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桌子上的茶壶,她踉跄的过去,忍着恶心灌入大量的温水。
这是为了减少毒素的吸收,尽量稀释。
接下来就是催吐。
余光瞥见身侧的那个花布条,克制住身体的疼痛跟眩晕,将其缠绕在手指上,
埋头吐完好些食物残渣,姚蝉理智在逐渐离她远去。
中毒,中毒,到底是什么导致的中毒?
有的毒素可以在人体潜伏期短,大概是在十分钟到两个小时,潜伏期长些的话,可能在半个小时到六个小时都可以。
中毒的话可以空气吸入肠胃吸收跟人体注射。
食物被投毒的话不大可能,因为不管潜伏期长短,她都是在家吃的,做饭的都是自己相熟的人,再说也没理由给她投毒啊。
既然不是食物中毒。
那就是呼吸进去的?
可是她呼吸了什么?
这个朝代也没啥提纯手段,那个毒的浓度也不大可能把她给毒翻啊。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她又怎么中的毒,谁又这么狠心下的手?
随着眩晕感逐渐严重,她思绪也开始翻飞。
来人啊……
她扯着嗓门喊。
没人理会。
她努力的制造出动静,想引起外面人注意,但依旧是徒劳无功。
身子晃晃悠悠,想出门求助。
但是就那几步的距离,对她而言却犹如天堑,踉跄了两步走不动了。
心跳已经变慢,估计血压也在下降,就是不知道现在瞳孔有没有缩小。
保持最后一寸理智,她从系统兑换出紧急口服药物。
晕厥的前一刻,她自嘲的笑了笑。
老天爷一定是嫌弃她现在还不够惨,所以才要这么折磨自己。
晕过去了,外面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发现她。
千万,千万别出现溶血状态,别有急性肺水肿,当然也不要有循环衰竭。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真真是至理名言。
如果退一万步来说,这次真的难逃一死,也请让她舒舒服服,不要受那么多折磨,体面的离开吧。
而且,这发病的时间太短,老天要是怜悯她的话,给她留下说句口头遗言的时间也行啊,她的亲戚朋友,可千万别认为自己是被人抛弃后,想不开才自我了断的。
呼吸已经急促了,身体也不受控制。
可相反的,思维却像开闸的洪水,一泻千里,无法控制。
真,真不甘心啊……
最后一丝理智抽离时,她无力的瘫倒,也是最后这一下撞到了桌子上,引的桌上的茶壶,顺势衰落掉在了地上。
“啪!”
正在院子里劈柴,垒灶的几人,听见这突如其来的动静,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手里的活。
说句实在话,这次的茶壶摔碎声,可比姚蝉先前的的呼救声要大的响的多。
刚刚昏迷前夕,姚蝉自认为的大声呼救,其实疼痛作祟时产生的错觉,其实他的小声呢喃,还没蚊子嗡嗡声大呢。
林迎月小心翼翼的敲门,“小大夫?”
这是不小心摔碎的,还是闹起了脾气?
敲门声后,里面没声音。
她又小心的敲了一下。
侧耳仔细听着。
寂静,屋内寂静一片。
她逐渐意识到不对了,就算有不舒服,或是不顺心的情况发生,总不至于在她敲门询问后,还是没一点动静。
小大夫为人不会如此。
既然这样的话,是不是证明她在里面出事了?
想到这个可能,她呼吸都有点急促,
“小大夫,小大夫?!”敲门动作更重。
她拍门的动静不小,将在偏厅剪喜字的祝月兰引来了。
面对她的询问,林迎月大概说了下,俩人纷纷看出不对劲。
合计了一下,也不顾身份规矩什么的,使劲推门进去。
开门后眼前这一幕,简直把俩人的魂儿吓飞。
屋内桌椅东倒西歪的,地上分布着碎掉的瓷片还有呕吐物,这无一不在刺激着人的眼球。
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刚刚还好端端,同他们有说有笑的姚蝉,竟然毫无知觉的躺在了地上。
师姐妹惊呼一声,慌张的朝她跑去。
俩人跑的太急,以至于还没凑到她跟前,就撞到了一起。
祝月兰摔在地上,尾巴骨隐隐作痛,为了控制自己不倒在地上压住姚蝉,手臂撑在了那些碎片上。
不过她顾不得手心处钻心的疼痛。
爬到师姐跟前,语气颤抖的问道,“怎么回事,她到底怎么回事?”
林迎月把人抱在怀里,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回应,女人们思绪发散的快,也容易想得多,看着姚蝉现在的状况,再结合她最近遭遇的事,俩人浑身抖动,犹如筛子。
祝月兰手指颤抖,数次抬起又放下,最后用所有意志力控制手指,颤抖的放到了姚蝉的鼻子下。
微弱,几乎察觉不到的呼吸声轻飘飘的回馈给她。
就这细微的小动静,足够引的她泪流满面。
还活着,她还活着,这简直太好了。
不过就算活着,也能看出她此时状态不佳。
“快,送她去看大夫,快去……”
姐俩儿意识到不对的时候,迅速的喊来了人,梁大旺见恩人成这幅模样,同样吓得魂不附体,当他背着姚蝉时,手脚发抖,险些跟着一起摔在地上。
林迎月见他这幅样子,恨铁不成钢的抽了他几个巴掌。
“你慌什么,你个怂蛋,指望不上你,难道要我们姐俩背人?”
被这么一打,倒把他理智打回几分。
祝月兰临出门前拿上姚蝉的狐裘大衣把她包裹的严严实实,这才跟在了他们身后,脚步虚浮的往医馆去。
…………
镇子上的医馆,数得着的也就那么三家。
但是柴平涛不是疯了,举家搬迁了吗?
医馆关了门,就两家独大了。
这个世界上除了穷人跟富人,最多的就是病人了。
整个医馆不管白天黑夜,都少不了求医的身影。
林迎月一行人在街上狂奔,终于到了最近的一个医馆。
这家医馆到处都充斥着人的身影,学徒,大夫,还有求医问诊的病人,相陪伴的家属,以及满当当的放药物的柜子等,无形加重了压迫感。
可能是因为医馆充斥着好些唉声叹气以及痛呼之声,加上还搭配着浓浓的挥散不去的药味儿,只觉得这里阴森寒冷的很,想让人迫不及待的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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