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蹲守的人看到这一幕傻了。
尤其是卢家东院的那俩长辈,眼睛都快掉出来了。
就,就进去了?
俩人对视一眼,拎着手上的药盒,匆匆赶去。
“喂,你们做什么!”
“她们能进去,为什么我们不能进去?”
可别真的让这丫头误打误撞,救活了人,这样的话,他们东院的筹划,岂不是全都打水漂了?
“人家是大夫,地位尊贵,你们拿什么跟他们比!”
“我们是她的长辈,小哥行行好,放我们进去吧……”
长辈?
就他们?
穿的是不错。
但一脸市侩,宋家的太医要是长成这幅鬼样子,那才可笑呢。
“去去去,别碍事了!”
不可避免的,二人再次吃了一个闭门羹。
俩人站在原地,抓耳挠腮,却始终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赵府里。
卢明月脚踩在地上,回头看了下那紧闭的大门,此时还有些轻飘飘的感觉,她这会还想不通,拦了那么久,怎么好端端的就进来了呢。
她都亮出自己的身份,还捧着东西说,是能对赵大人病情起效用的药。
那门房都是一副不想搭理的样子。
可姚蝉,只敲门,报了来意,就,就被恭敬有加的迎入内了?
这是啥情况。
可聪明如她,哪儿会想到这中间还有这么一个美丽的误会啊。
天边橘色的云朵,已经逐渐被黑暗吞噬。
院子里进进出出,大家脸上都带着焦急跟不安。
一开始以为既然轻易进来,那就该有下人带着他们去给人看病。
可是站在院内转悠了半天,都没人来招呼他们。
大家各忙各的,跟上了发条的钟一般。
“要不,咱们自己打听着去?”
这院子这么大,屋子这么多。
要是不小心走到其它主子的屋子咋办?
后来还是抓着个丫头,问了路,才摸索到人家院子外。
只是没想到,那赵都监的门外,还守着两个仆人。
说清楚了来意,想进去探病,人家没同意。
那眼神跟卢明月最开始见到她时的眼神一样,不太信任她。
委婉拒绝了她,而拒绝的内容,无非是太医在里面,暂时不需要旁人来。
行吧。
满长的等待再次开始。
不过这次聪明了,不能进去看病,在外面等着总可以吧,跟那守门的下人讨价还价,借了两个小马扎。
然后找了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看着前面的人来来往往,无聊的拖着下巴,等待召见。
说真的,这种体验还蛮新奇的。
夜幕彻底笼罩大地之前,赵家燃起明亮的烛火。
屋檐下那一盏盏的灯火,几乎要把这院子照成白昼。
姚蝉肚子开始咕噜噜作响了。
实不相瞒,中午的时候因为有邬易在旁,她压根就没吃多少东西。
中午没吃好,晚上又等待了这么久,此时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你有吃的吗?”
饥饿的感觉真难受。
姚蝉趁着没人注意他们这边,扯了下她袖子,一副熟稔模样。
一回没唤醒她,又重复了一回,这人才回神。
卢明月此时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哪儿有一点饿的滋味。
听见她问,摸索了下身子,“没有,本来往常会在荷包里放些糖块跟果脯,今日出门慌张,倒把这个给忘了。”
这还不如不说呢。
双双叹了口气,再次注视着院子。
正在这时,那个看模样像是主子的人家,引着一个背着药箱的大夫,无精打采的出了房门。
俩人对视一眼,心头纷纷浮出,机会来了。
顾不得收马扎,姚蝉就已经健步到他跟前,“您好,是这样的,我是卢家请来的大夫,现在能不能让我给您家老爷诊断一下?”
你看,这般简单利索的介绍自己,还算得体大方吧。
可她的突然出现,却吓得赵家老爷连退了几步。
回过神后,看到这般年轻的女大夫,极淡的怒气爬上心口。
父亲虽然病重,但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来这诊断的大夫都是些太医,或者是声名远扬的民间大夫。
这谁这么大胆,把这么年轻的小娘子给拉进来了?
难不成真要死马当成活马医!
怒意不断蔓延。
好在他还是有些分寸,不把脾气乱往人身上发,不看让他生气的姚蝉,他敷衍一般说道,“今日暂时不用了,里面有太医在看,您是哪家的大夫?”
姚蝉正要重复,眼前男人再次叹了口气。
“不管是哪家的大夫,我都领了你们的好意,现在时候不早了,前厅设宴招待大夫们,二位请自便吧。”
话音刚落。
这人就大步流星的离开。
姚蝉摊手,对卢明月表示,你看,这不是我不把你的事放在心上,是这些人不给我机会。
“那是他们不知道你的身份,要是知道你是青山镇鼎鼎有名的大夫,他们肯定会改变注意,肯定会为先前的无知愧疚。”
“借你吉言吧。”
病患就几步之遥,却一直苦无机会看诊。
虽说这次她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来的,但,这种想看看不了的挫折感,还是蛮让人失望的。
卢姑娘估计失落感比自己更强。
“那个……”
姚蝉略有些吞吐的开口。
见那姑娘递来视线,她不太好意思道,“要不,咱们先去吃饭吧。”
那男人不是说了,前厅在设宴招待吗?
大晚上的,不填饱肚子,那真成傻子了。
紧赶慢赶,走错了好几回,终于顺着香味到了前厅,也看见了摆着两桌酒席。
上面的菜色也很丰盛。
准备入席的时候,被人拦下,“二位是……”
“我们是大夫……”
说完就要进去。
可惜,“二位是哪个府上的,又是哪家的大夫?是谁邀请来的,可有帖子?”
浓郁的香味不停的往鼻子里飘,姚蝉刚开始还能正常相对,但饥饿让她失去了往常的机敏。
卢明月自报家门。
也说姚蝉的身份。
但是对方摇头,“今日来访宾客,并没有卢家人,二位怕是药商吧?”
卢家药商,这汴城生活的人,多少都有耳闻。
不是赵家太草木皆兵。
实在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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