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她之外,还有邬易,乔家小姐,还有她的贴身丫鬟跟仆妇。
几个女的小声催促着他,倒是最先看出破绽的邬易,似乎一点都不想印证他的猜测是否正确。
“怎么样了?”
姚蝉低声问他。
可能是因为夜里的事情,此时俩人建立了比较深厚的友情,以前看不惯的人,这会咋看咋顺眼,在姚蝉跟前他也没端着,小声把刚刚调查出来的结果说了。
“你能猜出这盒胭脂是谁的吗?”
姚蝉钦佩的看了一眼邬易,又缩头同他八卦起来。
柳知县摇头。
姚蝉指了下看似平静的唐沁月,“我猜八成是那个姑娘……”
当时她上窜下跳的模样,就十分反常,现在想想,还真有些贼喊捉贼的嫌疑。
是与不是,一问不就知道了?
众目睽睽下,谁不害怕?
当柳知县刚一询问,那戏班子的人就纷纷的指向了唐沁月。
“竟然是你!”
被人耍的团团转的乔家小姐心中烦躁可想而知。
兜兜转转,竟然被这女的耍了一圈!
唐沁月扑通跪地,佯装什么都不知道,一个劲的辩解,“贵人们,这是何意?我们虽说是戏子,但也出自爱美天性,怎么,难道现在我们都不配用胭脂了吗?”
她咬死不承认的。
就连一直大气不敢喘的叶班主,此时也战战兢兢道,“是啊就是一盒胭脂,犯不着这么大惊小怪吧?”
也不是他想刻意出风头。
唐沁月到底是自己戏班里的人,要是她出了岔子,自己难免要受到波及。
“胭脂可以用,没人说不让你用,现在追究的是你私藏主家的珍宝,又嫁祸给旁人的罪责,现在人赃俱获,你还有什么好说?“、
人赃并获?
哪里来的脏,这都是无稽之谈!
眼看她还是死不承认,一副你们要是愿以权贵身份,不分青红皂白往我身上泼脏水,那我只能缄默,无话可说。
“好,你想死个明白,那我就跟你说个明白,老爷子的病是由花粉引起的,阖府上下知道老太爷有这方面的毛病,都不敢有任何引他发病的东西存在。
他一天病了两回,乔小姐都在场,一开始我们以为是凑巧,但后来才发现,全都是因为她手串上沾染了花粉,每当靠近他,替他顺气时,手上动作引起了手串上花粉飞扬,这才连续发病。
现在也证明了,全府上下就你这一处的胭脂跟手串上的香粉同出一处,你还敢狡辩?”
要不是邬易当时提醒,她也想不到这处来。
唐沁月嘴唇已经有点颤抖了,但她仍旧嘴硬。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我姑且相信你说的那老太爷生病是因为这盒胭脂,但是,如果我说这盒胭脂不是我的,是我在府上捡的呢?”
反正没人证,她爱怎么说怎么说!
唐沁月这脑袋瓜确实是聪明。
临了来了这么一出,打的几人措手不及。
不过,但凡做了坏事,一定会有痕迹,她心中得意还没升起,就见先前那个来检测的老掌柜,拱手笑道,“这您还真是打错了算盘,那日姑娘来店来购买胭脂,小老儿虽没招待,但当时也是见了姑娘的。”
只见一面又如何。
她压根不在意。
那老者仿佛读出了她的不屑,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账本,“不巧的是,我们店铺有个规矩,姑娘,这些往脸上擦抹的东西,自然得小心谨慎,又因为我们家的东西受到了不少同行模仿,所以我们就多事的在胭脂盒底部,做上了标记。
每卖出去一盒,就会把购买者的姓名跟年龄还有住址登记上的。”
唐沁月眼底的神采逐渐湮灭。
她当时买的时候,确实是有伙计问她这个。
当时她哪儿想到是为了这个!
心底的防线破堤,她身子也战栗起来。
但面前那些人没停止锤她的迹象,那老者掀到后面,低声念到,“十一月十七日,居住城东春风渡的唐沁月姑娘,购买胭脂一盒……”、
这种情况一波三折。
精彩绝伦。
你不是要证据吗?
那我就给你证据!
而且还是各种让你想抵抗都抵抗不了的证据!
其实大家不跟她扯这么多也行,不听她狡辩直接把人扭起来送到官府倒好了,但谁让大家都是讲道理的人呢。
见她无从辩解,县太爷挥手示意手下把人绑走。
叶班主吓得六神无主,扑通跪在地上,赶紧解释着这事跟他无关,求大老爷千万别追究到他身上。
也就是在时,有衙役扭送着一个穿着道袍,灰头土脸的人进来了。
与他们一道来的,还有昨晚就没露面的崔老板。
县太爷嫌弃的示意那哭的辣眼睛的矮胖班主腾地。
“你没包庇她就快滚开!”
“哎!”
叶班主哭哭啼啼的让地儿。
今天的乔家好像格外的热闹。
可能是因为一夜未睡的缘故,县太爷被人哭的脑袋疼。
低头看了下新抓来的人,问手下是怎么回事。
“大人,这人在乔府外徘徊了好久,贼眉鼠眼,今天早上又看见他鬼鬼祟祟,想要扒墙进来……”
偷窃吗?
大晚上的不动手,天亮了才想翻墙头,这是蠢还是痴呆?
“不是,不是!”
那个男人连连摇头。
他看着姚蝉方向,见她安然无恙,这才开始为自己辩解,“大老爷,我如实的跟您说实话,我就是个道士,昨天有人找到我,说是让我们去一户人家外驱邪,我们就想着糊口嘛,就过去了,可咋的都没想到,那户人家竟然是小大夫那!
我见她被你们带走,以为大家都误认为小大夫是邪祟,所以赶紧来解释。”
昨晚他就想进来,但碍于没有法子。
现在好不容易可以进来了,他是一定要把这事解释清楚地。
姚蝉也没想到这人会跟自己扯上关系。
面带错愕。
那道士见大家不言语,以为他们不相信,为了保护姚蝉不被人冤枉,他破釜沉舟一般道,“这么说吧,我是个假道士,根本就看不出什么是邪祟,我到那户人家外,也只不过是因为受了崔老板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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