如何天花乱坠,众人依旧感觉胸口堵得慌。
好好的喜庆之日,愣是被卢家这档子烂事儿给搅和了。
李世民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意思是照着房玄龄的话去办。
虎头蛇尾的讨论就这么结束了。
……
城东,宣平街,崔府。
崔远也是五姓七望家族中,清河崔家的人,和卢承泽是同辈世交。
他也是当初第一个在天然居消费两千贯的人。
此刻他的宅邸内聚集了五姓七望家族的人。
陇西李氏李崇胜、赵郡李氏李·青河、博陵崔氏崔辛、荥阳郑氏郑济怀、太原王氏王元宁。
七望家族的人到齐了六个,唯独少了卢承泽。
卢承泽派人去劫伊关,结果阴沟里翻船,自然没有老脸过来让别人看笑话。
而且卢家势大,对付伊关那个小小五品县令,还用不着其他家族插手。
此时六个世家的大人物纷纷围着案几观看。
上面是一副山水画,正是伊关当初为了第一个消费两千贯的客人所作的画。
画作线条细腻、结构新奇、浓淡更是妙到巅毫。
众人一阵啧啧称奇,“此画构图奇特,虽然只是以墨勾勒,却将这山水画的如此分明,细看之下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有如此功力者,整个大唐也不出三人。”
“是也,再配上这首诗。”李·青河对诗画特别热衷,不由将画中的诗词念了出来。
……
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州古渡头。
吴山点点愁。
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
月明人倚楼。
……
诗与画配在一起,李·青河竖起大拇指,只说了一个字:“绝!”
“不知这诗画是何人所作?”
崔远呵呵一笑,“这画是天然居的东家伊关所作。”
这话一出口,众人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因为这伊关刚刚让卢家栽了一个大跟斗。
五姓七望同气连枝,卢家丢了面子,他们脸上也无光。
崔远叹了一口气,“画是好画,诗是好诗,字也是好字!就是这人嘛,终究还是太年轻了一些。”
李·青河皱了皱眉头,“卢承泽他自己作的妖,如今圣上登基不久,刚立国号,他竟然在这个时候前去要求增加岁布份额,简直狂妄至极。”
“没错,新官上任还三把火呢,何况是当今圣上。”
“话虽如此,但李二初登皇位,根基未稳,若不在此时敲打一番,怕以后会蹬鼻子上脸。”
“也是,这卢承泽倒是替咱们开了一个好头啊!”
“既然如此,咱们也不能袖手旁观,毕竟大家是一条船上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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