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贺就空着手来的?”
见对面人脸僵了,冷笑道,“你说误会说开就好,那好,给你个机会,当着这么多乡亲的面,把你嫁进来后,咋的鸠占鹊巢,又是如何赶走原配儿子,虐待孙子孙女的,一五一十说清楚吧。
说是来求和,这点诚意也该有吧?”
“姚蝉,你今个这做派,可有为邬易想过,你说书院要知道他媳妇是这种人,会不会……哎呦!”
陈婆子今个智商倒是在线,想拿着邬易名声做威胁,但刚提及他名字,后背传来剧痛!
邬族长拎着木槌又追着打了好几下,当然,明面上邬族长是在打姚老头,但谁让夫妻俩离得近呢,陈婆子这或多或少的,总是要吃好几棍子吧。
他们进来冷言冷语,指桑骂槐他都不在意,但这俩不要脸的不能动邬易,“我邬家大好日子,你来触侄儿眉头?还打他,他手是做文章,是将来当官用的!你敲坏了老头我跟你拼命!
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耍威风来这耍了,邬易他吃你一粒米了,还是喝你一口水了!
你还想威胁他,坏他名声?
你凭啥!
年轻时候就是糊涂蛋,越来人越糊涂!
看我不打醒你!”
那棒槌在他手里虎虎生风,打的姚家无力反抗,跟丧家之犬似得,往门外跑。
“呸,给脸不要脸,看不上我们,谁看得起你呢!我等着看你们倒霉呢!”她还要再说,见邬族长黑着脸追来,风似得跑出去了。
对待这种不要脸的人,可不就是得用非常手段来对待。
姚蝉看着俩叔一脸愤恨,没去劝解,走到邬易跟前,又是自责,还担心的问他疼不疼。
娶了自个,好像也挺倒霉,没娘家帮衬也就算了,还得忍受陈婆子那些人的骚扰辱骂。
邬易摇头,平静的脸上确实看不出痛楚,原先捂住肩膀的手也放了下来,“不疼……”
陈婆子一行人往回走,刚过挨打,加上男人刚发过怒,她也不敢再骂他,只一个劲骂姚蝉他们。
说他们不讲亲情之类的,还心疼儿子挨了打。
婆娘骂人啥脏话都能往外蹦,她越骂越起劲,似要把刚才屈辱,全发泄出一般,却没注意到身边男人,此时越来越黑的脸。
“够了!”
姚老头怒声之后,拂袖而去。
陈婆子呸了口,“有这脾气跟那家人发啊,在我面前充硬气算的了什么,孬种!”
这会后悔了,有个屁用。
一场喜事,被陈婆子等人闹腾了一番,气氛有些僵持,但好在把碍事的撵走了,加上徐嫂子等人在中间周旋,没多大会大家也忘了这回事。
…………
送走宾客,热闹散去,在把院子收拾利索时,天已经黑了。
这好有本家的好些嫂子帮忙洗漱了碗筷,整理好桌椅板凳,不然姚蝉今晚可有的收拾,把地又扫了一遍,桌椅用碱面又擦了下,却定不油了,才停手。
龙凤胎今个玩的比较尽兴,人刚走眼皮子就耷拉下来,帮俩人洗漱好,哄入睡时,才想到半天没见邬易了,他今个也喝了不少的酒,刚才帮她收拾时,往常清亮的眼眸今个也透着一抹醉意。
想到他肩膀被打,还是不放心,看俩孩子睡了,端着一盆滚烫的热水进了他屋子。
邬易本来正坐在椅子上,缓慢的活动着胳膊,见她进来,迅速的拢好衣襟。
最近关系熟了不少,姚蝉忘了敲门。
邬易似乎是为了打破尴尬,问她怎么还不睡。
姚蝉没理他故意转移的话题。
把铜盆放他面前,努嘴示意他把衣服脱掉。
“就被敲了一下,没那么娇贵,忙了一天你也累了,快去休息吧……”
他还想挣扎一下。
“快点吧,我药都拿来了。”
见她态度坚定,邬易磨磨蹭蹭脱了衣服,姚蝉探头一看,果然不该信他,肩膀连接上臂位置,红肿的地方还带着一片青紫,这哪儿能说不严重,姚蝉呼吸一窒,怒气又上涌,“太不要脸了那一家!”
小心的扶着他胳膊,做着轻微的活动,意识到没骨折,暗松了口气。
拿出药来给他搓,边搓边教训,“你也是胆大,那时候你好端端冲出来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读书人胳膊有多重要,你这伤的还是右手,要有个万一,叔公还不得把我吞了啊!”
絮叨了一阵,对方没反应。
姚蝉力道稍稍加重了些,听见他倒抽一口冷气,“跟你说话有没有听进去?下次不能这么鲁莽了。”
邬易没直接答应她,姚蝉又急于要一个承诺,眼瞅她快急了,邬易垂下眼眸反问道,“你今天不是照样挡在了你二叔身前?你难道就不鲁莽?那你又是为了什么?”
“因为那是我亲人啊!”
“所以,我做了跟你一样的选择。”
姚蝉语塞。
果然是读书人,总能一针见血的戳她心坎。
“那你白天是不是有话没跟我说完?”
姚蝉主动提起白天被打断的谈话。
烛火下,原先还淡笑着的人,笑容逐渐散去,姚蝉还在追问,他清了下嗓子,“我入学的事,谢谢你了,但是我不想让你继续承担这个担子”
入学后每个月要三两银子,这对任何一个家庭都是难以承担的重量。
更何况,他入学后,这幅担子就要全部压到姚蝉的身上。
俩人都清楚彼此是什么关系,她没有理由,也没道理被压上这么沉重的大山。
他把话说开后,心里轻松了不少,静静等姚蝉回答,但肩头的力道还在一下又一下继续,她却像失声了一般,久久没回应。
“姚蝉?”
“当初,我被老院那边逼迫要还钱的时候,你也没有跟我划清关系。”
“那不一样……”他说的着急了些,咳嗽了好几下,才平缓了语气,“再说当初那五两银子,也都是你挣回来的,我并没有起太大的作用……”
所以他无法心安理得。
“都一样的邬易,当初你没放任我不管,现在我也不会丢下你不管,你考举人还有一年多时间吧,这一年就当我们给彼此的期限,是你跟我说过的,既然是家人,就没放弃这个道理。”
许久,邬易叹了口气。
“是我狭隘了,日后,还要辛苦你照顾了。”
既然都没家人,那彼此这样照顾着也不错。
就算是一年后,她没有主动说离开,那继续这样……好像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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